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些，再快一些！

西玉月毫不吝啬地使用着狂流之悟，能赶多快，就赶多快。

不知是不是因为升仙台里的武客们都穷途末路的差不多了，一路上西玉月还遇到了数次凶兽阻拦，光是从肖云锋那里去到树洞就花费了她半天功夫，直到夜幕降临才终于到了地方。

顾不得清理一身臭汗，西玉月一进入树洞就赶忙到书房里翻阅起来。

一本又一本，仅仅是几个时辰过去，大概就已经抵上西玉月自识字到现在所看过的所有书籍。

在哪？有关天绿流沙的记录到底在哪！

她心急如焚着，恨不得自己能一目十行，一眼看透一整本书。

看着看着，忽然胸口一闷！四肢也变得像是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一样难以控制！

“不好！”

西玉月心里一惊，意识到自己应该也要像巨鹿一样，是天绿流沙的毒要发作了。

刚想要掏出裘雨芳递给自己的瓷瓶，手还没有触及到，已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地。

……

是夜。

肖云锋所在的湖周围总算安静了一些。

裘雨芳瘫软在巨鹿身上，雨芳剑随意扔在一旁，忙碌了一天，此时的她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去动。

太难了，她真是太难了。

没了西玉月的帮助，她和巨鹿一人就要守护半个湖，期间还因为巨鹿的状态没有完全恢复，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忙完了自己这边再去帮巨鹿那边。

裘雨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苦，小脚丫子上磨出了十好几个泡，狠心挑开又上了点药，总算是稍稍感到舒适一些。

“鹿鹿，玉月姐姐去的地方远不远啊，这才刚开始第一天我都快要被累死了，真让我拼上三天，我这条腿干脆也别要了……”

裘雨芳稍稍昂了昂脑袋，朝巨鹿的耳朵小声抱怨着。

巨鹿同样杀了一天的凶兽，也累得不清，闷闷哼了几声，无精打采。

肖云锋要冲击清玄，这不能说是坏事，但各方面皆是不如意的情况下，也没法说它就一定是件好事。

没办法，升仙台的大阵还没有修复，外面还有胡源在时刻潜行在黑暗之中，如今的肖云锋不仅仅是为了突破境界而突破，指望他出现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越是明白成功突破境界有多么重要，越是觉得自己与大道背道而驰。

肖云锋紧紧揪着眉头，神情不容乐观。

一是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自己快要摸到的门槛，二十他周围的天地之势也变得不稳定起来，需要重新牵引才行。

既然如此，就只能依靠腾蛇果了。

肖云锋从来没有依赖腾蛇果的习惯，至今也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主动去用，眼睛也不睁地直接伸手招来一个小袋，一连两颗服下，总算是觉得状态又回归了一些，再次摸索到了清玄的大门所在。

“你来了……”

冥冥之中，肖云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空灵缥缈着，像是脑袋犯浑之时才会听到的幻听，又像是有一个女人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隐约还十分接近藏在肖云锋心里久久，都已经模糊到快要忘掉的声音。

是娘？

想起自己从伏云山走下时的那一阵怪风，想起自己在气劲宗突破到狂流期时所感受到的一股推劲，想起自己在种种时刻遇到的种种鼓动……

一次是巧合，难不成次次都是巧合？

难道真的是娘？

肖云锋心情激动着，赶忙停止胡思乱想聚精会神地一心感受天地之势，感悟大道。

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这个声音：“我等了你好多年，你终于来了。”

这一次，他听到的声音无比清晰。

几乎和自己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却没有让肖云锋感受到半分亲切，如同是在按照剧本演戏一般，尽管情感丰富，却不含任何真实。

肖云锋冥想之界中，多出来一个身影。

它就这么悬在天上，模模糊糊地与天空融为一体，又逐渐变得清楚，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如肖云锋所猜测的一样，它有着和自己娘一样的外表，连身上的衣物也没有什么变化，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你是谁？”

想到一些不好的可能性，肖云锋强行遏制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表现的无动于衷。

又因为他突然开口说话，惊地裘雨芳整个人都从巨鹿身上蹦起，还下意识亮出了雨芳剑！四周看罢，发现肖云锋是在自言自语。

裘雨芳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他，想关心，又不敢去干涉。

只好放弃了继续熟睡的相反，决定观察一会儿再说，实在坚持不住了就稍稍小憩一会儿，反正苦也不过几天，回头找肖云锋多要点好处补偿一下就行了了。

人影听见肖云锋的问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异讶。

她在原地愣了一瞬，很快又快步走近，笑着道：“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差不多要忘记我的模样了，现在我走近了一些，你再看看，再想想，想想看我是谁，你一定能想起来。”

闻言，肖云锋更加坚信这人绝对不是他娘。

但话又说回来，连他自己都好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了，这人影又是如何变成了他娘的模样？

难不成是心魔？

不对，破罡期到清玄期不应该有心魔。他才在突破到破罡期时经历了一番心魔，很痛苦，多亏有西玉月帮助才能让他顺势走下，如今到了突破到清玄的时候又来一次心魔……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想着，肖云锋再次开口问了一遍。

裘雨芳和巨鹿远远旁观着，听见肖云锋突然变得冰冷，同时还有可能都夹杂了几分杀气的声音，心都紧张地提到嗓子眼。

一次还好，一连两次，还一次比一次凶。

裘雨芳稍加想了一下，就想到可能是心魔在作祟，脸上的担忧更加明显起来，急得团团转。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去把他叫醒！”

突然眼神一定，当即就要下湖朝中心处的巨石上游去。

巨鹿看透了她的心思，赶忙上前拦住她，用自己的巨角不断把裘雨芳推离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