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无仙
作者:炎郎 | 分类:仙侠 | 字数:1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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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回家
定下去路,二人匆匆吃了些东西,掩了篝火出了树林另寻它处藏身,等待天黑出发。
对于小玄来说,难熬的一个白昼总算过去,夜色尽黑二人来到江边。
检查随身物品,因为事发突然,小玄除了掌教给的那把剑外浑身上下就只剩当日姜大楼所赠被他当做小玩意儿随时挂在腰间的那个铃铛。田鸿更惨,除了一柄剑外再无它物。
好在附近有个渔村,田鸿早已去那村中弄来几套可供换洗的衣服和几壶小酒。
不敢大张旗鼓的御剑飞行,只好按白日里商量那样,田鸿在江中现出本体将小玄吞下,随后化作寻常鱼儿大小逆江而上向着心中目标游去!
乌云盖天无星无月,看来并不是一个好天气,江风甚大,风雨欲来。二人投江无踪影!
田鸿化作寻常鱼儿大小,在矮江中一路逆流而上很是顺利,并没有被他人发现。
用了月余的时间总算到了矮江上游,西南蛮荒的崇山峻岭之中。
峡谷深深,江流也越发湍急,人烟也越发稀少。
这日夜晚,田鸿终于上得岸来将小玄放了出来。
二人在山中某处燃起篝火,打了些野味烤来吃了,田鸿连日奔波疲惫加身,早早的睡去。小玄心中忐忑,又在田鸿腹中睡了这么些时日此时自然毫无困意,只好躺在地上喝酒看天打发时光。
一夜无话。天亮后二人起身,没再投入江中让田鸿独游,而是翻山越岭沿江而走,方便小玄观察地势地形的同时也不使田鸿太过劳累。
反正四处崇山峻岭人踪难觅,想来那牛环山爪牙也不至于伸得如此之长。
如此,二人饿了吃野味,饿了和山泉,困了就和衣而眠席地而睡,沿江一路向西而去。
三四天过去,这日清晨小玄与田鸿终于来到一个一个峡谷处。
峡谷两方壁立千仞,谷中水流湍急,岸边再难寻到路径。
不敢御剑飞行而小玄也在不愿再被田鸿吞入腹中,无奈之下田鸿只得显出本体越入江中,让小玄站在其背上驮着小玄向西游去。
不过一里来长的峡谷,因为其中激流太猛,田鸿用了半日时间方才通过。出得谷来已是中午时分,眼前陡然一片开阔,却是一片平静广阔而清澈的水面,正是一个大型湖泊的所在。四周景色宜人鸟语花香,宛如踏入人间仙境,田鸿一时被眼前景色所慑,有些呆住。
小玄站在田鸿背上举目四望,越看内心越是兴奋激动,身子都因此而颤抖起来,好半晌终于哽咽着从喉中挤出三个字“到家了”,脸上已然挂着泪珠。
当真是天意弄人,当初姜大楼带着小玄飞来飞去找遍矮江各处都未曾找到的镜儿海,就如此轻松突兀的出现在了二人身前。
小玄心神一阵恍惚,心潮起伏激动难抑,明明可以马上归家却是近乡情怯,看着镜儿海想着曾经的一幕幕鬼使神差的指挥着田鸿向着洗衣屏游去。
洗衣屏与葫芦口走水路直线距离本就不远,以田鸿在水中的速度不过片刻就已临近。
湖水清幽,微风拂面。站在鱼背上只顾着触景生情的田小玄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洗衣屏岸边正站着几人,直到听见岸边之人的呼唤这才回神过来。
定睛一看,小玄更是情难自制,急不可耐的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手脚并用的向岸边游去。
浑身湿漉手忙脚乱的上岸,奔至几人身边。二话没说,向着一个满头银丝略显佝偻的身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用乡音唤了声“阿婆”情难自抑,放声大哭。
眼中没有瞳孔的老妪伸出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扶起小玄,口中重复着“回来就好”双眼“看向”小玄,泪眼婆娑!
“哭什么?这是好事儿,哭哭啼啼的可不汉子。”小玄起身,一只手掌抚上了他的脑袋,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侧头一看,一个年过半百的汉子,皮肤黝黑身子依旧精壮硬朗,被岁月洗礼的脸上满是笑容。
“怎么?认不出我了。”见小玄有些怔神儿那人笑着补充道。
“认得,认得,您是王伯”小玄愣了愣神但总算没有掉链子及时回道。
而后看向王伯身边一个妇人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王婶”
妇人点头回应,满脸堆笑,眼中满是欣慰。
而这二人,正是王川的父母,当初小玄的准岳父与准岳母。
王伯伸手扶着小玄肩头,仔细打量了小玄一番不无开心的道:“你小子,长俊了不少,老头子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呢。”
随后神色一黯,话锋一转,感慨道:“要是不发生那事,现在你可就不能叫我‘王伯’咯,可就得叫‘爹’啦!”
话音刚落,身边的妇人王婶看着小玄迫不及待满怀期望的开口问道:“小幺,这些年你有没有小川儿的消息?”
听了此话,小玄神色一黯,心中五味杂陈,正不知道如何答话就听阿婆开口替自己解围道:“小川儿他娘,你这么问看来是不相信我这老太婆啊”
顿了顿,很是不悦的接着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川儿必定没事,以后必会回来。老身我还骗你们不成!”
阿婆本是寨中巫医,是寨子中精神领袖般的存在。小川儿的母亲因为爱女心切,一不小心惹的阿婆不喜,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王伯一边斥责王婶话多,一边向阿婆赔笑。王婶强压下对小川儿的挂念诺诺赔笑。
就在这时,从二老身后蹿出一个少年,一下子蹦到小玄面前,眼神灵动的看着他道:“小幺哥,认得我不?”
小玄定睛细看,见这人精壮黝黑,个子比自己还高一头,模样依稀有些熟悉。
此刻两眼放光看着自己,好像生怕自己认不出他来。
小玄在脑中回忆了半晌,终于将记忆中的一个身影和眼前这个少年重叠起来,试探着道:“你是。。。石头?”
少年正是小川儿的弟弟王石,如今已长大成人,是个好小伙子。
听了小玄话语,石头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小玄满是开心的道:“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阿婆早就算准了,说你有神仙保佑不会有事。还说今天你会被一条大鱼送回来,所以我们今天一早就在这儿等着接你回家呢。”
小玄挣脱石头的熊抱,满是开心的看着他道:“你小子,长这么高了。不过还是那么黑。哈哈”
石头爽朗大笑,拍了小玄一巴掌不无得意的道:“小幺哥,都这么多年了哩。我告诉你,我结婚了有儿子了呢。”说着也不管三位老人作何反应,口中嚷嚷着先回家之类的话语拉着小玄率先向着身后小路行去。
三个长者满脸堆笑,缓缓跟上。
几人有说有笑向着寨子一路行去。
田鸿化作的也大鱼依旧在镜儿海中,安静的看着一切心中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