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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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练武奇才,梦幻泡影
登时,一个少年慢悠悠地从屋顶上站起来,手中握着一把亮晃晃的长剑,向下方瞥了几眼,嘴角扬起,流露出几分不屑,纵身跳到地面。他把剑横放到上空,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垂下头,仔细擦拭,漫不经心地念道:“唉,没意思,来这里的怎么都是些无能之辈呢?我今日不想杀生,你识趣点,赶紧滚开这个地方!”
萧辛向话的人望去,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子,身穿布衣,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故而轻视,冷笑着开口:“你是何人?年纪,竟敢口出狂言,活得不耐烦了吗?”眼中闪现出杀气。
那个少年毫无惧色,嘴边的弧度更深了,把丝帕向后一抛,随意地将长剑轻轻挥动几下,剑端对着地面,直视着这位来客,戏谑道:“你得一点儿也没错,我活了十六年,越活越无趣,早就不耐烦了。想要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先要问问我手中的剑了。喂,你看上去还挺冷酷的,我就勉强给你个机会,看你是否有幸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听此人话傲慢,全然不把自己当回事,萧辛愈发不满,内心怒火中烧,脸色灰暗,高声喊出来:“哼!好大的口气啊,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本事。”拔出腰间的玉箫。
“哟,你这是被我激怒了呀,原来冷酷是装出来的,无趣!”话毕,握住剑柄,别过头,一抹狡黠的笑浮过稚嫩的脸上,忽然提起长剑,稍微施点内力,甩动肩膀,白亮亮的剑划过空中,形成了弯弯的弧形,瞬间尘土飞扬,剑端指向了那个人的左肩。
强大的剑气袭来,完全来不及躲闪,鲜血染湿了肩膀的衣服,沿着手臂滑落到手背,萧辛仍然故作淡定,平静地:“看来你确实有些本事!”心中揣测:年纪,武功竟然在我之上,他究竟是何人?
那个少年翻出白眼,手中的剑纹丝不动,嘲讽道:“什么大将军的人呐,根本就不堪一击!”
瞧了瞧这二人,灵谷子板起脸,严厉地张嘴:“陌言,收起你的剑,放他一条生路!”
“既然您开口了,我就饶了他。”少年注视着话者,嬉皮笑脸,埋下头,慢条斯理地将剑放到腰间的剑鞘内,继而抬起脑袋,怒色显现,对着那个受伤的人大吼:“记住,以后再踏进这里一步,就别想活着出去了!还不快滚!”
自知打不过此人,萧辛忍气吞声,飞身跃上青松的枝干,速速离去。
眺望远处的竹林,灵谷子沉思再三,过了一会儿,他变得忧愁满面,慢慢挪转身子,提高语调:“如今你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夜以继日地练剑,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听到这话,那个少年沉不住气了,撅起嘴,疾步来到他的面前,眼中充满幽怨,愤愤然道:“老头儿,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离开这里?我的爷爷是剑圣归武,他可是名闻下的剑客,你好歹是他的好朋友,非但不照顾好他的孙子,也就是我这么一个练武奇才,而且还让他的孙子每都劈柴挑水,这也太无情了。”
话语冲入耳内,灵谷子盯着这个人,神色凝重,“陌言,再过不久,我自会放你下山。”话语沉稳。
“您的可是真话?”期许的目光。
灵谷子肯定地应了一个字:“是。”绕过他,迈步向前。
作为剑圣的孙子,归陌言早就想闯荡下了,因此下山的心情很迫切。他眉飞色舞,朝着此人的背影喊叫:“我就知道,您是个好人,其实呢,刚才我所言是玩笑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去挑水了,您歇着。”
来回踱步了良久,还是不见王爷过来,佩元立定,伸了个懒腰,刚回头便看到了一人,一时没了主张,赶紧跪地叩首,“奴才拜见王上!王爷在那边的树下,奴才这就过去。”
盛北辰稍微摆了摆手,冷冷言道:“起来。你在这里继续守着,孤一人过去就行。”
“喏!”佩元不敢抬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弱。
怀着闲情逸致,盛北辰逐步靠近那棵枫树,到了近处,只见那个人正倚靠着树,脑袋微斜,紧闭着双目,红唇抿起,静若一幅山水画,让世间的风光都黯然失色。
清风扬起,几片似火的叶子轻飞曼舞,一叶知秋,她感叹流年易逝,不觉恍惚,此刻,他俊美的容颜才是最赏心悦目的,勾去了自己清冷的魂魄,滚烫的心跳动,无限的情思涌起。
当这个人触手可及时,却又不敢过多接近,怕只怕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孤身一人。盛北辰来到他的正前方,半蹲下身子,提起袖子,掩面浅笑一番,随后伸出手指,低眸拂去他膝盖上的残叶,轻声嘀咕:“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这样都能睡着,就不怕着凉吗?”完后,她单膝落地,另一只膝盖高抬,手臂弯曲,胳膊肘靠在膝盖上,右手捏着下巴,安静地凝视着他,絮语:“为什么连睡觉都蹙眉呢,你在担忧什么?”胳膊肘渐渐远离膝盖,指尖情不自禁地触碰到他的眉头上。
有种冰凉的感觉,寒意包裹着炽热的心,即墨玉衡从梦中惊醒,陡然睁开眼,与那个人双目对视,略有诧然,平平地问:“王上,您不是在午睡吗?对了,您怎么出来了?”这才明白,原来那份寒意源自她冰冷的指尖。
她浅笑着把手移开,坐到了他的身侧,挨着他的肩,目视前方,镇定地应答:“孤做了个奇怪的梦,然后就醒了。至于孤为什么要出来,当然是为了找你啊。”
即墨玉衡侧过上半身,注视她的脸庞,突然愣住,被忽隐忽现的熟悉感困扰,眉梢不由下垂,挤出字来:“找我?”
“嗯。更有意思的是,孤做的梦竟然和你有关。”她的嘴角翘起,一丝伤悲划过清亮的眼眸,随意道:“毕竟是梦,终究是梦幻泡影。”
初入宫闱,这个人有意对自己避而不见,不难推断出她对自己存在着戒备之心,他正襟危坐,视线落到远方,苦笑着:“与我有关的梦,那想必是个噩梦。”
思量他的话语,盛北辰猛地起身,甩袖别过脸,望着他的眼睛,那张清秀的脸恍若冰山,落寞在她的心间悄然诞生,质问:“为何这么?难道孤给你带来的尽是折磨与痛苦吗?和孤在一起,就相当于噩梦缠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