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哥。”

北海龙王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低下头看着倒在血泊里就跟死了一样，一点起伏都没有的哪吒，他的脸上露出狰狞来。

“要怪就怪西海龙王去吧，我也是被逼的。”

嘴里喃喃自语着，手腕抖动，一道寒芒闪过，哪吒被剑尖挑的翻过身来，腹部朝上。

刨心挖腹，他要继续哪吒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他知道这是西海龙王想要看到了。

西海龙王刚才听到北海龙王的那一句话差点气的暴走，但是在看到北海龙王手中动作的时候，他又停住了想要一脚踹死北海龙王的冲动。

陈塘关百姓，刚才心中已经充满了希望，只是这个时候看着脸上狰狞的北海龙王，瞬间又都露出绝望的表情来。

在他们心中默默祈祷着李牧道能快一点，在快一点，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呵。”

或许是因为翻身的缘故，哪吒又被疼的醒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身前的北海龙王和半空那两个老泥鳅，他的眼中满是嘲讽。

“呸。”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从嘴里吐出一点血沫子来，可惜的是，这口血沫子并没有吐到北海龙身上。

“老泥鳅，你完了，你们完了，我师父他老人家来了，他一定会把你们全都弄死，抽筋扒皮，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肉好不好吃。”

他的脸上带着一点遗憾，毕竟上一次那条小龙可是在被他抽筋扒皮之后就化作幻影消失了，他始终是没有能够吃上烤龙肉。

这句话激起了北海龙王的凶性，他眼中厉芒一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犹豫。

手中宝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径直朝哪吒刺去。

刨心挖腹这可是他最拿手的，在北海他已经不知道在人族身上试过多少次了。

不过以前用的都是普通人族，今日还是第一回在大商总兵亲子身上这样做，想想就觉的很刺激。

他承认自己现在已经有些兴奋起来了。

“放心很快的，我不会让你感受到太多痛苦的。”他眉头一挑，看向哪吒的目光中满是嗜血，或许这是源自于龙族最原始的本能吧。

对于站在那边转过身去，不忍直视的陈塘关总兵，他是看不上的，若是他能护住哪吒，反倒能让人高看他一眼。

但是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出来，这种事情即使换到他的身上，他也做不出来。

当然人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也不是很意外，毕竟人族是一个很复杂的种族，既有愿意为了整个人族舍弃一切身怀大义的人，也有一些为了私利没有下限的人。

总之这个种族上限很高，能高到洪荒世界的天花板，下限也很低，低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有时候他也挺羡慕这个种族的，毕竟龙族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种身怀大义，为了种族可以舍弃的一切的族人。

不过李靖算是下限比较低的一个了。

“呸，废物。”

就这么个玩意也敢跟龙族称兄道弟，他也配。

寒芒一闪而下，他的情绪已经调动起来，兴奋到一定高度了，他不准备再等了，再等下去那个大商老祖就真的要来了。

面对朝自己刺下来的寒芒，哪吒眼中连一点反应也没有，或许他已经痛的失去知觉了，现在在他身上多划几刀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没有能够见到师父最后一面吧。

算起来他与自己的师父仅仅不过是一面之缘，甚至除了送给他一身法宝之外，还没有来得及传授他任何修炼功法，但从那一件件攻击力强大的法宝身上，他能感受到来自师父的关爱。

下辈子，下辈子吧，希望能够重新再做一回师父的弟子，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师父的关爱。

或许是回光返照吧，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甚至他都看到师父那一张脸在他面前不断放大。

“师父，是您吗？”他张开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来，“师父我没有给您丢脸，能够在死前见到您，真好。”

他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他不想让师父看到他死前这一副狼狈的样子，哪怕这一幕是出现在他的幻觉当中。

他要给师父留下一个好印象，要不然下一辈子师父不想收他了怎么办。

只是下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把他抱在了怀里。

“好孩子，放心吧，师父不会让你死的。”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是真的，这不是幻觉，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师父！

他拼命的想瞪大眼睛，再看一看师父，只是他早已经耗尽了最后一分力气，不仅没有让眼睛睁的更大，反倒是感觉越发困倦起来，眼睛睁都睁不开了。

“好孩子，苦了你了，你先休息吧，等你再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后，哪吒终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看着满地狼藉的样子，李牧道目眦欲裂，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暂时没有理会身前抖得跟筛子一样的北海龙王，他先缓缓俯下身去，小心翼翼捡起地上哪吒那白嫩的胳膊和双腿。

这一刻，他才真正在感受到之前哪吒受到的痛苦。

那还只是个孩子也啊，即使算上在他母亲体内的三年，他才不过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他们怎么吓的起手。

至于那几个老泥鳅，他也不害怕他们跑了，在气机的锁定下，只要他们稍一动弹，他就能在雷霆之间把他们击杀。

站起身来，哪吒那小小的身体已经被他收入体内温养，他要为哪吒重塑肉身，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哪吒将会拥有一副无比强大的身体，他保证，以后哪吒再也不会受到这样的苦楚折磨了。

李牧道一脸平静，之前那滔天杀意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余光扫了李靖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去。

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会一巴掌把李靖拍死。

“你，想怎么死？”

面对北海龙王，李牧道平静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