208 恶斗

楚乔不由的想起井月的话，难道说，小艾真的被……

“乔乔，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云陌脸上也显出了郑重的神色，这种血腥气，他曾经闻到过，在那几个血族身上。

“嗯。”楚乔沉着的点点头，她可不希望那个男孩子变成血族啊！

两人敲了很久的门，可惜没有人开。

楚乔给云陌使了个眼神，云陌手指尖立即迸发出一道红光，落在那锁上，门“咔哒”一声就开启了。

推门而入，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空无一人。

小艾是已经离开了呢？还是躲着他们？或是外出没有回来？

“关上门，我们等等。”楚乔坐了下来，四处打量着，小艾的房间很整洁，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透着主人的性格，简单，清爽。

“哎……”楚乔拉回眼神，不由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怎么办呢？”

云陌知道她在问自己，要是小艾真的是血族，她该怎么办？该如何去面对曾经的朋友？就现在看来，血族于他们，应该是处于对立面的敌人，而远非朋友。

“不要担心。”云陌突然握住楚乔的手，“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我也相信，他不会是丧心病狂的吸血鬼，血族里也有好人，不是吗？”

“……”楚乔一愣，她真没想到云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云陌大神不是嫉恶如仇吗？特别是对别的男性生物。

“小醋怡情……”云陌抛了个媚眼，“原则上的事儿，我还是拧得清的。”

两人静静的在小艾的屋子里面等着主人的归来。

而此刻，小艾正在一家医院的血库里面……

几个钟头之后。

“咔哒！”

出租屋的门响了一下，小艾身体一顿，没有推开门，反而是向后弹开，身上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沉声问道，“谁？！”

门缓缓推来，小艾的眼睛也跟着瞪的大大的，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

“乔乔……”

小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楚乔，他想过很多个场景里“偶遇”楚乔，却最不愿意楚乔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艾，好久不见。”楚乔的嘴角，依然是温暖的笑容，“怎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我们？”

小艾脸上的惊诧渐渐散去，垂下眼睑，自嘲的笑了笑，“是井月告诉你的吧？她见过我了，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了我的住所。”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吧？”楚乔站在原地，看着小艾的眼神，有些复杂，虽然思考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小艾。

“如你所见。”小艾淡淡的瞥了楚乔一眼，把脸转向一边，他害怕看到楚乔嫌弃的眼神，早知道，就不该来燕京，更不应该在井月面前出现。“我知道瞒不过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

楚乔心头一凉，被小艾亲口证实，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德库拉干的吗？是他强迫你的吗？”

小艾沉默着，不回答楚乔的话。

“小艾，告诉我！我们是朋友，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会帮你的！”楚乔急了，“你别闷着啊！”

“楚乔，你回去吧，我的事儿，不要你管，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吸活人血的。”小艾转过身，就要离开。

楚乔知道，小艾这一离开，恐怕再想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小艾！你等等！”楚乔身形一闪，挡在了小艾的身前，“你真的没有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吗？”

“楚乔，你会跟一个吸血鬼做朋友吗？”小艾那双如水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楚乔。

“我们的朋友，只是小艾，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是我们的朋友。”身后的云陌开口道，“小艾，难道你要丢掉我们吗？”

小艾身子一僵，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小艾，说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楚乔看到小艾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道。

“进去说罢。”小艾一转身，回到了房间里，楚乔跟云陌也跟了上去，三人坐下，小艾翻开桌上的茶杯，倒了两杯水，放在楚乔和云陌面前，“水冷了，凑合喝吧，我这儿平时没人来，我也不大喝水。”

“有什么好客气的？”楚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艾看到楚乔喝下了水，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恍若初见那般腼腆的微微垂下头，“你们真的不会厌恶我吗？其实，有些时候，我自己都厌恶自己，怎么会是那种东西？”

“小艾……”楚乔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他，“这就是你一直都不来找我们的原因吗？”

“嗯。”小艾点点头，“楚乔，云陌，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吗？在你们的眼里，血族，跟魔鬼一样可怕吧？”

云陌摇了摇头，“其实血族，也算是另类的修炼者，不过因为修炼的方式东方人根本无法接受，所以才会……在心理上有所排斥，而且，血族中，也的确有很多人，为了提升实力，而不折手段，这才让人们对血族视若魔鬼。”

小艾点点头，“你说的对。很多血族的确很可怕……当初，我离开燕京，原本是想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没想到我的一个远房的伯父，在国外给我来信，说是生了重病，身边没有亲人照顾，让我去给他送终。这位伯父的确无儿无女，我便去了……”

“居然是这样……”楚乔立即明白了个大概，小艾从小就因为他父亲是修炼者的缘故，给他用灵力蕴养身体，身体里面的杂质被排除了体外，血液更是纯净，这自然会引来血族的觊觎！这样的人，在古代可以被称为经过先天洗筋伐髓的好苗子，就是很多高人也愿意收他为徒，就像尹皓，天生就是天赐灵体，让楚云天也忍不住为他破戒，收了他为徒弟。

“到了欧洲，不过大半个月，伯父就去世了，我在给他办理后事的时候，结识了一个牧师，那个牧师好像跟我一见如故，我们不过交往两次，就已经以朋友相称。”小艾苦笑一声，“我真的太过天真，太轻易相信别人，谁会想到，一个天天在教堂里跟神打交道的家伙，会是一个血族呢？……”

“那个家伙，差一点吸干了我的血，最后却是另一个血族救了我……赐给我了一滴他们血族所谓最纯净的血液，让我成为了那个吸血鬼家族的成员。”小艾继续道，“你说，我该感谢他，还是恨他？”

楚乔和云陌都说不出话来。

“当初，他要是让我就那么死了，该多好……我也不用变成这样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小艾抱着头，眼中是无限的悲伤。

“小艾，那个救了你的吸血鬼，叫什么名字？”楚乔心里突然冒起一个念头，开口问道。

“他……在血族中有很高的地位，按实力来分，他是一个公爵，德库拉家族的公爵大人，叫做——莫桑。”小艾回答道。

“居然是他！”楚乔倏的站了起来，“这个家伙安的是什么心？”

“你们认识他？”小艾瞪着大眼睛，看着楚乔和云陌。

“不但认识，还交过手了！”云陌道，“那个家伙是个疯子，说什么乔乔是他的妹妹，还想要把乔乔变成血族！乔乔哪儿像他的妹妹了？我靠！”

小艾却紧张了起来，“乔乔，莫桑在吸血鬼家族中，都有很高的地位，你还是躲着他些！这个人很神秘，就连德库拉家族中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强。我也只知道他在两百年前杀掉了德库拉家族的另一位公爵，从而晋升为德库拉家族唯一的公爵，因为这两百年来，德库拉家族再也没有别的人能够挑战他的地位和实力。”

“嗯，他的确很强。”楚乔点头赞同道，“当初跟他交手，他很明显并不想跟我打，所以我才能够在跟他一击之后，全身而退。”

“不行，我看你最好还是先离开燕京避一避，我知道莫桑还在燕京没有离开！”小艾站了起来，已经在开始为楚乔担心了，浑然忘记刚才他还忐忑不安的猜测着楚乔他们会不会厌恶自己。

“不急！”楚乔赶紧道，“我们遇见他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儿了，这么久了，他也没做出什么事儿来，看来，他留在燕京并不是单单因为我……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让他留在这里。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儿？”小艾一听楚乔的话，顿时眼神一亮，楚乔肯喝他递过去的水，肯请求他帮忙，说明楚乔心里是真的没有嫌弃他！

“是关于井月。”楚乔道。

小艾立即皱起了眉头，“那个女孩子脑子有问题，乔乔，你还是要少跟她接触为妙！”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楚乔赶紧道，然后把自己的猜测，还有井月的一些表现告诉了小艾。

“所以，我想请你亲口告诉井月事情的真相，不要让她再被别人利用了！”楚乔恳求道，“其实她是个好女孩子……”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儿，难道你就不恨她？”小艾看着楚乔，不解的问道。

“那不是她的本心！”楚乔坚定的说道，“我不是一个老好人，对那些良心丧尽作恶多端的人，我会亲手杀了他们！但是我却不能够对井月下手。她虽然威胁过百草，可是却没有伤害百草的母亲。她想对付我，也是为了给你报仇。真正可恶的不是井月，而是她背后那些操控她的人！”

“我明白了。”小艾点点头，“乔乔，你这样想很傻，但是我却更欣赏这样的你。”

楚乔笑了笑，“只要能够解开井月的心结，比什么都好！”

三人约好第二天在一处咖啡馆见面，到时候叫上井月，由小艾亲口跟井月解释。

等楚乔和云陌离开这间出租屋后，小艾一个人默默的坐在房间里面，也没有开灯，静静的想着什么心事。

“帅哥，你在想什么呢？呵呵……”妖娆的声音在小艾的耳边响起。

小艾顿时眼中精芒闪动，做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站在窗子边上，冷冷的问道，“凯瑟琳，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在监视我？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小艾……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凯瑟琳姐姐说话呢？我可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很想念你呢！”房间里一道黑影闪过，凯瑟琳已经以一种勾人的姿势，躺在小艾那张简单却整洁的床上，她拿鼻子四处嗅了嗅，满意的泛起笑容，“嗯，是我喜欢的味道，凯瑟琳姐姐遇到过这么多男人，还是只有你最干净！小心肝儿，你让我想的好苦，过来，让姐姐抱抱！”

小艾看到凯瑟琳躺在床上，短皮裙下是两截白晃晃的大腿，轻轻的在床单上一蹭，好像在做无声的邀请。

这让小艾心里顿时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

“不要脏了我的床单，快离开这里！”小艾冷着脸道。

“嗯，小心肝儿，当初要不是姐姐，你哪儿还能够成为德库拉家族的人，哪儿能够得到公爵大人的亲睐？你恐怕骨头都烂了吧？你不感谢姐姐也就算了，怎么能够对姐姐这个态度呢？”凯瑟琳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来，小心肝儿，好好陪陪姐姐，让姐姐开心了，有你的好处！”

“凯瑟琳！不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立即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小艾铁青着脸，竭力隐忍着，低吼道。

每次看到这个女人，他就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是，当初要不是这个女人把他带到德库拉莫桑的跟前，他恐怕是真的已经化作了一把枯骨了，但是那又怎么样？这并不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而且，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趁着他刚刚被初拥，身体虚弱，强行占有了他！这更加让他觉得自己很脏很脏……

每次那句“小甜心儿”“小心肝儿”从那个女人口中冒出来，小艾都有一种忍不住想杀了她的冲动。

“哟……生气了啊？”凯瑟琳眯了眯眼，还是保持着那个撩人的姿势，“好吧，小艾，我想，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报答一下我的救命之恩了吧？我可不是你们东方人口中的施恩不图报的那种傻瓜，你还了我的救命之恩，那么我以后就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了，怎么样？”

“你说！”小艾别过脸，懒得去看，无论那个女人做出什么姿势，在他的眼里，就跟一只母狗一般。

“很简单，那就是明天你去告诉井月，当初你就是为了楚乔才去跳悬崖的，你成为血族，也是楚乔害的！”凯瑟琳笑眯眯的说道，“撒个善意的谎言而已，小艾，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小艾直直的看着凯瑟琳，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凯瑟琳，你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怎么了？难道这让你很为难？”凯瑟琳不以为意的说道，在她的印象中，眼前这个年轻人，比她还要冷血。

他之所以能够在初拥之后，便得到公爵大人的亲睐，是因为那几次在对抗教廷和别的吸血鬼家族中，他出色的表现。他疯狂起来，就像是一个冷血的动物，可以把人活生生给撕裂！而他的实力非常强悍，因为他得到的是德库拉大人的初拥，而且本身身体素质就极为优异，很快就突破了伯爵实力，是德库拉家族现在炙手可热的人物！

当初在欧洲，连凯瑟琳在他面前，也只能够暂避锋芒，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拥有别的血族不能够拥有的最大程度上的自由。

一个小谎，换一次救命之恩，很划算啊！这样冷血的人，不应该拒绝才对！

所以，凯瑟琳在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很有把握小艾会答应。

“凯瑟琳，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离开，我不会介意现在就杀了你！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小艾身上的杀气立即聚集了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顿时降下了几度，让人如临冰窖。

“哈哈哈……”感受到了小艾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若是以前，凯瑟琳肯定会一声不吭，夹着尾巴就跑掉，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还要怕这个白眼狼？！她也拥有了德库拉家族最精纯的血液！“小艾，你这可是自找的啊！”

话音落下，凯瑟琳身形一闪，朝着小艾飞扑过去。

而小艾也微微有些诧异，放出杀气，原本只是想要吓退凯瑟琳，可没想到这个疯女人这次居然敢主动来挑衅他！好，既然这样，那就杀她吧！就算是德库拉家族要追究，就把这条命给收回去好了！

小艾也在同时，身形一动，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又立即分开。

速度太快，没人看得出他们是如何交手，也没人看清在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落下来之后的凯瑟琳嘴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容，而与她相对的小艾，嘴角缓缓的滑下一道血线。

“很奇怪我的实力为什么会提升那么快么？”凯瑟琳还不忘卖弄自己胸前伟岸的资本，挺了挺胸脯，骄傲的道，“我也跟你一样拥有德库拉家族最精纯的血，现在你根本无法压制我了！小艾，我劝你乖乖的听话，要不然，你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艾抬手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线，粲然一笑，雪白的牙齿上都沾着鲜红的血。

“很好！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取！”小艾那笑容里带着一抹解脱，转而眼神一沉，一道精芒迸射开来，再次冲向凯瑟琳。

那道熟悉的眼神，让凯瑟琳心中升起了畏惧之意。

她曾经见过那眼神！在一次对抗教廷的战斗中，小艾就是露出了这样的神色，冲向一个手握十字架的圣骑士！

普通的十字架对这些强悍的血族，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但是圣骑士手中的十字架却是红衣大主教加持过的法器！小艾居然丝毫不畏惧那十字架上散发出来的圣光，亦或者是，他是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圣光灼烧在身上那中撕裂般的疼痛，生生的扑到了那个圣骑士面前，用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一把夺过十字架，一口污血喷上去，破掉了上面的圣光，解除了圣光对其他血族的震慑！

那个圣骑士傻了一般的看着小艾。

经常跟血族打交道的圣骑士们都知道，血族其实是一群非常怕死的家伙，毕竟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他们更不愿意死去！他们拥有不老的身躯，非凡的智慧，混迹在人群中，那绝对是被人尊崇的，这更加让他们留恋这人世间的生活。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的血族，竟然会那么不怕死的冲上来，这让圣骑士颠覆了以往对血族的印象，一时都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其实圣骑士与血族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颇有些像警察和小偷之间的关系，经常斗争，却都不会做出很疯狂的举动。

那一次，教廷损失很严重，是百年来与血族的对抗中损失最大的一次，三名圣骑士死于那次战斗，血族获得了一次大的胜利！就连黑暗议廷也对血族这次的胜利大加赞赏。

那次战斗，也让所有血族人记住了小艾的名字。

就连很多实力高于小艾的血族都不敢招惹他，因为他们爱惜自己的命，谁会愿意去招惹一个亡命徒呢？！

此时的凯瑟琳，明明实力比小艾强上很多，可是当她对上小艾的眼神时，居然瞬间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好可怕的眼神！

可是，不容她多想，小艾已经冲上来了，两人再次缠都在了一起，凯瑟琳的长鞭紧紧的捆住了小艾的身躯，那银色的鞭子狠狠的勒进了小艾的身体，血族的身体有多么强悍有多么变态，很多人都知道，说是坚如金铁也不为过，可是那银色的长鞭竟然破开了小艾的身体，鲜红的血从那伤口处迸射了出来。

小艾发出了一声厉叫，“嗷吼——”他的肌肉瞬间鼓了起来，不再似先前那清瘦的模样，“嘭！”的一声，鞭子碎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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