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
作者:楚千墨 | 分类:穿越 | 字数:18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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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战场,战场 第605章 质疑
群臣也都没有说什么,他们看到司城丰元这么逼迫司城玄瑞,心中都很复杂,司城丰元的顾虑是真,京城是离不开他,而现在最合适的人选的确只有赵王一个,别的在京的皇子都没有封王,没有这个资格。
但是,司城丰元的咄咄逼人,实在有些让人不舒服,司城玄瑞的万般不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显得很弱势,尤其是人人都知道这一去,于这个长年卧病的赵王来说,很可能是灭顶之灾时,人人都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看向司城玄瑞的目光,都透出一丝同情来。
景山郡王和众人并不知道,当初恭帝死时,曾经对司城玄瑞说过一段话,其中有几句似诗非诗的东西:百年基业百年根,琼楼玉宇存英魂。今朝丢尽君王脸,且待新君靖乾坤。
对于恭帝莫名其妙突兀的这几句话,司城玄瑞当时觉得很奇怪,只是牢牢记住了。后来何公公传出话,说是有遗诏,传国玉玺和遗诏放在一起,又见着司城丰元迟迟不敢登基时,他便明白,只怕传国玉玺与遗诏的事,还得着落在这四句话里。
既然要解开这四句话之谜,就得去太庙或琼楼,可是琼楼在皇陵附近,太庙也是远离皇城,离皇陵更近。他是个皇子,又是一个多病的皇子,贸然去太庙或琼楼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起怀疑,那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太明显了有没有?打草惊蛇是必然的。
以司城丰元的精明,一定会想到当初恭帝病时,他也曾去看望恭帝,是不是得了恭帝什么指示。
而且,太后身边的侍卫在暗中保护恭帝,恭帝对他说的那番话,侍卫一定已经禀报太后了,本来太后知道了也不一定有什么大事,毕竟,如果真的是有遗诏和玉玺,大胆猜测一下,那遗诏指定的人如果是他,这件事情就得好好筹谋,不是有遗诏和玉玺就万无一失的,所以太后知道心里有底,对于他来说,虽则不一定是好事,但也不一定是坏事。
若是太后站在他这边,他日他发难的时候,便多一份助力,若是太后不能站在他这边,他也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但他相信父皇,当初父皇虽然中了毒,心智却是清醒的,也知道太后有安排侍卫在暗中保护,自然能听到那些话,父皇信任太后,知道太后不会成为他的阻力,就算太后真的成为阻力,那也是他要解决的事情。心中有底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的好。
司城丰元控制京城之后,对皇室子弟的监视非常严密,他多年装病虽然使司城丰元少了几分警惕,可要出皇城,就会引他注意了。
论起势力来,司城玄瑞明面上的势力连司城建元也不如,而且有些势力也是他现在不能动用的。他即使真能找到玉玺,遗诏的指定之人真的是他,他也只有一击的机会,一击不中,万劫不复,真正的成则为王败则为鬼。
他也不是没想过乔装而去,不过,太庙与琼楼都有人日夜把守,他是司城氏子孙,真用这种方法,也显得对祖宗极为不孝,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太庙与琼楼在每年的九月修缮,而且要派了皇家子弟去戒斋的事,司城玄瑞当然也是十分清楚的,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也知道,目前这情形,司城丰元是绝不会离京的,这就是他的机会。
至于今天来上朝,原本也是他计划好后才行事的。要不然,周卫智为什么刚好在今天提出这件事来?
朝堂上的情形他是猜到了结果的,只是他没想到,司城丰元还真是狠毒异常,对于他的“病体”没有半点关心和顾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皇家无情,他们兄弟之间,果然是连半点情也没有。哪怕他死,司城丰元也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当时他表现出来的万般不愿,被逼迫,被强制,目的只有一个,让司城丰元不会怀疑他去太庙和琼楼的真正目的。
司城玄瑞这些年里,因为借着病为幌子,脚步差不多走遍了天下,他是个谨慎又深沉的人,要不然,当初司城玄曦在胶东来犯两位大将军失利,数座城池失守之后,自动请缨,不但收回城池,还以五千轻骑灭了胶东一国,这是何等大的功劳。可他却让司城玄曦在城外就自解兵权,不让皇上疑忌,又建议司城玄曦做个闲散王爷,不要再掌兵,也不要过问朝堂中事。
事实上,当初若是司城玄曦真的大张旗鼓回来,恭帝即使心中再有这个儿子,也必然是会疑忌的,就算他不疑忌,皇后,王贵妃一党也必然会以各种明枪暗箭来对付司城玄曦。
而朝堂之上,他发言极少,恭帝却一直比较看重他的意见,虽然恭帝表现得很平常,让人以为他只是对这个病弱的儿子多了几分痛惜和爱护,可是,由此可见,司城玄曦又怎么会是个没有脑子的人?
一个没有母妃护着的年幼皇子,能在虎狼遍地的后宫之中保得一条命,这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恭帝知道他的底细,但是恭帝从来没有把他的底细透露出去,他扶持着八皇子崛起,扶持八皇子之母成为妃,没有人怀疑司城玄瑞。
司城玄瑞心中隐隐有猜测,但是他并不乐观,也没有因为这份猜测的极大可能性而得意忘形。因为他明白,如果这是真的,等待他的,才是真正的严峻的局面。他不怕这些,但是他游遍天下,看过太多百姓疾苦,并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和考虑不周,造成更大的动荡。
司城丰元道:“退朝!”
满朝文武慢慢散去,司城玄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表情复杂,这时候,不管是全心归附于司城丰元的人,还是持观望态度,又或者隐忍不发的人,都不敢对司城玄瑞表示出半点的同情,甚至连话也不敢跟他说,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
景山郡王想来想去,还在怀疑刚才看到的那一眼,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因为在思索,他不自觉便走在了最后,一抬眼,见司城玄瑞还在原地,不由看了他一眼。
司城玄瑞行礼,道:“曾叔祖!”
景山郡王论年龄,比存保帝还要年轻三岁,但是他的辈份,的确是独一无二的高,太后见着他,也得恭敬行礼称一声叔父。见司城玄瑞行礼,他问道:“你身子不大好,能撑住吗?”他只是郡王,虽然辈份高,论起爵位来,比司城玄瑞还低,只不过,司城玄瑞叫的是曾叔祖,便是以家族之礼拜见,他也就以长辈身份询问了。
司城玄瑞平淡地回应道:“太庙与琼楼,乃是东夏之根,东夏之本,戒斋修缮,更是历代先祖丝毫不敢轻慢的事,身为司城氏子孙,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玄瑞身子骨弱,但孝心不弱!谢谢曾叔祖关心!”
景山郡王目光加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司城玄瑞虽然脸色苍白,神色淡漠,却也是与景山郡王对视,并没有半点退缩。
这对视时间足有三秒,景山郡王收回目光,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
司城玄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苦笑道:“玄瑞呀玄瑞,你原本也命不久长,身为司城氏子孙,能做到这件事,也不算一无是处,有脸去见先帝和列祖列宗了!”说着一阵猛咳,终于蹒跚而去。
等司城玄瑞离去之后,在角门边,一个太监悄悄地露了下头,便匆匆离去了。
这番对答很快就传回到司城丰元的耳中了,对于小太监传回的话,司城丰元淡淡地道:“下去吧!”
甘文思手拿一柄折扇,若有所思。司城丰元很随和地道:“你觉得怎么样?”
甘文思想了想,道:“这个司城玄瑞,倒是个很神秘的人!”
司城丰元淡然一哂,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在装病?”
甘文思道:“装不装病我不知道,但是,德妃早就去世,他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命大了!”
司城丰元眼睛一眯,道:“命大不大,总是活不过二十五!”王贵妃曾经对他说过,当年她曾派人在司城玄瑞的饮食之中下了毒,那种毒极为罕见,中毒之后,哪怕救回来,也是长年疾病缠身,活不过二十五岁。一直以来,听到最多的就是赵王病危,太医都把赵王府门槛都要踢破了。
甘文思笑了笑,笑容却未达眼底,道:“不论他是不是真的病,被你赶出了京城,总是不会是坏事。等到一个月后再回来,京城里的一切都已经更加稳固,一个长年不理事的王爷,又能成什么事?”
司城丰元心情极好地哈哈一笑,道:“文思此言甚得我心。若是他死在太庙,那也怨不得我这个做哥哥的无情,要怪,就怪他生在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