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一笑看着秦一阳上车，朝他招了招手，目送着计程车离开，才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踩着被雾揉碎的月光，缓步走到电梯门前，抬头，伸手摁下电梯，电梯门开了，看着电梯里的人任一有些意外，“季，季一凡。”

“嗯。”季一凡轻哼一声，面色淡淡地看着她，许久都没见她走进电梯，眼看电梯门再一次关上，季一凡又一次摁下开门键，电梯门又一次打开。

“不进来吗？”，季一凡语气清冷地问道。

任一回过神，“哦！”了一声，连忙走进电梯，埋头，看着脚尖。

季一凡看了她一眼，喉咙滚了滚，而后收回视线，摁下楼层和关门键。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叮咚。”一声楼层到了，电梯门开了。

“谢谢。”，任一说完，先一步走出电梯，打开房门，就在季一凡走出电梯那一刻，任一关上了房门。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

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似乎有些东西在改变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朝他倾砸而来。

——

任一换上居家鞋，打开灯，朝房间走去。

“站住。”，任母声音从客厅传来，任一脚步微顿，垂了垂眼帘，转身走到客厅，抬头看向任母：“妈妈。”

任母抱臂，撩起眼皮，看向任一。

任一紧紧地揪着裙摆，埋下头。

“你们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

“嗯。”，任一闷哼一声。

任母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食指敲打着茶几，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很失望。”

任一头埋得更深了。

“最后一次机会，我要在你们期中考试之后看到你的成绩排名。”，任母起身走到任一面前，扭头看着任一道：“别让我再失望，否则我真会考虑把你送去安山。”

安山。

任一瞳孔骤然紧缩，捏着裙摆的手的力道又一次加大。

——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秋游了，没想到居然会是泥石流纪念馆。”

“可不是，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好地方呢！”

“回去之后，又要考试了整个人都要疯了。”

……

你一言我一语发泄着不满。

任一嘴里叼着棒棒糖，挽着方可涵脱离队伍东逛一圈，西晃悠一圈。

“心情不好。”，方可涵关心任一道。

任一笑了笑，“没有。”，看了一会儿照片之后，扭头看着方可涵道：“我记得泥石流发生之前是有预兆的，这些人都不知道提前关注的吗？”

“那你会提前预测到地震吗？”，方可涵好笑地看着任一。

任一瘪了一下嘴，耸了耸肩，“也对。”，又看了一会儿照片，想起那天的事。

任一想了一下，看向方可涵喊道：“可涵。”

“嗯。”，方可涵正在聊天，脸上洋溢着难以自制的幸福，“怎么了。”，抬头看着她。

任一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收回视线，“没什么。”，扭头看向门口，看到正朝这里走来的季一凡和任茹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