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便问问，看你们敏感成这样。你们救出十二皇女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另一个女子。”谢新语问的女子就是石蕊。

十二皇女不肯说石蕊的下落，谢新语却不能当做世间没有石蕊这个人。

先不说石蕊是掖庭记录在册的宫女，她的老病死都要被记录在案。她还是花贵妃的女儿，花贵妃若问起时，他们还要对花贵妃有个交代。

“哪里还有女子？”萧家兄弟皆是不解。

十二皇女出言说道：“石蕊和我失散了，你们不必找她。”

石蕊和十二皇女同母异父所生，十二皇女幼时，石蕊就是十二皇女的贴身宫女，两人感情极好。

十二皇女说了不必找石蕊，谢新语从心里也觉得石蕊现在因是安全的。

但谢新语毕竟还有穿越前的思想，别管别人家务事的一直是现代社会反对的思想。

一个年轻女子的失踪，不该由十二皇女说一句不必找就不找了，即便石蕊是十二皇女的亲姐。

“您知道石蕊去什么地方了吗？”

十二皇女知道谢新语不是坏人，更知道谢新语此人对陛下对班内司忠心，若是实话告诉谢新语，谢新语不会帮着石蕊隐瞒。

“我和石蕊分开时，有大食的船只经岭南而来。石蕊出生的伊吾就有许多大食人，她想去大食国看看，跟着大食人离开了。若你们想要就往岭南那边找找大食国的商队吧！”

谢新语盯着十二皇女，谁人都能看出谢新语心底的不悦：“在您失踪的日子里，附近江河海上的船只都被找过了，尤其是外籍船只。你不愿回答我也已经不再问你，你何必误导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到了船上，谢新语让韩梅梅将殿下以前写的，皇嗣守则拿一份放在十二皇女屋中。

“陛下如今已嫌弃了殿下，再让十二皇女看殿下写的东西，陛下会不会不悦？”

“以前女官也是按照皇嗣守则上的内容，教导皇嗣的，听说陛下当初对这本书也十分推崇。”

皇嗣守则上写的内容无非是诚实、友善、爱民、博学、孝顺、智慧一系列非常完美品质。

虽然世间无人能这般完美，但说起来这些总是没错的。

*

十二皇女回自己的船上梳妆打扮后，再到陛下的船舱内向陛下请安。

以往在宫内几个月不见十二皇女，陛下都不会相见一次。现在十二皇女失踪些许日子，陛下见到十二皇女不免激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陛下慈父之心爆棚，当场给所有的皇女、公主赏赐。

十二皇女谢恩后，陛下还让十二皇女留下，细细向十二皇女了解她始终这段日子发生之事。

“江南竟有人连皇嗣都敢招惹，看来江南的水很深啊！”陛下有些走神，想拿茶杯喝，结果却拿了个桃子：“一定是乌热国皇室余孽干的，谢女史，你传信给秦王，让他务必将打晕十二的人捉拿归案。还有那群水匪，绝对不能放过。”

“不用了。”十二皇女阻止道：“虽然我被人打晕带走，但我也因此看见了世间百态。”

“你因祸得福是你的福气，这不是放过恶人的理由。”

十二皇女低头瞧着像有心思般，待十二皇女离开后，谢新语将秦王的猜测说了。

陛下对皇女向来不用心，只有确实出众的皇女，才能得到陛下更多的关注：

“我对十二不太熟悉，既然你们都说十二有些反常，那就将救十二的义士拉去询问一番。毕竟是救过十二的人，你让毓都态度好些。”

“是。”

“你去刺史府见到王和令没有？”

“见着了，我还跟王姑娘说了一会话，王姑娘是话不多不少。不了解的事情她就听着，了解的事情她就多说一会。长得也挺高大，看着就很贵气。”

经过身边人的提醒，陛下想起了那个叫王安玉的女子。

第一次见面好像是晋阳县令接待他和赵国公时，王安玉和几个女子在屋外偷偷看他。

王安玉的长相性格他已经忘了，但基于陛下对自己的了解，相貌肯不丑，性格肯定是热情主动大方的。

“王姑娘提过她母亲的事情吗？”

“提过，在您离开晋阳后，她母亲没考虑过嫁人的事。听她说她母亲这一辈子过得不是很开心。”

“真是个烈女啊！”

大周朝为了发展人口，是鼓励寡妇改嫁的，但留在婆家照顾公婆抚养小叔子小姑子的女人也是令人敬佩的。

“冲这烈性，若王和令真是皇嗣，我定追封她母亲为妃。”他这辈子遇见的守身如玉烈女真是太少了。

谢新语提醒道：“陛下，生下皇嗣的嫔御，就算生前只是采女也追封为妃。”

“那就给她两个封号，你觉得这样行吗？”

“一定能告慰王姑娘母亲的在天之灵。”

*

萧家兄弟和四面神面对面坐着。

四面神是每一个都是满身抖动的肥肉，可见左骁卫的待遇有多好。

“两位不简单啊！”四面神甩着脸上的肥肉，眼神中透着精光。

萧恒气场丝毫不弱：“四位能长出这一身肥肉同样不简单。”

“听着语气不是普通的渔民，说吧！你们是不是水匪？或许还是水匪的头儿。”

谢新语告诉毓都，陛下吩咐过要对萧家兄弟客气些。

不知毓都是怎么往下传的命令，四面神审问萧家兄弟时，依然是一张臭脸，只是不吼不拍桌子。

“毓统领，您以前捉拿过贩卖私盐之人，您觉得萧家兄弟有问题吗？”

“普通人面对四面神的审讯时，不会是这种态度，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天生傲骨。”

“我曾听陆隽说，大理寺审讯犯人，会十二时辰不间断审问，这样可以消磨对方的意志，若是普通百姓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但也有承受能力低的，不是他做的事也会承认。”

毓都看了谢新语一样：“进我们左骁卫的嫌疑人，就没有承受能力低的。面前这萧家兄弟就算不是水匪，也不可能是渔民，他们有经过系统学习的武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