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眼犀利。

“现在还不是时候！凤妤烟本可以也赐婚给寒修，现在一看也是个不过脑子的。”

“皇上，凤妤烟如今没了名节，不如我们问问相爷有何想法？”

“明日，朕让他入宫，问问他的意见。”

“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皇上如何罚，臣妾都认了。”皇后低着头，等着皇帝的审判。

皇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你下去吧！”

皇后心头一颤，抬头看着皇帝，他显然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她也只好先退下。

可刚走出御书房，便看到余妃端着熬好的人参汤迎面走来。

顾寒修等人行了礼。

余妃见皇后脸色不好看，盈盈笑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哟，可别皱着眉头了，对皮肤不好，时间久了，是会长皱纹的。”

皇后气得咬牙，怒斥了一声：“管好你的嘴。”

“我只是好心提醒皇后娘娘，娘娘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余妃越过皇后，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皇后脸色铁青，转身就走。

余妃扭着腰肢进了御书房。

凤卿九撇了眼余妃，眉心微蹙。

听说余妃是皇帝最喜欢的妃子，颇为受宠，是皇帝在外巡游时结识的。

三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尤其是那小蛮腰和翘臀，随着脚步摇曳生姿。

她将男人喜欢的部位养得很好，很懂男人的心思。

凤卿九咋舌，这个女人可比皇后心机深。

不多时，御书房内便传开娇媚的声线：“皇上，别气坏了身子，喝点补汤，这可是臣妾亲手熬的。”

皇帝紧皱的眉头这才缓和了几分。

“艾华，你怎么过来了？前几日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好好休息，还弄这些东西！”

皇帝扶着她坐下，自己站在一侧。

“臣妾听闻皇上心情不佳，特地来看看，毕竟皇上心情不好，臣妾也高兴不起来。”余妃靠在皇帝的身上，声音柔柔的，好像能柔到骨子里，让人的心化成水。

“朕没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便让齐王和慎王去做，皇上不必如此费心。”

“还是爱妃体贴。”

皇帝揉捏着余妃的手，眼中有情愫滋生。

御书房的门并未关上，门内的场景叫顾寒修几人看了个清楚。

顾寒修眸光微暗，暗暗握了握拳。

凤卿九一脸笑意，看得正起劲。

这时，顾暮舟大步走来，步履生风。

他径直走进御书房，皇帝摆手示意顾寒修进来，又让他关上门。

御书房内的声音再度沉寂下来。

宋许意心头有些忐忑，手心里冒出了细汗。

慎王这时候回来，说明他查完了？

凤妤烟难不成都招了？

凤卿九挑眉好笑地看着她，双手环胸：“侧妃在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

宋许意眼神躲避。

“慎王爷办事效率很高，说明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我怎么知道！”宋许意掩去神色中的不自然，直视她道：“王妃姐姐，凤姑娘自己都说不想追究，你为何还要追着不放？你是故意要她难堪吗？”

“要她难堪？我分明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她受了委屈，找出幕后黑手，难道不正常吗？难不成，任由背后之人逍遥法外，让她隐忍，换做是你，你会忍着吗？”

凤卿九一笑。

“我……我当然……”

“你当然忍不了。”凤卿九嗤笑：“那你说什么屁话！”

宋许意：……

不一会儿，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门内不知说了什么，顾寒修的脸色犹如布满乌云的阴天，让人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宋许意迎上去挽着顾寒修的胳膊：“王爷，事情如何了？”

顾寒修却一脸寒意地拂开他的手。

“回去再说。”

冰冷的话，一下子浇灭了宋许意的热情，她呆呆地看着顾寒修丢下自己，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凤卿九也想走，胳膊却被人拉住，她回过头，看见余妃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齐王妃留步。”

“娘娘有事？”凤卿九的语气疏离淡漠。

“你给皇后娘娘的胭脂效果很好，能不能也帮本宫买一份？本宫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凤卿九和余妃没什么仇，虽然不喜，但也不想无故得罪。

“回头，我让悦心阁的老板再做一份送给娘娘，钱就不要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

“余妃娘娘不必客气。”

“那本宫就静候佳音了。”余妃笑得自然甜美，很能抓住人的心。

应付了余妃，凤卿九也没多停留，去看了看顾酌后，回了齐王府。

府内的气压极低，所有的下人都低着头走过。

管家一脸愁容。

见凤卿九回来，上前询问：“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不知为何发了很大的火，他一向对侧妃喜爱有加，今日却呵斥她，把她锁进了芙蓉阁中。”

“这是好事啊。”

凤卿九勾唇一笑，毫不避讳。

管家一愣，脸色有些尴尬。

“王妃，您和侧妃之间的小打小闹，不打紧，重要是不能影响了王爷。”

“我知道，可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

凤卿九心情舒畅，随口又敷衍了几句，回了天香苑。

管家默默叹了口气。

凤卿九推门，院中并不见紫云的身影。

她轻声叫了几声，却听到屋内传来顾寒修的声音。

“回来了？进来！”

凤卿九皱着眉走进屋里，不等她开口，顾寒修先一步道：“先别急着赶本王走，本王有事和你说。”

凤卿九靠着门：“说。”

“今日之事，和小意有关，但她不是有意的，被凤妤烟迷惑的。本王来替她给你道歉！”

凤卿九讥讽一笑，嘴角扯起冰冷的弧度。

“王爷自己信吗？”

顾寒修眉头紧锁。

他也不想相信，但是顾暮舟的证据太有力，凤妤烟的供词严丝合缝，没有丝毫漏洞，况且，他想起当时宋许意拦着自己，应该是故意拖延时间。

一切串起来，便合理多了。

“事已至此，父皇也不想继续计较，毕竟相爷还是很有威望的，父皇会亲自找他谈，然后给凤妤烟安排一桩婚事。”

“我也没指望王爷能做什么，请回吧。”

顾寒修大步一迈：“凤卿九，本王已经拉下脸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