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糙汉:家有娇妻爱种田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7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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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匪夷所思
看到沈彤瑶摇头晃脑的样子,没有走上前去,又小声嘟哝着:“彤瑶你多陪着我坐下来。”
他真是醉醺醺。
连日的奔走逃命让他片刻都不敢懈怠,他不甘心于死亡,他有许多事还没做。
今天罕见地在这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对上了个哑巴,大快朵颐地说了倾述的话,真可谓是空前酣畅啊。
他唠叨得再多,大多都是一些自己小时候对母亲的回忆,柔情而忧伤。
沈彤瑶总是半头半脑地望着地面上朦胧的光影不大理睬。
内心却是酸酸的很。
如果告诉别人他从另一时空误打误撞地穿越过来,想必世人也会把她当成痴言傻语吧,断然不信!
正跑神时,忽然伸出手来,当着她的面展开手掌,含糊不清地说:“你瞧。”
沈彤瑶侧眼看去,只见他不过手心纹路交错、横竖交错,再加上,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便带着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他,不解其意旨。
但林谛文呼呼地喘着粗气道:“彤瑶你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说人人手掌上的纹,皆是因为前世想挽留挚爱之人而使出浑身解数去抓她的头发。头发烙在手掌上。彤瑶你瞧我这种手掌乱相。”
讲着讲着,逐渐进入痴迷的状态,迷迷糊糊地趴在棋盘上,口中小声不知呢喃着什么。
沈彤瑶听到他这么一说,内心倒暗觉可笑。
大约摸到半盏茶盏后,沈彤瑶并没有看到他出声的举动,便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轻摇了一下。
沈彤瑶起身去找人,她刚走出房门,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被推开,一个男子从里面走出来。
“你怎么了?”沈彤瑶连叫数声,只见其纹丝不动,气息渐重,已深深入睡。
长舒一口气似的,站起来在墓室里走来走去,四处张望。
林谛文的话确实没说错,那是座衣冠冢,经过改造扩建后,也可以算是个安全藏身之地了。
除她居住的这个墓室外,其他大小算下来,竟有十几间房间,房间里摆着些家居之物。
在墓室里转了两个喝茶的工夫,沈彤瑶根本找不到能出来的位置,还试图按下几个突起的键,没看到任何机关等。
没有发现不免使人心里恹恹的,沈彤瑶回房间一看,原来林谛文已歪着身子死晕醉倒。
为他身上盖上被子,沈彤瑶本人又重新躺在床上,下一次那个红衣千让若是再次出现,就必须尾随在他身后,看他从哪里走!
折腾到最后才睡着。
醒来一转,却是瞬间面对上林谛文英俊无双的面容和蓄满寒冰的瞳眸:“你醒来了吗?”
沈彤瑶张开嘴想应答,猛记得他不会说,便点头不说。
他却忽然伸出手,把她下颚捏住手,语气森冷得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不要装!”
她心下一惊,眨眨眼睫不知该如何处理,是,被他察觉?
没办法啊。
他仿佛看透了她内心的疑虑,指头使劲微微一收,钳似的差点捏到她下巴:“昨晚,你在说梦话。”
沈彤瑶稳住阵脚,没有没有,林谛文那可是欺自己的,万万不可中计!
仍然眨巴着眼眸,表情纯真地望着他,张开嘴。
看、看、看、我实在没法说!
林谛文倒是没有中计,嘴角勾起了一丝冷嘲热讽,身体还向眼前倾了几分,摄人气息直直扑。
林谛文的脸越来越凉,眼眸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你怎么能欺骗我?你怎么能装作不能说话的样子?”
沈彤瑶看已被看穿了,并没有掩饰装下,迎上视线:“既然我不愿意说,不愿意和你说,那你这。”
“这是什么?”林谛文逼了一句:“我这是什么东西?”
沈彤瑶轻叹了口气,把脸别在一旁,也不去看它,硬着嗓子说:“我要离你而去!咱们各奔东西去林谛文啊!咱们不在路上了,快回云霞去!”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身体也向后退去了几分,冷着脸望着她片刻,从牙缝里跳出两个字:“不可能!”
不予沈彤瑶诘难辩驳,说罢即甩袖而去。
墓室内,空余沈彤瑶独自一人,有火焰找不着北宣泄,便眼神含恨而死地看着画面上依莲美女,唇枪舌剑,默默控诉着。
自从那一天红衣千让赌气而去后,便再没露面,沈彤瑶想藉着千让寻找出口的念头随之失败。
与林谛文在冷战中。
林谛文还故意躲避沈彤瑶般的东西,有时久久不见,只是将沈彤瑶独自关在沉沉的墓室里,饥肠辘辘之余,随便用一些墓室里储备起来的吃食。
口渴时,到最里端的墓室里,有山泉潺潺而出,在很短的时间内,倒是可以生存下来。
被关在墓室里,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沈彤瑶几乎认为自己要变成墓室中的毒蘑菇。
终有一日,林谛文手捧黑布而来,顺手扔到眼前:“想出门,蒙住双眼!”
沈彤瑶拿起黑布嘴里说着原因,当她看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块样子相似的黑布时,她咽气了。
乖乖地把眼睛蒙上,伸出手去抓林谛文手里的玉扇,只等他把自己从这个墓室里带走。
不料眼前林谛文两步后,突再站住,沈彤瑶一不留神,几乎直往自己身上撞去:“咋不去!”
正纳闷间,林谛文头上乍然传来一声:“你怎么称呼这个人呢?”
“怎么了?”沈彤瑶暂时迷茫了,听不到自己的话的含义。
林谛文耐着性子提醒道:“前天你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一个人。”
“你胡说!”
沈彤瑶面颊一热,连忙又道:“我当时嗓子疼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你这是在故意欺我。这才说出我在梦里的名字来的!”
尽管如此强辩,沈彤瑶本人心下也是惶然。
自己在梦中呼唤着什么人呢?是被称为小侯爷,还是被称为段少宇?
心事窥破般,沈彤瑶心虚地伸手推开眼前的男人:“林谛文,你赶紧把我从这带走!我再也不愿意留在这了!”
林谛文顿了顿,总算是微闻不到轻吁的声音,手握玉扇牵着沈彤瑶向前方走来。
眼睛都蒙上了,沈彤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见那画轴旁有簌簌的撩拨声,接着又听到咯吱咯吱一、二声闷响,墓室大地微微震动,远远望去石门嗡嗡地徐开。
尽管眼睛蒙了,但沈彤瑶还是感受到了前方窗外凉风正从这边往外灌着,新鲜清冷。
牵一把玉扇,跟随着林谛文,沈彤瑶缓缓地走到最前面,在无数次细心提醒下,走过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沈彤瑶以为他有意拿自己绕圈子吗?
最后,林谛文在前驻足:“嗯!”
沈彤瑶正准备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时,忽然有个人从身边冲过来,什么也没说,抱住她哽咽地喊道:“小姐。”
沈彤瑶听到那个声音后,高兴极了,扯了扯眼睛里的黑布,真的看到了亮亮的灯光下,初画累了满脸都是喜极而泣,一口口一小姐,喊着亲昵。
沈彤瑶内心温暖,扶着初画的背轻轻问道:“你为什么也要来?”
这时沈彤瑶已适应窗外的灯光,一面抚慰着黏人得象猫似的初画,一面举目四顾,但见四周围着绿荫,仍置身丛林中。
遥远的朝阳刚刚升起,穿过稀薄的晨曦,撒下一片金黄的绒光。
不远处套住了两辆车宽敞而舒适,林谛文身着青衣白衫地站在车厢前,正在与赶车的人们小声说话。
联想到墓室中与林谛文在一起时,沈彤瑶心有恍惚之感,不知究竟哪一个林谛文是真林谛文。
正有些纳闷发呆时,车帘被掀翻,司春跳出车外,几人快步向沈彤瑶走去:“彤瑶小姐,你还好吗?司春向你叩头致谢。”
说完,再一次向地叩头。
沈彤瑶有点不耐看,对初画使了个眼色过去,初画是多么理解自家小姐心意啊,连忙上前把司春扶起来说:“司春大姐,你可不要在我小姐面前注意这礼数,我小姐可不喜欢这礼数啊!”
司春才站起来,恭声答道:“谢谢彤瑶小姐,那是千让认真医术。云霞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再养几天,便可康复。”
沈彤瑶听完后有点听不懂,忍不住反复咬一口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话:“千……让?”
“没错!那个千让说道,要不是看中了彤瑶小姐你的脸,他一点也不可能让云霞小姐看到受伤……”司春感激地望着沈彤瑶。
沈彤瑶看着在晨风中轻轻一撩的车帘走过。
走近一看,真的看到车帘掀起的空隙,眼前红影闪烁不见。
那天在墓室里时,与千让闹翻了天,并戏弄他……可他转眼就来为云霞疗伤
这心胸与气度让沈彤瑶感到实在愧对!
正要撩开这帘向千让好道个歉、谢个谢,背后忽然响起林谛文说:“不要叫醒他,叫他睡一觉!他昨天连夜帮我找车接他们几人到那边去,肯定很累。”
沈彤瑶转身看去,林谛文衣袂飘拂,便立于身旁,眉清目秀,表情安详,似无心与沈彤瑶续置气:“上了车,这里不宜久待!”
沈彤瑶极目四望,现在兵荒马乱之时,他却无安身立命之地,尽管此林谛文有些居心叵测,但……不如等到走出这片丛林时才寻机留下他!
眼下招呼初画与司春登上身后的马车,云霞裹着毯子趴在车厢里,听到动静睁大双眼,见到沈彤瑶时,开心地笑道:“姐姐,我以为不能见到你。”
沈彤瑶伸出手抚着她的脑袋,温柔笑意:“别着急!我才不管你呢!”
云霞晶亮亮的眼睛望着她,使劲点了一下头,沉重地答应道:“哼!”
两辆车一前一后穿梭于林间小道上,吓得鸦雀展翅出了森林。
千让斜着身子坐在车里,一袭妩媚的红衣迤逦而过,红的一团团的,晃眼的疼。
沈彤瑶转移了目光,但见林谛文正端坐在对面,正眨巴眨巴眨巴地瞪着眼睛定睛一看。
沈彤瑶抬眼直问:“看到什么了?”
林谛文脸上带着深思,目光中探视之味又浓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