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之所
作者:THERAN | 分类:悬疑 | 字数:3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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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臆想
艾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来到了地下室,仿佛他一经在这世界上出现时,就是在这阴暗的地下房间里。
他忘记了怎么从弗兰克家接走的女儿,但是他确定女儿此时正在她自己的卧室里熟睡。而晚风吹动着卧室窗的卷拉窗帘,发出撞击窗户的声音。远比这里祥和宁静。
这是夜晚吗?让艾伦感到吃惊的是,他似乎就有那么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告诉他现在已是万籁俱静的时候。
但地下室里并不宁静,艾伦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蠢蠢欲动。在这楼梯下边,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里。那里布满灰尘,墙角的裂纹被蜘蛛网勉强地缝合着。
艾伦盯着脚底下的楼梯,楼梯略微有些晃动。如同沙滩上的沙子城堡,随时都会被海浪冲跨。
地下室里突然变得嘈杂,起初听上去像是壁炉里燃烧着的木柴发出的声音。随着艾伦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声音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壁炉火焰的温热。
地下室里没有开灯,但是艾伦也没有开灯的念头,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且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下楼梯的时候觉得寸步难行——艾伦轻巧地走下楼梯。
现在艾伦可以听得更清楚了,他不光能听见火焰吞噬木柴时的“滋滋”声,他还听到了更多的声音。
喊叫声,很多人的喊叫声。
艾伦不知道为什么地下室里还有尖叫声,他没有发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突然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艾伦的脚腕似的。紧接着,这感觉越来越猛烈。黑暗的地下室突然被一团火光照亮,虽然只是照亮了很小的范围,但是艾伦足以看清自己脚下的情况——
是手,是手抓住了艾伦的脚腕。而且不止一只手——有很多如同枯木般的手正抓挠着他的脚腕。
火光更亮了,所照亮的到范围也更加的宽广。虽然现在艾伦感觉自己如同靠近一堆篝火般炎热,但是他仍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看到了之前由于昏暗而没有看到的东西——
地下室里到处都是人,而他的脚腕,正被这样一群人给抓着。离艾伦距离较远的地方同样有人,他们缓慢地匍匐前行着,嘴里不停地喊叫。艾伦不知道为什么发出这种痛苦的喊叫声。
艾伦感觉脚腕处突然一阵刺痛。他一时没有站稳,向后仰倒。然而那些抓着自己脚腕的人并没有松手,艾伦整个人像是一根电线杆般摔倒在地。
就在艾伦摔倒在地的同时,那些匍匐着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喊叫的音调也高了一个八度。艾伦感觉自己像是惊醒了一群栖息的蝙蝠。
他们不会是要攻击我吧?该死,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艾伦发现这些人的皮肤都是枯木一样的颜色,除此之外,他们都还有一些共同的特征——没有头发。
“等一下……喂!”艾伦想要站起来,可抓着他脚腕的手也开始更加用力。艾伦发现站不起来,只能通过喊话来试图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
地下室开始起火,刚才的火光一定是点燃了这里某些易燃的东西。艾伦看到火焰正从墙角出来开始蔓延。火苗吞噬了墙角的蜘蛛网,将墙角烧得跟木炭一样焦黑。
“喂!”艾伦喊道。
那些匍匐着的人没有理睬逐渐失去控制的火势,而是继续朝艾伦靠近着。不但如此,弹们的喊叫声更加尖锐——火焰使得他们更加兴奋了。
有的人已经触碰到了艾伦,其他的人也迅速靠过来。不一会,艾伦就被这些枯木一样的人给包围了。
“停下!”艾伦失控地喊着,但这样丝毫不能让他们停下——他们在啃食艾伦的腿、胳膊……
“啊——”
艾伦猛得从床上坐起来,他衬衫的后背处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原来是场梦……艾伦大口喘着气,他从来没有觉得睡觉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七点。虽然还没有但艾伦设定的起床时间,但是他现在已经毫无睡意。他怕一旦去睡,就会重新回到地下室,继续无奈地任凭那些奇怪的枯木人啃食自己。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艾伦用手背擦拭着额头,然后掀开被子准备去厨房喝点水(应该是出了过多的汗,艾伦感觉渴得不行)。
艾伦来到厨房,他总是感觉自己走路的时候浑身疼痛,尤其是他的腿。就在他抬起脚想要检查一番时,艾伦再次感受到了重回噩梦的恐惧——他的脚底布满伤痕,而且脚腕处还有很多抓痕。
伤口处已经有点发黑,不像是刚刚造成的样子。
厨房的冰箱上面有一个备用的医药包,那是艾伦搬家的时候带过来的。里边有医用酒精,还有纱布、棉球之类的东西。处理这些伤痕足够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艾伦用手指触摸了一下脚腕处的伤痕——疼,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艾伦不记得自己睡觉前有划蹭到什么锋利的东西,而且脚腕处不是会轻易受伤的部位。
难道我也有梦游的习惯?艾伦用酒精棉球擦拭着伤口,可我竟然没有因为受伤而疼醒过来。艾伦瞥见了贴在冰箱门上的便利贴——和亨利去莱顿街。
该死,一定是因为这样。艾伦回想起梦里地火光,还有那些肤如枯木的人——他开始觉得这些东西似乎都是某种臆想,关于莱顿街的那场大火。
艾伦听说过看恐怖片会做噩梦,可这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新闻。虽然这种大火灾不经常有,但是这也不是什么会让艾伦感到恐惧的新闻。要说有什么新闻会让艾伦觉得害怕,那就是听到赛琳娜出事时。
艾伦一口气喝完整杯的水,他觉得好些了。噩梦留下的不安感已经开始被冲淡,但是他仍然觉得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绳结——关于这些伤口。
没准你只是忘记怎么受的伤罢了,艾伦安慰自己,他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玛丽也已经起床了。
“也许我该重拾看心理医生的习惯了。”艾伦自言自语着,然后喝完第二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