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洗漱完毕，言墨开车，先将念念送去了幼儿园，又载着顾暖去了公司。

因为早起言墨搞的那一出，整个早上顾暖对言墨都是爱答不理的。

上午十点，言墨出去了一趟。他没让司机跟着，自己开车，他要去办一件私事。

S.E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言墨约见了顾琛。

顾琛先到，他等了没一会儿，言墨就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在顾琛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顾琛猜测着言墨约见他的可能目的，内心隐有不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不知道言总这次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言墨眼神阴鹫的看着对面的顾琛，目光沉冷：“顾琛，有些恩怨，我们也该清算清算了！”

“也是，”顾琛了然的点点头，“S.E和盛世科技之间的纠纷，也是该了断了。不过这件事，言总只需让法务部将律师函寄到我们公司即可，实在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言墨冷哼一声：“少跟我装傻充愣，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言墨说到此处，眼神越发的冷：“顾琛，你骗惨了我！”

“言总何出此言？”

“你骗我顾暖和你结了婚，还骗我说那个小丫头是你们的女儿。可事实呢？你的妻子另有其人，顾暖根本就没有跟你结婚！顾琛，谎言被拆穿的感觉如何？你现在，有没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言总，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顾琛扬唇轻笑，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一直以来，那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你与其来这里指责我，还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你当初，会得出那么一套愚蠢的结论。”

言墨一噎。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疏忽了，顾琛笑他愚蠢，他无言以对，因为就连他自己也那么觉得。

言墨眯了眯眼，语含危险：“顾琛，你究竟骗了我多少事，最好跟我老实交代，要是被我查出来……”

顾琛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笑着：“言总，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言墨端起咖啡轻啜了口，用眼尾扫了顾琛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那个小丫头，真的是你女儿吗？顾琛，霸占别人的女儿，可是件很无耻的事！”

顾琛神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念念自然是我女儿，言总何出此言？”

“哦？是吗？”言墨挑眉反问，“可我怎么觉得，那是我女儿呢？”

顾琛轻笑：“言总，乱认别人的女儿，才叫无耻吧？”

言墨将咖啡杯放下，神情轻慢：“顾琛，狡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实究竟如何，我很快就会查出来。你现在不跟我说实话，等我查出所有事，把证据甩在你脸上的时候，你可别怪我给你难堪！”

“我随时恭候！”顾琛面色平静，放在桌下的一只手，却不自觉握成了拳。

言墨这么问，一定是觉察出了什么，以他的手段，想要查出事实也绝非难事。

如果有一天，言墨发现念念是他的骨血，他一定会从自己这里把念念夺走的。

他付出心血养育了念念四年，早已经把女儿当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不能失去心爱的女儿。

可言墨才不会跟他讲这些道理，他会像个无耻的强盗一样，从他这里夺走念念。到时候，他就什么都没了。

顾琛陷入随时失去女儿的巨大恐慌里，一时晃了神，直到身边有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过，鞋跟一崴撞在了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整个身子都扑在了顾琛身上，她不停道着歉，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琛皱了皱眉，想要将黏在身上的女人推开。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女人语含抱歉，手上不断捣鼓着，“你的头发……好像缠进我的包包拉链里了。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能解开了。”

顾琛就不再动了，只是神情多了些不耐烦，催促着女人：“好了吗？能不能麻烦你动作快点？”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好！”女人忙不迭的道。

自始至终，言墨就坐在两人对面，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终于将包包和顾琛的头发分离开，女人又跟顾琛说了几声“对不起”，直到看顾琛朝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女人才朝着顾琛歉意一笑，笑盈盈的走出了咖啡店。

顾琛原本不安的心情，被那冒失的女人弄得更加烦躁，他实在没精力应付言墨，准备起身离开。

“言总，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顾琛说着，伸手准备招来服务生结账。

言墨却制止了他：“这里的咖啡不错，我要再坐会儿，你先走吧，你的账我替你结了。”

“言总好兴致，”顾琛也不跟他客气，“那就多谢了！”

顾琛起身，想了想，他又坐了回去，“言总，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言墨冲着顾琛一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我知道，你现在有未婚妻，而且，你的那位未婚妻姜小姐，还是本市市长的宝贝千金。我想，作为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你大概不会舍弃有利用价值的未婚妻，选择毫无身家背景的暖暖吧？”

否则，他也不会在五年前，选择舍弃暖暖，和姜希媛订婚了不是吗？

顾琛顿了顿，才又说：“所以，我很想知道，你要拿暖暖怎么办？你要和她一直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吗？等你以后和那位姜小姐结了婚，暖暖就成了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到时候，会有多少脏水往她身上泼？”

言墨眸光锐利，盯着顾琛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如果你给不了她婚姻，请你放了她。否则，你就是毁了她一辈子。”

言墨哼笑一声：“我和她的事，还没轮到你来过问吧？”

“你根本就不知道暖暖经历过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曾经带给她多大的伤害。你不肯放手，不过是自私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你根本不配爱她！”

言墨被顾琛气得笑了：“我不配，你配？”

然后他正了身子，盯住顾琛的眼睛，直直的问：“顾琛，告诉我，你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