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九回了齐王府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天搬走。

顾寒修在天香苑门口转悠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敢迈步进去。

“小姐，悦心阁那边慎王爷已经派人盯着了，以后您可以轻松一些。”紫云说完，神色有些失落，看着凤卿九，欲言又止。

凤卿九伸了伸懒腰：“怎么了？”

“奴婢回府前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小姐，你知道侧妃的姐姐吗？”

凤卿九挑眉：“姐姐？她还有姐姐？”

“嗯，侧妃是将军府的庶出，但是她姐姐是嫡出，名叫宋温，但是宋大小姐自小身子就不好，被送去外面的尼姑庵养着了。”

“所以，宋许意的地位才那么高，将军府也没别的嫡女，她就可以冒名。”

紫云点了点头：“小姐，其实奴婢想说的是，这个宋温是和慎王爷一同长大的，小时候他们二人还有过婚约，但是宋温的身体不好，便不了了之了。若非如此，哪里还有凤妤烟的机会？”

凤卿九拧眉，心口有些难受。

紫云偷偷去看她的表情，怯懦道：“听说，宋温要回京都了。”

凤卿九收拾东西的动作猛地一顿，神色有些凝滞。

“小姐？”

“先收拾东西吧！”凤卿九低着头。

紫云蹙眉，选择了沉默。

凤卿九进宫的时候，顾寒修也跟着。

她一大早就要进宫，他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卿九，你到底要做什么？”

凤卿九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顾寒修心里的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御书房。

皇帝看着桌子上的和离书，陷入了沉默。

御书房内还有顾暮舟。

看到顾暮舟在这，凤卿九莫名心安了许多。

“凤卿九！你确定要和离？你心里应该清楚，和离之后，你会成为京都的笑柄和谈资，如此，你也要和离？”

皇帝锁着眉问，那神色中仿佛带了一丝威胁。

凤卿九坦然地抬起头：“是，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脸色一沉，扭头看着顾寒修：“寒修，你是不是欺负凤卿九了？还不赶紧道歉！”

顾寒修赫然睁开眸子，不可置信看着凤卿九：“你又要和离？还拿了和离书？你哪里来的和离书？”

“父皇，儿臣没有签过！”

皇帝脸色阴沉：“这上面有你的字，你的字朕还是认得的！你若是不想和离，还不去道歉！”

“皇上，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如若齐王继续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凤卿九决绝的神色让皇帝的脸色更差了。

“父皇，儿臣相信，就算和离，凤卿九的心也是向着徐国的。”顾暮舟开口。

皇帝拿起奏折朝着顾暮舟砸了过去：“朕还没说你呢！婚约说解除就解除，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

“皇上，就算和离了，臣女还是会定期入宫，为皇上检查身体，这点，您可以放心，如果太医院有需要臣女的地方，臣女也愿意相助。”

皇帝揉了揉眉心，十分闹心。

凤卿九继续道：“皇上，和离书齐王已经签了，和离已经是板上钉钉，臣女也做了承诺，您不会让臣女寒心吧！”

皇帝会威胁她，她也是会的。

闻言，皇帝猛然抬起头来，目光中冒着阴冷的光。

“不不不！儿臣不同意！父皇，儿臣不同意！”顾寒修犹如疯了一般，跪在地上叫喊道。

凤卿九继续道：“若是齐王纠缠不休，恐怕我也无法继续为徐国效力，我宁可死！”

皇帝脸上的怒火即将爆发，但一想到自己的旧疾，生生忍了下来。

她只是想和离，并无其他条件。

末了，皇帝摆了摆手：“滚！都滚！”

凤卿九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行礼离开。

眼看着，大局已定，顾寒修在宫门口追上她：“凤卿九，本王问你一句话，你就对本王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

“没有！希望王爷不要再自作多情！”

顾寒修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都十分困难。

“凤卿九……”他呢喃地开口：“那个人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是你找来威胁本王的！是不是！”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那个人不过是想骗他的字！

“齐王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就会离开齐王府。”凤卿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色冰冷地离开了。

顾寒修捏紧了拳，心中想的却是，终有一日，他会把凤卿九重新追回来。

终有一日，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他有信心。

凤卿九上了紫云准备好的马车。

刚上马车，她便发现顾暮舟在车上。

“慎王爷？你怎么又在这？”

“怎么？不愿意看到本王在这？”顾暮舟挑眉，眼尾带笑。

“那倒是没有。”

凤卿九坐得离他很远，眸光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

马车外，传来元承的声音。

“凤姑娘，王爷今日心情极好，特地为了配合您，在今日选择解除婚约，如此一来，您和王爷就都是自由之身了。”

“多嘴。”顾暮舟声音低沉，但是语气却说不出的愉悦。

凤卿九抬眼看着顾暮舟，外头的月色缓缓渗出来，映亮了顾暮舟那张绝世容颜。

“你似乎有话想问本王。”

“现在，王爷应该可以说说为什么一直帮我了吧？”凤卿九双手环胸，看着他。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为时尚早。”

顾暮舟淡笑。

“我觉得刚刚好。”凤卿九强调道，随后她目光微微一沉：“慎王爷，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凡事都要讲个明白，问个清楚，尤其是感情上的事。之前，我是齐王妃，身份特殊，我不便和王爷说这些，现在不同了。”

顾暮舟唇边挂笑，继续看她。

凤卿九接着道：“我既然已经和离，那便可以和王爷好好谈谈。我先问一句，宋温和王爷什么关系？”

顾暮舟微微蹙眉，有些诧异。

“你知道宋温？”

“看来，王爷和她关系匪浅，听说王爷之前和她有过一段？”

“没有，小时候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相比其他女子，确实多了几分亲近，但在本王心里，她和其他女子没什么区别。”

“那坊间的传闻……”

“有些人想让别人听到什么样的传闻，便会去宣扬！本王以前不在意这些东西，便也没管。”顾暮舟如实道。

他神色淡淡，没有起丝毫的波澜。

凤卿九是信他的。

“听说她要回来了。”

“回来和本王有何干系！”顾暮舟的眸光十分平静。

“听说，宋大小姐温文尔雅，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和其他的贵女很不一样，王爷难道……没有一点动心？”

顾暮舟勾唇笑道：“所以，你暗中调查了很多。”

凤卿九的脸色猛地泛红。

“我才没有，都是紫云听说的。”

她捂着脸，掩饰自己的羞涩和尴尬。

顾暮舟也不戳穿她，继续道：“所以，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问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多次帮我，还在我身边安插暗卫保护我，我的感觉应该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