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曲落好像……想通了。

“阿然。”她又强力地挽住易然，“月考还早呢，体育课我们去玩呗！玩乒乓球啊？”

“嗯。”易然应得干脆，放了笔到教室前拿了拍子。

“阿然，你后不后悔和我做朋友？”

楼道里没有别人，安静极了。

“阿然，你知道有些人和我关系不好，和我做了朋友，她们可能连你也要一起针对。”

心跳声竟明显起来。

“谁会针对你呢？大家……都挺好的。”她依旧低着头，一步步下着台阶。

“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吗？”叶思绵也低着脑袋，“真的讽刺，成绩……真的那么重要吗？”

“嗯？”易然有些不明白。

“成绩太差，人家嫌弃你。成绩太好，人家羡慕你可是又忌惮你。只有相当的人才能成为朋友。你是这么想的吗？”

易然嗯了一声，又觉得不对。

“阿然，你是不是，太累了呢？”

“啊？”

两个自卑的人。

两个骨子里都是自卑的人。

从前的两个人，一个害怕被孤立，拼命地学习，以为好成绩可以留住身边的“朋友”。

但是三个人的友谊，总有一个会被冷落。

被冷落的，始终是易然。

可能……是不够好？

“阿然，的确，不该是这样。”

“嗯。”易然笑了笑。

“我如果还是尘埃，你也会和我成为好朋友，我知道。”

“嗯……”易然仿佛心事重重。

“而现在，我们同样优秀，就更该是好朋友了，对吗？”

“嗯。”她的眼角微红。

阿然……以前究竟遇到过一些怎样的人呢？

“小时候，男生和男生玩，女生和女生玩。”

“迂腐。”

“大家都说要和成绩好的人玩。”

“势利眼。”

“哈哈……”

易然一边笑一边捡起滚过来的球。

可能，她把自己逼得太高，周围的人有的敬而远之，有的触而不及。便没人和她真的交心，便只剩下一个人，沉浸在一个，仿佛与所有人都和睦相处的自我麻痹状态。

可痛苦、快乐，依旧是一个人，往肚里咽，往心里藏。

没人在乎你的感受。

尽管她们都是朋友。

“阿然，我和你讲我以前的事……不久远，只是半年前……”

***

“落落，一个男生送来的。”易然捧着巧克力盒看见叶思绵，就把盒子放她桌上了。

叶思绵眉毛一挑，“不过年不过节的，哪个这么好心？”

“长得还挺清秀，穿个格子衫，走在教室门口都有人犯花痴了。”易然笑得轻浅，“不过看起来一副花心公子的样子，落落小心为妙。”

叶思绵把巧克力盒往边上放。

准是赵梓臻差了哪个人送来的，东西不能收，放学还回去。

忽然她看到盒底上贴了张纸条。

“丑小鸭，生日快乐。

——赵梓臻”

今天不是我生日。

曲落瘪嘴。

连QQ上的假生日都不是。

“那……不是给……我的。”叶思绵捧着盒子，默然。

易然也看了看盒子，字迹遒劲潇洒，倒是和那人的模样一般相配。

只是生日礼物也能送错？不会同时交几个女朋友都分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