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红叶哭哭啼啼的表情一收，愤慨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消息来源。”

周子曜淡淡的掀起眼皮，抬脚踩到他的手背上。

红叶硬气不到三秒，立马吃痛地扭曲了面目，倒抽凉气求饶：“疼疼疼——”

“我不仅要侮辱你，还要侮辱你的消息来源，怎么着吧。”

周子曜不屑的冷嗤出声，一想到目标人物因此与他心生嫌隙，他就来气。

“无故让刘喜追杀我也罢，你让小桃子误会我与他人有染问题就大了，说，移花宫的人又为何会找上我？”

他脚下不断加大力度，红叶脸色痛苦，额角渗出细密冷汗，“燕大侠，或许在下的情报真的有误。”

眼前这人，极可能并非燕南天！

燕大侠脑子发达四肢简单哦不对，四肢发达脑子简单，超好打发的，哪像他——

“水铃儿是移花宫的人，此事我只知一星半点，估计真相只有您和移花宫宫主知道了。”

邀月宫主可是个不喜欢留活口的角色，他才不往刀尖上撞呢。

显然，周子曜也不想往刀尖上撞。

“你不是说江湖上的事你全都知道吗？让你虚假广告！让你虚假广告！”

他几巴掌呼在红叶脑门上，打的红叶抱头鼠窜。

“燕大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呜呜呜又不是我讲的，都是别人这么吹，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了嘛！

我太难了……

“放过你可以，你得出面澄清情报有误，东厂出现的刺客不是我。”

这么做，可以说是断了听语楼的名声，但没办法。

不按这个假燕南天说的来，他立刻就没命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嘛！”

红叶抽抽搭搭地用袖子擦去鼻涕眼泪，周子曜终于住了手。

他将红叶提到桌案旁，抽出笔墨，“现在就写，还有给我的道歉信，也写！”

红叶屈辱地伏案长书，写下证明燕南天无辜的白纸黑字。

【曜曜，你说……会不会真的是燕南天动的手？】

“什么？”

周子曜俊眉微拧，不明白2号系统的意思。

【我是说，有可能这个空间存在着另一个燕南天，发生的这些事确实存在，也都是他做的。】

这个认知令周子曜陡然心惊。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只有这样才能将一切说通了】2号系统幽幽叹了口气。

周子曜静默顷刻，低低一笑，俊朗的眉眼划过阴郁，“那又如何，除掉他，我就是真的。”

他突然抽走红叶还在书写的纸张，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未干。

红叶吓了跳，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干嘛呀，我还没写完。”

周子曜仿若未闻，轻轻地将字条撕成碎渣，随手抛向空中。

窸窸窣窣的小纸块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悠哉落下。

“喂(#`O′)”！”你有毛病啊！

后面半句红叶在对上他森冷的目光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怕被捶。

“我改变主意了。”

周子曜拍拍的肩膀，“我要你把内容换一下，然后再通过你的江湖斋志发布出去。”

就说——

江湖上出了一个败类，冒充燕南天燕大侠到处行恶，望广大江湖好友明辨是非，切勿轻信小人妄言。

红叶心中诧异，疑惑不解地望着周子曜，啥玩意儿，这不是说的你自己麽。

他转念一想，豁然大悟。

这狗贼是要陷害真正的燕南天大侠啊……

他虽不是十分正直之人，但眼前这货却是个真真正正的伪君子了。

红叶领悟到了他的意思，提笔狂书。

假冒燕大侠者，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强抢良家妇女，逼迫他人为其卖命，扭曲事实，罪不可恕，人人得而诛之！

周子曜：“……我怎么觉得你在指桑骂槐？”

红叶：“错觉！我知道您是此人陷害，我替您抱不平啊！这种人就该拿去断绝子孙根浸猪笼一百次。”

周子曜：……

“我就这么写，没问题吧？”红叶正气凛然。

不到两个时辰，一摞摞厚厚的江湖斋志就听语楼送出，顷刻售空。

邀月幸灾乐祸地拿到斋志去找他，却扑了个空。

对方留下张便条，说是散步去了。

她嗤之以鼻，散步？

肯定是去找江枫和花月奴了，赶走魏无牙后，她的人就来跟她禀报了新进展。

费了些劲才抓到为花月奴诊治的大夫，口口声声证明那贱女人已有两月身孕！

你不是喜欢看戏吗？

本宫主就帮你把戏台子搭好，让你演个够。

她抓来只七彩蝶放入锦囊，唤来一人吩咐道：“去将此物送给燕南地大侠，就告诉他——此物能助他寻到冒充他之人。”

移花宫的宫徒费了好些劲，才在某个偏僻深巷胡同堵住了周子曜。

“……你们到底几个意思？”

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双方对视一眼，周子曜只好改道。

绕路没多久，再次碰上。

一群白衣女子和一位黑衣男人在空荡荡的集市是对视良久，黑衣男人再次调头走人。

不给移花宫半点开口的机会。

第八次撞见时，他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阁下不觉得欺人太甚？！”

你们宫主让我见了移花宫的人就避开，老子把整个皇城都避了大半圈！又他妈来了，阴魂不散啊？

【曜曜等一下，我觉得她们是有事找你！】

“燕……大侠，别跑！我们……我们宫主有礼物送给您。”

移花宫徒追的气喘吁吁，在他翻脸之前终于说出来意。

“这是我们移花宫的追踪彩蝶，我们宫主说，它能帮你找到假冒你之人。”宫徒们小心翼翼的取下那枚锦袋。

“……不早说！害我兜了这么大一圈儿！”他额头青筋暴起。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您就没影了。”她们也很绝望啊！

周子曜松开金绳朝里面瞟了一眼，确实是那日见过的七彩蝶。

他狐疑地看向众人，“你们宫主为何帮我？”

“大侠多虑了，我们宫主一向嫉恶如仇，在江湖斋志上看了您的事情，决定帮您一把。”

……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