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允了。”

柴宗训没想到赵匡胤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要知道那地方可是寸土寸金，尽管都是政府各个办事衙门，但柴宗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赵匡胤见这小子这么高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利用他。

柴宗训也觉得自己赚大了，赵匡胤你给我一个支点，我就翘起整个大宋金融。

“辛师父一死，朕已经派石守信去捉拿张启达了，现在应该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吧，到京城，朕就命人把他脑袋砍了，给你洗刷冤屈如何？”赵匡胤也想探探柴宗训的底，看他的态度。另外也想早点把张启达结果掉，免得把赵光义牵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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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信带着一营牙兵，赶赴河阳军驻地。

张启达见是石守信，知道京城那边传来好消息了，忙把石守信迎进大帐。

“听说郑王一进京就被押入大理寺了？”张启达命人摆好茶水，向石守信打探最新进展，大奎便在一旁作陪。

石守信只带入五名亲兵入营，都候在账外，其他士兵在营地外面等候，张启达也有几名亲兵守在外面，防止别人偷听。

石守信把茶碗端着放在一旁，回答：“不错，赵督虞候监国，他怎么能入得了汴京，一到大门就被关进了大理寺。石某走的时候，郑王正在殿上受审呢。”

“那结果必定呈一边倒吧？”张启达有点迫切的想知道结果，可石守信是官家的拜把子兄弟，毕竟比自己更亲近一点，但自己是这次事件的发起人，自己出力最大，不但把郑王打入大牢，还把郑王府围了。

张启达为了把自己势力伸进洛阳，还是依靠了辛文悦。自己帮辛文悦搬倒了王府丞，空出不少位置，虽然小官没自己的份，但是小吏都是自己的人。

自从符彦卿把柴宗训掳走后，一把火烧了监牢，辛文悦也失踪了，想必那辛文悦也死在熊熊大火之内了，也省去自己的麻烦。如果自己弄死了帝师，就算摘清了出去，必定在官家眼里掉印象分，现在正好让符彦卿帮他灭了口。

石守信见他想知道最新结果，这着急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看来他还不知道结果，否则自己也可能陷入危险。自己只带了五百亲兵，快马赶到河阳军，就是为了打一个信息不对称的时间差。而且张启达为了掌控洛阳，那五百亲兵还留在洛阳城，并没有召回来。趁着张启达还在做着立功的梦，毫无准备，自己动手便多了一份安全。

“中间出现了变故啊。”石守信站起来踱步，慢慢讲述那日殿上的情况。

张启达听到窦仪指控柴宗训通辽，激动得直拍大腿：“想不到朝堂之上，这么精彩啊，还是读书人有办法，光是这些就要郑王半条命了吧？”

石守信答道：“哪有这么容易，范质、王溥又不是吃素的。事情反转在一首词啊。”

“什么词？还有反转？”

石守信说道：“没错，朝堂之上有反转，这里也有反转呀。”石守信走到大奎身边正好说完，不等人反应，拔刀就把身边的大奎脖子割了。

直到鲜血喷到张启达身上，他回过头来一看，见大奎手捂着脖子，缓缓倒在地上。张启达大吃一惊：“石守信，你什么意思？”

石守信把刀放在大奎衣服上擦了擦献血，说道：“这就是反转，郑王不死，是要吃人的，更何况帝师辛文悦死了，用谁来平息官家的怒火？”

张启达听后浑身发抖：“你是说郑王没死？害死辛文悦的是符彦卿。”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你们，是见柴宗训没死，所以怕了，不敢得罪符彦卿，所以把黑锅推到我身上，对不对？”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你们这是卸磨杀驴，我所有的都是按照他的指示做的，我有何错？”张启达额头青筋鼓起，没想到事情反转竟然是这样，更没想到自己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石守信也不担心张启达反抗，毕竟他妻儿还在汴京，这是五代流传下来的惯例，想要得到重用，必须把妻儿留质汴京，想当裸官的，只能是一些小的官职，张启达作为河阳军节度使，自然也要留质妻儿。

“如果你乱说话，小心妻儿不保，断子绝孙啊。如果把这罪名都承担下来，赵虞候肯定帮你到官家那里求情，一定帮你留一条血脉于世。其中厉害之处，请你自己选择啊。”

石守信为了稳妥，让张启达把罪名扛下来，继续说道：“你别想着反抗或者自杀一了百了，就算死了，说不定还给你弄个谋反的帽子戴上，那就是满门抄斩。现在只是要你担个冤枉亲王的罪名，相信官家也要收买人心，最多只要你项上人头而已。”“如果陛下处罚过重，我们这些大臣也寒心，你说对不对？”

张启达听完之后，瘫软在地，自己深谋远虑，一步步把郑王逼到角落，正准备论功行赏的时候，却被告知，自己失败了，要为这次失败负全责，失败的代价就是自己的人头。悔不该当初啊，要不是自己接到尹掌柜信中送来的兑币，自己被钱财蒙了心，居然想和京中之人一起谋取兑币，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如果当时自己和郑王交好，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呢。郑王才七岁，忽悠让汴京十家商贾大户一起运作兑币，自己多劝说几句，给点好处忽悠一下，郑王肯定让自己入股兑币。

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张启达只能自认倒霉了。石守信代表官家而来，自己亲兵没在身边，加上大奎也死了，麾下的厢兵是什么德行，自己清楚得很，派他们去征收赋税、欺压百姓各个在行，带他们打仗，也只有跟在牙兵后面捡漏子。要是自己不谋取洛阳，把亲兵调派过去，也未必没有和石守信的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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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宗训没想到赵匡胤的动作这么快，辛文悦一死，就派人去捉拿张启达。

“我要亲自审讯他，城管营因他而死，必须给一个交代。”

赵匡胤可不敢让这小子去审讯，万一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自己也尴尬。只好答道：“张启达作为一方节度使，怎能让你私自审讯，这是朝廷的职责，就让大理寺去审吧，你放心，保证洗刷你城管营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