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柳觉得自己真是被忽视了一个彻底。

不由得一头雾水一脸莫名的炸毛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帝辰笙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瞪着一双无辜的圆眼睛一脸可怜样儿，看在他十六年前苦哈哈的帮他送信的份上，决定好心答疑解惑一次——哦对了，尽管当时已经来不及了，花无柳走的第二天瞎子就找上了他，于是十六年前这封信最终啥用也没有。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用，帝辰笙想。

当年种下的因，这不今日便结出了果。

帝辰笙对花无柳道：“十六年前，我曾让你帮我送一封信给长山道长苏穆之。”

花无柳：“不错，我千辛万苦的替你送到了，还以为你信里装着什么能翻天覆地的锦囊妙计，结果却等到你在鄞都被炼成怨灵的消息，我当时以为这是假的，无稽之谈，你怎么可能会死？天下人死光了你这种腹黑的货都还长长久久。可就在我抱着这种想法继续等的时候，我却又等来你被封印进蛮荒的消息和夕晩音的死讯。直到我去蛮荒找到你，发现你混得虽然很惨，但好在还留着一口气继续祸害世人。”

帝辰笙道：“你可知我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花无柳道：“不知道，难得我没在半途拆开看，要知道我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按捺住自己，就怕拆开了长山苏穆之那老头会疑神疑鬼，万一一来事儿就不信你信里的话了，那我岂不是白跑了。”

帝辰笙：“嗯，你没手欠那可真是难得。我在信里写了我所知道的瞎子做的一切，以及我对瞎子身份和目的的猜想。如今十六年过去了，我依然觉得我那时的想法是对的。”

云汐音深深望了帝辰笙一眼：“你果然那时候就有猜测了。”

帝辰笙道：“可惜来不及了。花无柳走后的第二天，瞎子就找到我了。不管苏穆之信与不信，都没有用了。”

花无柳：“那苏穆之最后信了吗？”

帝辰笙：“现在看来，应该是信了。”

花无柳：“此话怎讲？”

帝辰笙：“我怀疑，长山苏氏十六年后的这一次功法被盗，就是苏穆之策划的一场局，为的是引出十六年前的幕后黑手。如果他没信那封信里的话，恐怕今日就不会有这场局了。或者至少那封信在苏穆之心里掀起了疑虑，不管他是否完全信了，他策划了这么场局来验证。在我看来，他不会完全相信我，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云汐音：“不错。云梦溪最初卷入这些事件中，就是因为长山苏氏功法被盗，有空壳假人陷害到我们云梦溪，为了洗清嫌疑挣回清白，我才带云梦溪的人前往空壳假人的来源蓬莱岛一探究竟。现在回想，没有这个引子，之后的一步步就不会卷入这么深，甚至了解到十六年前的实情。”

帝辰笙：“萧风末那边也是如此，他也是被长山苏氏功法被盗这个引子引进局的。十六年后如此，十六年前亦如此。十六年前的长山苏氏功法被盗案，可以说是他与夕晩音之间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