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那么点不对。

叶思绵心里乱糟糟的。

天界对她的征讨声连绵不断，可是……

连却居然没来看过她一次。

“不应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

莫不是……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

不在乎，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誓言……

“许你十里红妆，做我最美的新娘。”

……

“妖女思绵魅惑连却殿下，杀死龙族公主，祸乱天界，罪大恶极，当处剜心之刑，即刻行刑！”

殿中仙童手持御旨，一群天兵天将把手住殿门，又来了两个高阶的将士压了冰蓝女孩走到行刑处。

那个高台，她不曾见过。所有器件，刀铡锁链……

皆以寒铁铸成。

倒叫叶思绵觉得亲切。

白白亮亮，冰冰冷冷。

她被铁索铐住。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师父……可是来救绵绵的？”

连却手中白刃岑亮。

“我是来行刑的。”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们，还是只能尊崇命数。你说，是吗？”

“你我互是天劫，只能相互残杀，是吗？”

连却和她的目光再次对上，他眼里澄净如洗。

倒是女子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刀尖微微刺破皮肤，银色泛蓝的裙渐渐染红。

“连却，我原以为……你是爱我的。”

她闭上眼睛，垂着头，不敢再看他淡漠的眼睛。

“我又何尝不是？”

白刃一点点往心上钻，女子额上沁出冷汗，素白的脸血色全无。

“我又何尝不是！”连却把剑柄一转，伤口处被撕裂开来。

“呵。”连却冷笑，“事已至此，告诉你又何妨。”

“你身上有碎清珠，从你出生在龙宫我就知道！你只是我饲养它的载体罢了。碎清珠能洗去我所有的妄念，助我破开一切修炼壁垒，成为真正地至高者。”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个结局的设计者。”

“不然你以为，你以这个天劫的身份，还能活到现在吗？”

是这样吗？

晶莹的眼泪从精致的面庞滑下，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血肉模糊之间，竟真的有一颗泛滥的珠子，渐渐被剥离出她的身体。

不是这样的……

连却呼吸颤抖起来。身上的戾气逐渐被碎清珠洗了去。

女孩脸色苍白，嘴角嚅动，却听不清一个字。

不是这样的……

就算从前有过那样的念头，也早就不知道在何时消散了去。

这个女孩在他心上，早就不知刻得多深了。

初见，还是裹在蚌中的奶娃娃就已让他呼吸一滞。

“师……父……”她奶奶糯糯的声音环绕起来。

刀刃继续剜着。

在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刻，他想给她凤舞九天、十里红妆，还请了尘浅找人帮忙做最美的婚服，却叫他听见她对雨织云说……

我要杀连却，我为任务而生，也绝不会对他存在任何感情！

无情的女人。

虚假的甜言蜜语。

以及……他以为的……

不要脸的欲擒故纵。

“给我营造了最美的，就是为了这一刻来毁灭我吗？可惜我提早知道了。”

***

他还是因为我杀了女主把我杀了。

叶思绵长叹。

惩罚位面失败会怎么样？

进入惩罚惩罚位面？

她猛地睁眼，白光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