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福良缘
作者:乐蜀 | 分类:游戏 | 字数:4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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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江嬷嬷走到香冬跟前问她什么事情。
香冬就扁着嘴说自己受委屈了,还破了财。
“怎么搞的,你细细与我说一说。”江嬷嬷关心地问。
香冬便添油加醋地说了下她推倒小柳儿受伤的事情,只是她变成了受害者,而且没有一点儿错。都是那个小柳儿可恶,还故意装受伤,那个庶出的三小姐还袒护她的丫鬟冤枉自己,跑到二小姐跟前来告状,然后二小姐就罚她买二十个鸡蛋去赔给了小柳儿,这下子她丢人丢大了……
听完了侄女儿的这一番话,江嬷嬷问她:“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香冬一愣,然后说:“当然是真的。”
江嬷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是个什么性子我也不是不知道。这府里的丫鬟们有谁敢欺负你的?只不过,有人明晓得你是我侄女儿,还敢找到二小姐说事儿,看来的确是不太把我放在眼里。”
香冬先听她姑姑说的话,还以为她不会管这档子事儿了呢,后面听到她又拐了个弯儿,就晓得自己想要姑姑帮自己出头的事情有门儿了,遂欢喜道:“正是,正是,她们就是不把姑姑放在眼里来着。”
“行了,你想要我这个姑姑做什么我很明白,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出口气,教训一下那起子狂妄的人,让她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江嬷嬷说完转身就走。
“多谢姑姑。”香冬在她后面欢喜道,接着又四面看一看,把院子门儿给关了。
江嬷嬷大步往前走,走到山茶和绿萍前头后,领着她们往顾府的库房去。
顾府的库房在第五进的后罩房,有好几个库,每个库里面分门别类存放着各种各样的家具瓷器绸缎等等物品。
江嬷嬷找到管库的婆子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婆子就开了库,让在库房里面做事情的健壮仆妇们帮着把嘉宜办茶会需要的家具和瓷器一样一样抬出来,登记了,然后让山茶和绿萍签了名儿,以表明她们领用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办完茶会,这些东西都要完整地还回来。
接下来,那些健壮仆妇们就帮着山茶和绿萍把她们领用的桌椅几案以及瓷器等都抬着去嘉宜的院子里面。
嘉宜的屋子的堂屋里摆放了桌椅几案,另外在院子里的廊下也摆放了桌椅几案。
这样一来,众人既可以在外头赏花喝茶,也可以在屋子里写诗作画。
山茶和绿萍安排着人摆放桌椅几案时,嘉宜早上去老太太跟前请安,并且在老太太那里吃完了早饭,然后她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许,去东小院那边找五小姐嘉柔,邀请她明日赴会。
五小姐嘉柔没有到年纪可以独住,也没到年纪可以去家学里跟家里的姐姐们一起上课,就在屋里由她姨娘教她认字,又或者也跟着学打络子,绣两朵小花。
往往早起她会跟着她姨娘去太太跟前请安,若是太太接着带她去老太太那里,她就跟着去,若是太太叫她姨娘带她回去,她就不去。
最近天热了,老太太特别疼爱孙子孙女们,上学的人她要求他们早些去,然后让先生早些放学回屋。
至于不上学的,如五小姐嘉柔,她就叫她不必天天跟着太太过来。甚至她还叫太太也不用天天儿跑,隔天来一次就行了。
只是这一次唐氏学乖了,没有像以前那样老太太让她不用来了,她就真不来了。
任姨娘那里的事情,多亏了老太太配合了她,她才那么容易地将安哥儿从任姨娘手里夺走,果然如同陪房樊元辉家说的一样,一旦将安哥儿养到自己跟前了,那任姨娘的气焰就再不会那么嚣张了。
她的亲儿子在自己手里,她要是再敢到自己跟前来抢老爷,那么安哥儿,对不起,她可不敢保证他不会磕着碰着。
想必任姨娘也明白这里头的厉害,所以,安哥儿到了唐氏跟前养着后,任姨娘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闯到她屋子里来借着安哥儿生病的由头勾走老爷了。西院儿着实清净了,唐氏对此很满意。
嘉宜领着小丫鬟向菱去的东小院儿,毕竟是以邀请五妹妹的由头过来的,所以她先去的是东小院袁姨娘所在的院子。
进了院子后,袁姨娘跟前服侍的丫鬟迎着她,差了小丫鬟进屋去向袁姨娘禀告说三姑娘来了。
等到她走到北房的堂屋跟前时,就见到挽着家常圆髻,只插了一根银簪子,穿着家常半新不旧的衣裙的袁姨娘掀开帘子走出来迎她。
“姨娘。”嘉宜忙向她屈膝行礼。
“三姑娘,进屋去坐着说话吧。”袁姨娘也没问她为何而来,而是请她进屋去坐下。
嘉宜跟在袁姨娘身后进了东次间,就看到了临窗的铺了凉簟的炕上坐着的五小姐嘉柔。
“五妹妹。”嘉宜向着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三姐姐。”嘉柔好在还认得嘉宜,随即也软糯地喊了她一声。
“还不起来,请你三姐姐坐下说话。”袁姨娘睨了一眼嘉柔,随即又转脸看向嘉宜说,“你五妹妹就是个迟钝的人,不但脑子迟钝,这嘴也迟钝,还有手脚……”
第46章
说完了,拿手中的汗巾子一拂炕头,请嘉宜在炕的西头坐下,嘉柔隔着炕桌坐在另一头。
“三姑娘,你喝什么,菊花茶还是蜂蜜水?”袁姨娘在嘉宜坐下后,殷勤地问道。
“哦,菊花茶吧。”嘉宜也不客气,虽然这会儿还是早上,日头也没多高,可是一路走来,她还是稍微出了点儿汗。
袁姨娘命丫鬟翠夏去给嘉宜倒了杯菊花茶,然后道:“这是一早起来就煮的,放凉了,不烫,你放心喝。”
嘉宜一面喝着菊花茶,一面四下里看了袁姨娘这里的屋子几眼,发现这屋子里头的摆设跟她娘屋子里差不多,只是这屋子的帐幔等颜色要老气些,跟袁姨娘老实木讷的性格比较符合。
今日来,嘉宜还有一个发现,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袁姨娘说的话绝对比在大庭广众之下多,而且也看得出来她比较放松。
喝了几口温温的菊花茶后,嘉宜开口了,对袁姨娘道:“姨娘,今儿我过来是想请五妹妹明日去我那里吃茶果,赏花。我还请了老太太,太太,还有大姐姐,二姐姐,四妹妹,她们都要去。”
“好啊,这是好事,天儿热了,你五妹妹成日家在屋子里窝着,也不愿意出去走动,我瞧她都闷得慌。你那里办会,她过来疏散一日,极好。”袁姨娘脸上带了笑道。
转脸,她看向嘉柔,说:“快多谢你三姐姐,这样的好事想着你,天儿这么热,还巴巴地走过来请你去。”
“哦,多谢三姐姐。”嘉柔就跟个木鱼一样,敲一下子响一声,望着嘉宜道。
“不谢,那三妹妹,记着明日一早吃了饭就过来哟,我叫人准备了好多果子点心,三妹妹吃个够。”
“好。”
嘉宜进来坐在炕头上,就看到了炕桌上不过就有一盘子盐炒豆子,嘉柔吃着炒豆子在那里看一本三字经。
她听说过袁姨娘节省,是因为要补贴家里,她家里爹娘有病,一个兄长也是个没本事的,日子过得艰难。
袁姨娘跟五小姐嘉柔一月下来有四两银子,这府里头当个主子总还得打赏下人,添置些公中没有的东西。据说,袁姨娘这个院子里服侍的丫鬟们都常常叫苦,说她们服侍的主子最穷,一年下来,别的主子逢年过节能赏给底下人一串钱,轮到袁姨娘这里有几十个钱都是好事了。
如今嘉宜来了,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印证着她曾经听过的话。
她是真没想到,袁姨娘跟五小姐嘉柔两母女,还比不上新进府的她跟她姨娘。
这也难怪,袁姨娘老实木讷,跟老爷顾金枭又只生了个女儿,顾金枭也不重视她,太太那里也不看重她,老太太那边同样她也不讨喜。这没有外财,光是凭着那点子月例银子过日子,还要贴补家里,她能阔绰倒是怪事了。
所以,后面嘉宜走了之后,她对身边的俞嬷嬷说:“这办个会,还要请老太太,太太,诸位姑娘们,虽然说只置办下茶果花儿,但不花十两八两银子也是办不下来的吧。我还不曾想到,章姨娘跟三姑娘这么有钱……”
俞嬷嬷撇一撇嘴,道:“我倒是觉着三姑娘可精,甭管花十两还是八两银子,她才一进府搬了新居,就肯舍得银子做东请客,看在老太太,太太眼里,就觉得她懂事知礼。若是被老爷知道了,老爷也得夸她会处事。所以,她这银子花出去还是赚了。”
袁姨娘听完,偏着头想了想,咬唇慢慢吐出一句话:“那这么一来,我不得还要准备些银子,来年嘉柔就得搬过去了,既然今年三姑娘都做东请客了,嘉柔来年不也得学着她请客吗?这……真是……真是麻烦事儿……”
这会儿她有点儿怪嘉宜多事了,好好得办个什么茶会嘛?以前的大小姐,二小姐,四小姐都没有办,就她一进府就搞出些新鲜的事儿来。将来就会让她的女儿也得跟着办。还有兴起了办会,那以后碰上什么好时节,顾家的姑娘们你办一次,我办一次,那开销不就大了吗?
一想起要为这些事情出银子,袁姨娘头都大了。
嘉宜从袁姨娘的院子出来,便去了她娘的住处。
刚进院子,眼尖的半莲瞧见她,立马蹦跳着就过来了,欢欢喜喜道:“三姑娘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
又一叠声地□□蕊快去向姨娘禀告,说三姑娘来瞧姨娘了。
半莲和春蕊在院子里咋呼,早就让在屋子里的章姨娘听到了,她不等春蕊跑进去禀告,已经掀开帘子跑出来了。
嘉宜大步向她走过去,章姨娘也大步迎上来。
“朵儿,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里,不是说要跟老太太说了才能来吗?”
“我来之前跟老太太说的来请五妹妹明日去赴茶会,然后顺道来瞧您,这是一举两得之事,昨儿我就想着捞着这机会来探望姨娘……”
“茶会?”
“走,咱们进去说。”
明明才搬出去没两天,可不管是章姨娘还是嘉宜也好,都觉得好像过了好久一样。
第46章
嘉宜看得出来,自己来看娘,她很高兴。
把自己要办茶会请客的目的说了之后,她还悄悄对章姨娘说了老太太还给了她三百两银子的事情。
章姨娘捂着嘴,看向嘉宜,惊喜不已,自己呵呵笑了一会才说:“没想到老太太对你这么好,这下,你搬去那边我可放心了。”
“我走这两日,任姨娘可曾过来串门子?”嘉宜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
章姨娘:“你走那一日,她过来一次,喊我姐姐还喊得挺亲热,在我这里坐着吃瓜子儿,喝了两杯茶才回去。她向我打听一些之前没进府的事情,我估摸着她是想知道我跟你爹咋认识的。”
“那您怎么说的?”
“我把何家太太教我的话说了,任姨娘听了,坐了一会儿才走了。”
“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打什么鬼主意了。娘,您可得注意,她送来的东西您不能用,也不能吃,您把她送的东西给半莲她们。”
“哦,好。”
嘉宜特别补充一句:“特别是,如过您怀上了,那可得等到怀稳了才能透露出消息。不然,怕任姨娘嫉妒,会对您不利。”
章姨娘脸红了,嗔怪嘉宜人小心大,什么都敢说,自己还是个小丫头呢,说这些也不害臊。
“唉……您以为我想说这些啊,您是我娘,我|操心您,为您好才这样。”嘉宜长叹口气道。
她也想有个强大的娘罩着自己,那么自己就不用操心,不用那么没安全感了。可她没有那么好的命,捞不着那么好的娘,在如此复杂的顾府里面,必须要步步小心,时刻注意,防着被别人算计,还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母女两个又说了会儿话,嘉宜看看日头也挺高了,是到了回去的时候了,就把半莲和春蕊两个人叫过来,嘱咐了她们一些话,这才辞别了章姨娘到自己的院子去。
吃过午饭,嘉宜窝在自己的屋子里的架子床上睡午觉。
正睡得香呢,有人拿了团扇在扇她的眼睫毛,一下子把她给痒醒了。
睁开眼,就见到四小姐嘉珍拿着把绘着花鸟的团扇噗一声笑出来。
嘉宜懒懒地问她:“四妹妹,你怎么不睡午觉,大中午的到处跑?”
嘉珍扇着扇子道:“我来瞧瞧你这边办茶会的东西可都准备齐了没?一会子反正要跟范绣娘学女红,索性不睡了,来你这里玩一会儿。”
嘉宜继续躺着说话:“那你都看到了吧,好不容易把那些桌椅板凳等弄来了,山茶和绿萍她们累惨了,我让她们都去歇个午觉,晚点儿再继续。”
“怪不得我方才进来,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个做粗活的婆子靠在门边打瞌睡,我进来她都不晓得。”
两人正说话呢,院子里忽然传来说话声,嘉宜隐约听到什么花儿的话,就爬了起来,穿上绣鞋出去看,嘉珍也跟着出去。
站在廊下,嘉宜看到鲁嬷嬷正指挥着几个健壮的仆妇帮着把一些盆栽给搬进来,并叫她们把盆栽放到东墙根儿下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嘉宜过去看那些盆栽,有玫瑰,月季,还有兰草,一株一株的都很精神,花也开得好。
鲁嬷嬷见到嘉宜,就走上来一边拿汗巾子抹汗,一边笑着说:“姑娘,挑这些花儿可费事儿了,喏,这里一共有十六盆,五盆玫瑰,五盆月季,还有六盆兰草。这些花儿都是花市上最好的,因为买得多,还送了一盆兰草。”
“对了,这里还剩下几钱碎银子。”鲁嬷嬷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两小块银子递向嘉宜。
嘉宜没有要,说:“这些银子就赏你吧。”
鲁嬷嬷把银子收回去,重新放进荷包里,脸笑得如同一朵花。
嘉珍在一边看到了,就悄悄问嘉宜:“买这些花儿花了多少银子?”
嘉宜:“约莫二十两?”
“二十两?这么贵!”嘉珍瞟一眼嘉宜,觉得她这位三姐姐真看不出来如此大方,一出手就花二十两银子买花,只不过是为了明日办一天的茶会。不是说她这位三姐姐是何家的奴婢出身么?她哪里来这么多钱?
心中存着疑惑,嘉珍不觉对嘉宜刮目相看。
她想,原先只不过觉得嘉琴好说话,好打交道,所以才跟她来往。
这会儿见嘉宜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眼都不带眨的,她对这位三姐姐就更有兴趣亲近了。
二十两银子差不多算是嘉珍一年的月例银子,而且真正到她手上,该她支配的绝对不超过十两银子。她的月例银子有一多半都被她娘收去了,说是要攒着给她做嫁妆,不然,将来等她将来找婆家的时候,没有多少陪嫁会显得寒酸。她娘还念叨说她长房的伯母是个抠门儿的,将来她出门子,一定不会给她多少添妆,所以这嫁妆银子还是得自己攒。
嘉珍是深信她娘说的话的。二房依附长房生活,就算她是二房的嫡出小姐,可二房没钱,长房的伯母是个看不起二房的人,一直以来还颇嫌弃二房依附长房生活,很多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到过。
如果三姐姐有钱,或者有别的生财之道,嘉珍都觉得这条大|腿绝对值得抱。
嘉宜听嘉珍喊贵,随即也苦笑了下说:“我也觉得贵,可没法子,省吃俭用也要把这笔钱凑出来,让老太太,太太,姐妹们觉得满意。”
“三姐姐为人真好,那么,我也来帮姐姐的忙好了,你看,需要我帮什么忙么?反正我这会儿没事情。”嘉珍一边说话一边卷袖子。
嘉宜按住她的手:“算了吧,我可请不起四妹妹帮忙,你跟我好好地进去坐着喝点玫瑰花茶,一会儿我们去见范绣娘,让她今日教我们绣牡丹……”
吃了茶,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子,两姐妹就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院子,那个院子就是顾家的小姐们每日下午上课的地方,那个教琴棋书画的女先生还有教她们女红的范绣娘都在那里。
基本上顾家的小姐们会一处上半个时辰的课,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就是自己练习的时间。
有喜欢琴棋书画的,比如嘉书,就会去钻研她喜欢的那一部分学习内容。
有喜欢女红的,比如是嘉宜,就会去一边绣东西,一边请教范绣娘一些针法,花样等等。
在嘉宜没有来之前,嘉珍是对琴棋书画和女红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往往她就跟嘉琴一起弹琴下棋混时间。
说起来嘉琴弹琴还是因为她名字里面有个琴字,老太太说她大姐嘉书名儿有书字,所以喜欢读书作画,这跟她的名字相符。而她的名字里面有个琴字,要是不好好学弹琴,人家以后指不定那这个取笑她呢。于是,嘉琴也硬起头皮学琴了,她其实挺嗔怪她爹怎么不给她的名字里面取个“香”字,要是个“香”字,她保证不用谁催,就把香制得好好的。
只是现在嘉珍决定抱嘉宜这根金大|腿了,就不陪着嘉琴弹琴和下棋了,她端着针线笸箩去跟嘉宜做伴儿了。
两个人一起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做女红。
没人陪嘉琴弹琴和下棋了,她就觉得时间难捱了,根本坐不下来。
站起来,她去她大姐的书案跟前站一站,看她抄写诗词,没站多会儿就厌烦了。然后去拨弄下自己的琴两下,也没有嘉珍像以前那样在她跟前狗腿地称赞她弹得好,她也弹不下去了。至于下棋,更是没人,她又不想让女先生陪她下棋,而她带来上学在她身边服侍的丫鬟也没有一个会下棋的。
于是,她只能慢慢踱到嘉宜和嘉珍跟前去,看她们做女红,看了一会儿,她鄙夷道:“我说,三妹妹,四妹妹,咱们府里不缺针线上的人,什么东西用得着你们动手,你们学这些奴婢才学的东西做什么?”
嘉宜开玩笑地说:“我想绣好了,拿给范师傅,让她拿到绣坊里去给我换成银子,听说,绣得好的一幅襕裙,要值一两银子呢。”
“财迷!”嘉琴更加鄙夷道。
嘉宜呵呵呵地笑,继续做手上的活儿。
一边的嘉珍听了却上了心,低声问嘉宜:“三姐姐,方才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一幅襕裙,绣得好能值一两银子?”
“是啊,没有错,不过前提是绣得好,像我们现在的手艺,恐怕需要再练上三五年才行。”
“三五年……那也太长了,不过,一两银子也是挺多的……”
嘉琴听不得她们两个财迷为了这些小钱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是更看不上这两个没钱的穷酸妹妹了。
次日一早,嘉宜起来得挺早,刚收拾好,外面小柳儿就笑着跑进来告诉她,送匾额的仆妇来了,她们问嘉宜,该把那块匾挂到哪里。
嘉宜一听,心情愉快,便说:“那我这就出去看看,对了,小柳儿你去让山茶重新给你包上一块白纱布,要巴掌大的,然后多裹上两层。”
小柳儿额头上的伤口愈合了不少,这会儿额头上只是包着一块三指宽的纱布,而且只是裹了一层。这会儿听见了自家姑娘的话不免疑惑问:“姑娘,这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