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万的话语如同往冬天的干柴中丢进了一个火把，整个餐馆开始轰轰烈烈的讨论起有关德安公的事情来。

在闲言碎语中林德万大概想起了花初和鉴秋的那堆破事，无非就是各种文化作品中YY的那种大小姐喜欢上了穷书生的戏码。林德万怀疑这德安公是不是从小没做好子女教育，因为讨论的人里面DISS鉴秋的人比例是相当大的。

门当户对不是瞎说的，要是出身低微但是看着像是能干大事的自然没问题，威廉二世给克虏伯家族的女继承人指定了一个荷兰银行家出身的外交官入赘他就干得很好。但是现在这个鉴秋一点都看不出能够打理好明华商会的样子。

这得亏俩人为了爱情跑路了，要是留下来继承家业，都不用愚人众累死累活的找人带节奏搞挤兑，花初怕是自己就能把明华商会给折腾垮了。大户人家的荣华富贵可不光是享受，也是与生俱来的枷锁啊。

看了看时钟后，林德万带着萨拉托加和拉菲走出餐馆，在眼前的这条街来回转了一圈。此刻虽然明华钱庄打烊了，仍然有几十号人背着行囊坐在门口，准备明天开门时第一个把银票兑出来。

钱庄的左边是一家裁缝店，右边则是珠宝店。大概因为挤兑风波的影响，现在没有几个人愿意去买东西。伙计们只好聚成一团，坐在裁缝店门口打牌度日。

林德万刚刚接近裁缝店的大门，立马有伙计迎了上来。

“这位爷，您要买什么？”迎上来的伙计热情地问道。

“我先看看吧，你这里有什么？”

“我们这里的裁缝手艺可好了，天南地北不管什么样的风格，什么样的料子都可以做！”伙计说到这里时还自豪地拍了拍胸口。

他的海口雀食所言非虚，萨拉托加很快就在一件lolita风格的衬衫前停下脚步。

林德万思索了一会，从旁边的展示架上拿下一件束腰吊带裙，和衬衫一起放到萨拉托加身前比划了一下，又选了一双圆头绑带小皮鞋和白色裤袜，最后将银票往柜台上一拍。

“爷，您的眼光真不错！”伙计一边招呼人出来给萨拉托加量尺寸一边给林德万伸出个大拇指。

“对了，兄弟”林德万倚在柜台边问道“你们两个店的人怎么聚在一起打牌啊，是同一个东家么？”

“没错，自古服装首饰不分家嘛，您看看这个怎么样？应该和夫人挺配的。”另一个伙计抱着一个蝴蝶结头饰跑了过来。

林德万思索了一会，觉得挺搭的，于是一起下了单。

离开裁缝店后他可不敢显摆自己龙骑兵/歌莉娅级别的寻路能力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在街角的旅馆订了一间家庭房，进入房间后一把将背包扔在一旁，三个人一起瘫在大床上。

“对了，林参谋，你打算敲诈谁啊？”萨拉托加侧着脑袋看向林德万。

“我这人嘛有个毛病，从来不喜欢给支配律者补刀，谁有钱就敲谁。”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的操作林德万还是非常小心的，比如说他不知道北国银行到底要怎么吃掉明华钱庄，是直接收购还是直接挤垮明华钱庄？北国银行在璃月的负责人是谁？

白天的时候林德万大致观察了一下，明华钱庄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建筑面积，根本满足不了北国银行的需要，也就是说只要把那家裁缝铺和珠宝店的房子收过来，到时候就能当钉子户讹愚人众一笔，搞个合资银行不过分吧？

提笼架鸟，萝莉作伴的大好日子就在眼前啊！

根据游戏里的印象，北国银行是直接收购了明华钱庄，如果直接将明华钱庄搞倒闭了，民众的存款凭空消失那可是会引发大规模动荡的。但是游戏里压根就没记载过璃月有什么经济危机，或许是米忽悠的编剧压根就不会写？

想到这里林德万翻身坐了起来，将地图在床上摊开，仔细研究起明华钱庄的位置。

如果北国银行要弄一座全新的分行，还真就是这一片了。

赌吧！有璃月七星，有岩王爷，愚人众不敢让那么多人的存款消失的！再说德安公手里还捏着不少优质债权呢！

也就是因为这些，死在小溪里的，只能是花初。如果德安公知道花初没死，和愚人众拼个鱼死网破，那就不知道会有什么超展开了。

第二天阳光洒进屋内时，林德万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在旅馆草草吃完早饭后带着两人走向案发现场。路过明华钱庄时只见两个黑衣人搀着德安公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不得不说璃月人素质还是挺高的，只是单纯的拿着自己的存单银票对着伙计喊话，没一个去为难德安公的。

案发现场除了封锁现场的千岩军，只有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少女蹲在尸体前不知摆弄什么法术。少女身边钻出来了一个幽灵围着尸体转了几圈，然后又钻了回去。萨拉托加看到她时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草履虫么？封印了崩坏能后跑来当往生堂堂主了？

眼前的这个人熟悉又陌生，因为她的体内没有律者宝石！

施术完毕后胡桃站了起来，看了眼走过来的林德万。

“恐怕这位先生说中了，死者应该是自杀的，从明华轩的护栏上翻下来了。”

真有这种好事？

“如果死者是被谋杀的话，灵魂会带着执念不肯飘走投胎。”似乎看出了林德万的想法，胡桃解释了几句。然后她挥了挥手，几个人上前将尸体放在担架上，搬到了德安公的眼前。

看到冰冷的尸体，德安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拉菲见状缓缓退出人群，顺着楼梯回到明华钱庄的门口。

胡桃正要离开时，林德万叫住了她。

“胡堂主，那个····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钟离的，长得很帅的男人？”

胡桃迟疑了一会，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昨天刚到璃月的吧？

“你认识我？”胡桃指着自己问道。

“灯火阑珊，你蓦然回首，而我却隐藏在灯影下。”林德万拽了一句黄四郎的语录。

虽然胡桃没看过姜文的电影，这句话倒是不难理解。

“我也不知道那个凑老爹现在在哪，不过你要是找他的话，可以去吃虎岩的茶馆等他，他挺喜欢听评书的。”胡桃丢下一句话，消失在街角。

德安公丧女的事情迅速传遍了璃月的大街小巷，本来有些控制住的挤兑势头再次失控。而在绯云坡的长队中，一个白发红瞳的魔法兔子挥舞着北国银行的银票，以六折的价格收购那些绝望中的存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