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你冷静一点。”

就在三人感到无比惊讶的时候，程语梦带着丫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站在了顾玉儿的面前，挡住了三人的视线，这才让三人从几乎让他们窒息的思绪中走了出来。

“顾大夫，您的脸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带药了吗？”宫女芙儿赶紧一脸焦急地问道。

芙儿的话提醒了顾玉儿，刚才因为愤怒，一时忘记了脸上的疼痛，看来自己的病有犯了，于是她赶紧从衣袋之中，拿出了刚才潇玉菁给自己的药，吃了下去。

双眼滚烫般熟悉的疼痛，让她闭上了眼睛，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刚才的那双眼睛，像是三人的幻觉般消失了，又恢复了平常的那双眼睛。

“雨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让人传话，说身体欠佳吗？朕正打算明天去看你。”刘彻一时还是没能从刚才的惊讶之中走出来，毕竟跟顾玉儿相处这么久，总感觉她身上有一股让他移不开眼睛的气息。

“皇上，臣妾的病已经好多了，只是听说有刺客，所以担心您的安全，所以才出来看看。”程语梦说着看了一眼顾玉儿，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很快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微笑着朝着刘彻的方向走去，一脸担忧的样子，“皇上，您没事吧？”

“无大碍，你无需太过于担心，可能还有韩志晨的漏网之鱼，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朕再到你那里去。”

“皇上没事就好，”程语梦深深叹了一口气，再一次看向了顾玉儿，“只是顾大夫这个样子，臣妾很是担心，就让臣妾送她回去吧。”

“不用劳烦程夫人了，本王亲自护送顾神医回去。”凤羽墨说着拉起了站在一旁，一脸自责的顾玉儿，就朝着黑夜中走去。

看着顾玉儿消失的方向，程语梦陷入了一时的沉思，之后向刘彻行了个礼，带着芙儿离开了。

这是司徒宸锋第一次见到程语梦，自然是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刘彻似乎看穿了司徒宸锋的心思，赶紧解释道，“她并不是你妹妹。”说着便离开了。

司徒宸锋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化，若有所思地跟在了刘彻的身后，“让臣护送皇上回去。”

“你怎么看顾玉儿这个女人？”在两人的脚步声之中，刘彻突然出声问道。

“虽然我们已经很早就察觉到了徐家的不对劲，但是能够在保护皇上的同时，一举铲除徐家，完全是因为她，而且因为几位夫人的参与，不也同时解决了皇上心中一直烦恼的事情了吗？”说到这里，司徒宸锋不禁笑了起来，“通过试探，成功将中间人变成了己方，随机应变，聪慧过人；没有直接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自己想办法解决，不鲁莽有担当；除了跟自己有相同利益的人之外，不相信任何人，有谋略，有胆识。”

“呵呵···朕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夸赞一个人。”

“顾玉儿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女子。”

“你说得对，”刘彻说着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从她的身上，朕总是能够看到宁儿的影子。”

刘彻的话，让司徒宸锋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脑海中似乎开始回想起了什么。

护送顾玉儿回去的这一路上，凤羽墨和顾玉儿都没有讲任何一句话，凤羽墨走在顾玉儿的身后，目光全部放在顾玉儿的右肩上，此时他的心中，对于顾玉儿就是司徒攸宁这件事情，深信不疑，因为太过于集中注意力在顾玉儿的身上，导致他并没有注意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影，这也导致了后来种种的悲剧。

“这条路并不是通往你住处的地方。”在一个分叉路口，凤羽墨终于开口提醒道。

“不劳烦冀王操心，我顾玉儿虽然刚被几个混蛋当做傻子耍了，但是就算再笨，也不会迷路。”顾玉儿还是没能从刚才的愤怒之中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对这件事情感到如此的愤怒，似乎很久之前，自己已经被这群混蛋戏弄过一次一样。

凤羽墨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顾玉儿前行的方向，带着些遗憾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太医院比较好。”

“···”顾玉儿只是低着头继续走着，并没有回答凤羽墨的话。

“徐家造反谋杀皇上，作为徐家的人，她终是难逃一死，这种死法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你说什么？”顾玉儿停下了脚步，转头不解地看着凤羽墨，“皇上刚才不是答应过···”

“我想你既然有如此的才智谋略，应该懂我在说些什么。”

顾玉儿这才恍然大悟，“难道韩志晨会单独来刺杀皇上，徐夫人中剑，这些事情全部在你们的掌控之中？”

看着顾玉儿流下的泪水，凤羽墨不忍心，看向了别处，“只有这样，才能将乱党全部清除。”

顾玉儿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轻声说道，“许夫人为皇上挡剑，不是为忠义，是为情丝，要是有一天，深爱王爷的女人，不得已背叛了你，她的鲜血能洗清王爷的愤怒吗？”

凤羽墨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看着顾玉儿的背影，心中衍生出了一丝的恐惧。

顾玉儿并没有等待凤羽墨的回答，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凤羽墨并没有跟上去，看着顾玉儿不断消失的背影，他一脸悲伤地说道，“那你呢？”

寒风像是看穿凤羽墨此时的弱点，加大力度侵蚀着万物，然而凤羽墨却依旧无动于衷，站在风中一动不动，思绪早已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时候。

就在这时，菲灵带着伤出现在了凤羽墨的面前，神情紧张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凤羽墨一脸惊讶和愤怒地跟着她离开了。

今夜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晚，虚假的繁华，终是敌不过残酷的寒冷，整个长安城在寒风中，一片寂静，除了风声，还是风声，路灯也被吹灭了许多，昏暗的灯光，根本就不足以让人看清楚几米之外的人，就在这时，从城门方向，慢慢走来一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风阻止，他的步伐非常的缓慢，跌跌撞撞地朝着城西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