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衍在她的一番话中找到了重点，挑眉轻笑：“你说，亲其它地方可以，或者说，只要不亲出痕迹来，亲哪里都行？”

“沈书衍，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她怒极。

沈书衍放下茶盏，微笑道：“我以为我刚才说的就是重点。”

“沈书衍！”

“嗯，你说，我听着。”

深呼了一口气，她道：“为何要亲出痕迹来，你不是不知道我今日要去参加婚宴！”

沈书衍眼里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在燕归即将察觉的时候，无辜的笑了笑：“我昨夜只是一时，嗯，下口重了些，以后我会注意，这样可好？”

“噗”

一声喷笑自书房的里间传来，燕归皱了皱眉，鼻间闻到一丝浅浅的脂粉香，她双眼微眯：“里间有人？”

沈书衍干咳一声：“我正在跟几个管事对账。”

她怎么没听说他的手下有女管事？

睨了沈书衍一眼，她暂且收了怒火，绕过书架，直接进了里间。

看到一袭白衣的遮面女子坐在几个管事面前，正眸带笑意的看着她。

燕皎皎愣住。

年心？

她怎么会在沈书衍的书房？

回首看了沈书衍一眼，无视其它几个面有尴尬的管事，她问女子：“你怎么在这里？”

女子眨了眨眼，起身对燕皎皎浅浅的行了一礼：“姑娘有礼，子染在这里自是与沈公子清算无名酒楼的月度分红。”

子染？

燕皎皎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着女子。

同样的丹凤眼，同样的身材，甚至连衣裙也跟那日和她一起捉弄梁祺时穿的一模一样。

她确定，眼前自称子染的女子就是年心。

“姑娘看着很是面善。”她似笑非笑的道：“有一个朋友，她最爱跟我喝胭脂醉，跟姑娘很是相像。”

女子看了燕皎皎的脖子一眼，低低一笑，“我以为现在不是姑娘跟我说话的时候。”

沈书衍看着垂首不看燕皎皎的几个管事，再看着女子满眼的打趣，心下也是一阵尴尬，拉着不知深意的燕皎皎出了书房。

“那女子跟你清算无名酒楼的分红，她是你的合伙人？”

看着她那脖子上显眼吻痕，沈书衍有些无奈的想，她就没想过她刚才就这样让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她还在好奇那个女子，竟是忘了是为什么来找他的吗？

沈书衍好笑，却还是回道：“是，无名酒楼本来是她的，后来我入股成了最大的东家，她只每月算取一小部分的分红。”

燕皎皎沉吟着。

年心一个太傅府的小姐，怎么会亲自来沈书衍府上算分红？

她是在经商？

“皎皎？”

是不是之前的无名酒楼就是年家的产业，或者是年心喜欢经商，所以闹着玩的？

可无论哪一种也用不着一个千金小姐抛头露面吧？

“皎皎。”

莫非年家已经穷到雇不起管事来管理家中产业了？

可也不至于啊，年心随便拿出手的银票就有一千两之多，她的衣服首饰无意不是精细奢华的，看不出一点穷的样子。

“皎皎！”

燕皎皎抬头，皱眉：“什么事？”

沈书衍笑了笑：“我没事，你呢，可有事？”

燕皎皎奇怪的道：“我没事啊，你问我做什么？”

沈书衍再笑：“那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要对点账。”

“行。”燕皎皎下意识的转身，脚踏出了一步，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她顿住脚，回头看向沈书衍：“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沈书衍笑得温和：“有吗？”

燕皎皎摇摇头，突然看到身上的衣衫的时候，小脸一沉：“我是不是忘了找你算账！”

沈书衍扶额，“忘了就忘了，怎么临出门却又想起了？”

燕皎皎冷哼一声，之前那股气势汹汹的怒火再度燃起，想起之前进门说的话被里间的人都听了去，就像火上浇了一桶油，那火就旺得不能再旺了。

这火一旺，就想发泄，而她泄火的方式便是让人不好过。

当然，她更擅长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她的目光停在了罪魁祸首的身上。

“跟我走。”拉着沈书衍匆匆回了屋子。

沈书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梳妆打扮的燕归笑道：“你拉着我过来，不是要我看着你梳妆吧？”

燕归睨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支玉簪插入发间，又拿起口脂，用手涂抹在唇上，抹了好几回，她第一次抹出了醉色的浓艳。

镜中的女子红衣如血，眉目如画，勾唇时眼角眉梢带着点点笑意，唇角放下时又平添几分凌厉之色来。

此刻的燕皎皎勾唇浅笑，嫣然回眸时，如一阵暖阳把沈书衍罩下，他那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缕几不可查的风华。

她轻笑着走近他，然后缓缓的，自然的坐到他的双膝上，之前涂抹口脂的右手放在他的腰上随意游走勾勒，左手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温软的唇就这么印了下去，再到下巴，脖子，以及锁骨。

他反手揽住她的腰，轻笑：“你让我回来，是想看看我是否坐怀不乱？”

“你猜。”她身形一转便离开了他的怀抱，轻笑间便一跃出了门。

沈书衍笑了笑，坐在铜镜前，拿出手帕擦拭着唇上脖子上的胭脂痕迹。

她以为她的这小手段当真让他发觉不了？

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还是太明显了。

待擦拭好了，他再回到书房时，几个管事跟白衣女子已经忙完了。

女子告辞时，正好看到沈书衍查看账册的背影，一愣之下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的道：“刚才的那位姑娘可真是个妙人。”

沈书衍挑眉，女子却不欲多说，告辞离去。

他看向几个管事。

管事有五人，一人在他身前，并无异色，另外四人皆在他身后或是身侧，目光都是闪烁不已。

他坐下，问：“我可有什么不妥？”

四人闪烁其词，有一个年轻的甚至没能忍住眼里的笑意。

沈书衍看他：“你说。”

“这……”

“说吧。”沈书衍淡然的倒了一杯茶，细细喝着。

“您后背的衣服上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