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哥，这边。”方廉礼兴奋的打着招呼。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低着头走了过来，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也许是职业原因吧，他这个位置正好被方廉礼挡住了，如果外面有人想要偷拍的话，正好拍不到。

“说事。”包子依然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方廉礼愣了，不是应该寒暄一下再说正事么，怎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了啊。

包子看了一眼手表，催促道：“你还有2分钟，快点。”

“这几个人你能约出来吗？”方廉礼早把纸条上的名字打在了手机里，现在是拿手机给包子看。

包子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是愤怒，最后是不屑，反问道：“今天约我的人是龙哥，所以我必须出来给他这个面子，但是你挺大个人了，能不能长点脑子，让狗仔约艺人，这就相当于让你爸约你妈的情人，你觉得合适吗？”

方廉礼并没有在意包子的出言不逊，而是按照自己预想的逻辑去陈述：“是这样的，我想是不是可以用你包子哥的名义跟这些艺人手上有一些黑料之类的，让他们出来把黑料买回去，或者就是出来见个面，只要能剪刀面就可以了。”

办法好像没什么问题，逻辑也接的上，但是包子比方廉礼想象的有操守的多。

“小子，你以为我跟外面的那些狗仔一样么，我是有公司的，就算挖到什么料了，不管是公布还是封口，都是公司负责处理，还有，我们做狗仔的，就忌讳的就是骗，手里没东西就联系艺人，以后在圈子里没法混了。”包子回答的有理有据。

主要他不理解一点，面前这书呆子连龙哥的关系都搭得上，什么明星艺人约不出来啊，这不是本末倒置嘛？

“而且你这上面的艺人都是盛天娱乐的人，我最讨厌和他们的人打交道，所以不行。”包子又补充了一句。

“你为什么讨厌他们？”方廉礼好奇的问道。

“关你屁事！”包子现在更讨厌方廉礼了。

“包子哥，你消消气，我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所以对这方面的规矩知之甚少，你别见怪，既然现在你也讨厌盛天娱乐，我也讨厌盛天娱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呢？”方廉礼挖空心思也就想到了这一招。

“我看你长的挺聪明的，怎么说的都是傻话呢，你讨不讨厌盛天娱乐跟我没关系，我不讨厌盛天娱乐。”包子实在不想和傻子合作。

“你刚刚还说....”

“我说我讨厌和他们打交道，不代表我讨厌他们，这有本质的区别，我们狗仔，吃的就是这碗饭，艺人和公司不只是讨厌我们，而是厌恶我们，但一般如果不是惊天大料，大家也都相安无事，我讨厌和盛天娱乐的人打交道，是因为他们的几位负责人太咄咄逼人了，不把我们狗仔当人看，但是盛天娱乐这盘菜，是我们行业里为数不多的大饭碗，所以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包子一顿解释。

方廉礼不时点点头表示认同，但其实他没太听明白。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看你不像混社会的人，最后跟你说一句，娱乐圈水深着呢，你这样的傻瓜就别往里跳了。”包子看在龙哥的面子还是给方廉礼一个价值千金但又狗屁用没有的忠告。

“包子哥，你等一下，我最后再说几句，你如果不想帮我，我也不强求了。”方廉礼整理心绪，准备祭出最强武器。

“搞没搞错啊，还来？”包子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坐了下来。

“包子哥，我诚心诚意的问，你做狗仔这么多年，挣了多少钱啊？”方廉礼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如果不是钱多，谁愿意干这行啊，我告诉你啊，你别吓着，我曾经一张照片卖过10万。”包子得意的鼓着嘴，两只食指交叉给方廉礼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比了个十。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假如你一个月卖一张10万的照片，一年就是120万，5年就是600万....”方廉礼认真的算着。

包子张大嘴，心想还能这么算？他入行5年，总共就卖过一张10万的照片，更别提新手时期的潦草生活了，几年时间，拢共也就赚了200万不到。

方廉礼自顾自的都算到快2000万了，包子无语了，真有2000万谁还做狗仔的，他赶紧按下方廉礼不断变化的双手，说道：“别算了，再算我要成首富了，哪有你这么算的，不愧是书呆子，全是理论。”

方廉礼歉意的笑了笑，他伸出两根手指，问道：“手机上面总共11个名字，一个人一张照片的钱，总共110万，行不行？”

为了这个任务，陈聪给他批了500万的行动预算，还告诉他如果不够可以再打电话申请，他现在也是没办法，所以想使用金钱攻势。

包子笑的灿烂，还埋怨道：“哎呀，你早说啊，真是的，讨厌，还怪让人心动的，哈哈哈。”

方廉礼看着包子傻笑，自己也挺开心的，两个人对着傻笑。

“先付多少？”包子停止笑容认真的问道。

“你想要多少？”

“先付50万吧。”

“没那么多，而且也要看你能不能约出来啊，万一没约出来，拿钱跑了怎么办？”方廉礼现在用钱吊着包子，成功反客为主。

“那有多少？”

“我这有2000，你先拿着，剩下，事成之后我一次性付你。”方廉礼从自己的钱夹里掏出20张大票。

其实不是他不想多付点，而是预算的钱还没到账，他钱包里总共就这些，都拿出来了。

“这是我身份证，我押给你，你把你的身份证也给我。”包子十分直接，显得很信任方廉礼的样子，其实这份信任是建立在龙哥是中间人的基础上的。

如果不是龙哥牵的线打的桥，2000块钱可不行。

两个人交换了身份证，包子说道：“你在你的酒店给我开个房间，然后我找一个能见面的地方，3天之内，只要在津城，我肯定给你约出来，11个人，见几个人几张照片的钱，怎么样？”

“包子哥讲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