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乐书
作者:南宫誩 | 分类:古言 | 字数:4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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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负心之殇 · 摧花惨案再起风云,蛰伏期后寻仇东门
第一百二十一章:负心之殇·摧花惨案再起风云,蛰伏期后寻仇东门
秋央拿起第三封信,想着又有何事会暗示出来。
南宫偃月似是在续写心情往事,实则在向后人交代一些事情:第一封是说曼珠沙华的身份是婆娑族的人,早年在天竺一带活动,主要的人物便是东君婆娑。而实际也证明了,东君将冰玄琴藏于南海,现如今已经被自己收下,归位曼珠沙华。第二封信像极了写给梅冷的情书,但实际上是在说琉璃国的外围军事实力,就算兵临国下,调兵遣将过来,便会将敌人包围一举拿下。而第三封信,还会有什么秘密呢?
南宫迟见秋央拿着信发愣未曾打开,便能猜到,以秋央的聪慧,定已将这信中玄机琢磨得明白,便催促她道:“最后一封了,打开看看,还有什么信息暗示给我们……”
秋央猛然抬头,见南宫迟满脸信任的表情,只闻他道:“你不会是想独自偷看吧……”
秋央笑了笑,打开信:
这二十多年来,十八族人,多多少少也见识了十五族,也纷纷详列在案,记录在册。而还有几个佘族、……不知是隐匿了起来,亦或已经灭绝了种族。尤其是曼珠沙华未曾见过,从这些人中大致了解,曼珠沙华消失很久了,可见,东君婆娑未曾来到中土,亦或者隐匿至深。
一年前,我自天竺而归,译准了那羊皮卷上的梵文含义,方知这是曼珠沙华亲传的上古祠堂【祭书】,上古祠堂百年祭,三朝后人与十八族人各一代表进入祠堂,均以头祭之,绝无生还而归。
我辈哀哉,我辈哀哉。看着日益成长的迟儿,我不禁难以释怀,便与梅冷商量一个计策,决计划以死明志,左右要以命祭祠堂,不如联合各国后人,一同为子孙后人谋个永世安生。
过去一年里,梅冷帮我在坊间散布下月十五太白山屠杀曼珠沙华【摧花大会】的消息,定会引得藏匿起来的各国人和各族人……
戛然而止,似是欲言未尽。
两人相视一番,秋央道:“看来,这封信被什么事情被耽搁了,没有写完,甚至连弘扬帝惯有的署名和年份都未来得及写上。”
南宫迟叹声道:“想不到二十多年前的摧花大会竟是父王和母后谋划的,虽以摧花为名,实则欲当众展示祭书,联手三朝后人共谋生路。然而,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无一人生还而归,这笔悬案究竟何时能大白天下?!”
“传言,摧花大会是南宫诛杀捉捕到曼珠沙华后,公然屠杀的一个示威大会。当时局内人均知曼珠沙华乃十八族首族,杀之乃诛杀殿屠戮的使命;而局外人则均在传言南宫弘扬帝抓到了一个蛊惑人的妖女,当众屠杀以快人心。谁知道,昭华帝为了除掉埋伏前去解救曼珠沙华的各族隐藏实力,将到场的所有人都杀了。只是曼珠沙华那妖女神通广大,反将弘扬帝及王后绛皓公主均反杀,也算是害人害己,两相不欠了。自此,诛杀殿南宫世君,刚刚攒下的屈指可数的仁德,一瞬间被败光,一直被世人以‘杀人狂魔’诟病。”秋央道。
“传言终究是传言,我自始至终都不信父亲母亲是那等人。只可惜这许多年来,查无可获,都说摧花大会除了那妖女无一人生还,可我还是不信。如今看来,父亲母亲大仁大义,世间人却不知,真令人气愤。”南宫迟道。
“只可惜这封信并没有更多的线索留下……”
“父亲母亲乃当世高人,能够害他们至死的人屈指可数,只是……只是些许有嫌疑的人都已死在了摧花大会上……”
“弘扬帝与绛皓公主仁义凛然,天地可鉴,终究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替他们含冤昭雪,陈情于天下,令世人彻悟、敬仰。”
南宫迟点点头,感谢秋央对他父母的信任。
秋央便将三封信一一叠回原样,放回到铁盒中。
“咕咕……”
“走吧,肚子饿了……”南宫迟拉着秋央的手。
两人走出南宫迟的寝殿,已经是太阳高挂了,来来往往的侍人慌张不已,忽见南宫迟好生生的出现,便都纷纷跪下请安,“世君,您可吓人奴才们了……”
只见小草、龙吟、子康纷纷闻得侍人高呼世君,便纷纷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尤其是小草,心急万分:“姐姐,你们去哪里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
“能出什么事情,在我的皇宫,还能有人来劫持不成?!”南宫迟一向把别人的关心当成多此一举。
“才听说,魂祭派人到齐陵皇宫,差一点杀了东门初白,被那个太子妃挡了一剑,算是躲了一场灾难。”小草解释道,也正是因此才担心南宫迟与秋央姐姐的安危。
龙吟补充:“昨晚发生的事情,怕那个脑子有问题的魂祭,也无端的闹到咱琉璃宫来,才惹得大家一阵担心,好在您安好。”
小草接着愤愤不平:“那个魂祭并不是无端闹事,哼!还算他有点良心,帮我姐姐报了这一剑之仇……”
听了小草这话,秋央和南宫迟不觉对视了一下,稍见南宫迟脸上闪过几分醋意,便急忙躲开了,便走到小草身边,安慰道:“我没事,只是跟着南宫迟去查看一些东西而已,这里很安全……以后尽量避免这样无畏的担心吧……”
子康见俩人神色反常,一个直勾勾,一个羞答答,便笑道:“是啊,琉璃宫安全着呢,齐陵国大摆婚宴还得喝上半个月呢,安保自然疏忽些……”
子康一言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唯有南宫迟阴沉着脸走到秋央身边,道:“以后,你的仇,我来报,无需别人插手……”说罢便转身回了殿内,高冷而傲娇的留下一声脆响的关门声。
“走吧,小草,你还伤着,别动气、别乱跑……”秋央低了低头,拉着小草离开。
小草刚要问刚刚南宫迟说的话意思是什么,秋央便岔开,不急不慢道:“这几日不许你乱动,且先养好身子,下个月初三是师傅百岁生辰,你陪我回一趟疏月观。”
“可是……”
“没有可是,乖乖听话……”
“哦……不过,姐姐你千万别声张啊,被在军营特训的北辰知道,他又要跟着我了……”
***
齐陵皇宫。
绕指柔面目苍白,昏睡在凤床之上。东门初白坐在一旁,愁眉不展,脑海中不断回映着魂祭来袭的场景。
刚刚酒醒了的大下午,余晖刺目。
酒后放浪,被他祸乱的书房又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心内深处泛起一股自责,每每这样放纵不羁、不管不顾,绕指柔却也不怨声载道,一向多言的妹妹东门古香都已无劝解责骂之举了,她们转刚为柔,变责骂为关怀,使用柔策。
但见这桌上的醒酒热茶和暖胃的热粥,以及热烘烘的炭炉,无理取闹的自责情绪油然而生。东门古香和绕指柔的这个策略正是奏了效。
那一摞堆积起来的奏折,让他想要弥补,也该看看政务如何了。
熟料,翻来翻去,竟都是群臣尽言让他登基为帝的折子,刚刚被自责压抑下去的怨气又精益了几丈高。
“本殿下已然全权代理朝政,还逼我作甚!父皇久病不治,我如何登基!这天下还能跑了不成!”东门初白一怒将奏折推下落地,大吼一声:“拿酒来!”
少不了的又是一场大喝大饮,谁能解我?
等上了皇位,做了皇帝,离诅咒就不远了,离死也不远了!
恍惚间,见窗外有妹妹东门古香叹然离去的身影,东门初白亦无动于衷,无所防备,仰头就是一壶闷酒。
酒入口还未及过喉,便感到一股杀气袭来,值得翻身一躲,还是被来着刺伤了脖子。
东门初白定了定神,来着毫无遮掩,正是魂祭。
朦胧间,见他面目狰狞,似有言说:“伪君子!你如此负她、伤她,比杀了她还令人懊恼!”魂祭愤怒爆炸:“早知道你不是好鸟,处心积虑潜伏这么久,憋了这么大一个坏主意,只怪我满心跟南宫迟争抢风头,却疏忽了你……”
只怪酒浸心肺,头晕目眩,耳听不灵,不知怎的一头撞倒了高处的花瓶,砸到自己头上,竟昏了过去。
***
清晨时分,已然清醒的东门初白,轻揉着自己的头,医官帮忙处理他颈部的伤口。
只听老徐道:“太子殿下,您总算醒了,万万别如此酗酒了……太子妃娘娘她……”
“老徐,有话直说。”东门初白按着太阳穴,不想听他烦躁的唠叨。
“您怎么受伤的忘了?”如此一提醒,东门初白方抬起头,望着老徐:“是啊……我好像记得魂祭持剑闯进来了……后来呢?太子妃怎么了?”
魂祭来自己的宫殿之时,绕指柔恰巧也在,定是与他发生了冲突而被一剑刺穿。
一笔血债,早已豁开了让大家看。
头眼一清,似是明白了眼前的状况,心想着:若说绕指柔活不成了他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虽是没有什么情分,但见一个女人为自己牺牲,又不能给天剑族神剑开封,也是心有不愿的。
“剑伤不要紧,娘娘吉人天相未曾伤及内脏,只是……”老徐吞吐道:“只是腹内的孩儿没了……”
东门初白激不起半点波澜的脸微微动了动:“她?有了我的孩子?”
“是。老奴昨日帮娘娘把的喜脉,错不了。胎儿还不足一个月,太弱了,这一次替太子挡剑,失血过多,便……没了。”
东门初白冷笑:“我一向不让她随意来我的书房,昨日来找我,想必是要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东门初白不禁的发狂,像是嘲讽自己的无情与罪孽,亲手葬送了自己孩儿的性命,亦或像是祖宗的诅咒,阴德不积,儿孙不保啊。
想到此处,便一脸怒意,出了绕指柔的寝宫,吩咐禁卫:“今晚集合一万禁卫兵,给我血洗白云寨!生者必诛,一个不留!”
“是!”
【画外音】
东门初白:一志成佛,奈何佛志浅薄;无心成魔,奈何魔心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