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自己让自己给搞糊涂了，人的记忆真的是有偏差的，因此证人证言是最不稳定的证据，特别是那种发生在好多年前的证言，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事情可能有那个事，但是如果让你说出具体的时间日期，那就很难了。

而她们出庭作证，证明的恰恰是时间日期这样的东西，她们怎么可能记的那么准确无误呢？

这位女证人让孟浪问了半天，就把自己给问晕了，无法确定秦守的出生日期是哪一天了，因为出生证明最能证明秦守的出生日期，她怎么可能比出生证明记的还清楚呢？

钱永会想通过证人证言来推翻秦守出生日期的想法落空了，这是他唯一的方法，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好的方法来做到推翻秦守出生日期证据的办法。

出庭检察员看到孟浪把两名证人都问的哑口无言，坐在那里，心里头就乐了，因为这省了他们好多事，他们不问证人太多的事情，只问证人有没有证据，如果没证据，就应当按书面证据来，因为书证的效力比言词证据大多了。

然而经过孟浪的一番问话，让证人主动承认作证不准确，就更能让被告人心服口服了。

一看证人证言没办法起到预先所估计的效果，钱永会有些着急，只好对法庭说道：“被告人的年龄问题并不能排除合理怀疑，证人所说的事情不能完全被排除，因此对于被告人的年龄问题，应当予以存疑，不应当判处被告人死刑。”

孟浪经法官允许后便驳斥道：“被告人的年龄问题并没有疑点，所谓的疑点不过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所谓空口无凭，现在出生证明和户籍证明明确证明了被告人的年龄，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出生证明不能证明被告人的年龄，还有什么能证明？在案证据足以认定被告人在案发时已经年满十八周岁。”

在年龄这个问题上，双方已经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最后就要看二审法官如何认定了。

钱永会也没有其他证据需要提交，法官便整理案件焦点进入法庭辩论，这时钱永会说道：“被告人现在愿意认罪，请求法庭能从轻处罚他。”

法官听了，便看向秦守问道：“被告人，你现在是什么意见？”

此时，秦守不得不听从钱永会的劝说，在法庭主动认罪，以便获得从轻处理，至少不被判处死刑。

因而他便低头说道：“我愿意认罪，我承认是杀了她，我是故意杀的，不是过失杀的。”

“你为什么要杀被害人？”法官问。

“我和她发生过性关系以后，我们争吵起来了，我一气之下，杀了她。”

“你们为什么发生争吵？”

“因为她说要跟我分手。”

“她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说从今以后，就不跟我谈男女朋友了，我一急，就掐了她的脖子，把她给掐死了。”

“你说的是实话吗？”

“我说的是实话。”

秦守再次避重就轻，只承认故意杀人，而不承认抢奸，因为如果加上抢奸的话，他的罪就重了，如果只是故意杀人，从轻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法官就问出庭检察员是否有问题需要向被告人讯问的。

出庭检察员便问道：“现有证据表明，你与被害人之间并无男女朋友关系，因此你说被害人提出与你分手，与事实严重不符，既然你说愿意认罪，就要承认所有犯罪事实，而不是避重就轻，掩盖事实，你现在这种认罪态度，是不可能从轻处罚的。”

秦守听了出庭检察员的话，抬头看了出庭检察员一眼，表情一滞，却还是说道：“我们真是男女朋友关系，别人说的是假话。”

“如果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被害人当天要提出与你分手，她怎么可能再与你发生性关系？被害人此前从来没有与其他人发生过性关系，为什么会在分手之时，要与你发生？你到现在还拒不承认相关犯罪事实，一审判处你死刑是完全正确的。”

出庭检察员把秦守给训了一顿，秦守低了低头，却还是没有悔改之意，因为他觉得，只要承认了抢奸的事实，那他就真的是罪大恶极了，他还是不能承认。

出庭检察员问完话之后，孟浪要求向秦守问话。

看了看秦守，孟浪问：“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把被害人叫出？”

“是她约我的。”

“你还说是她约你的？”

“就是她约我的。”

“那电话是谁打的？”

“是我打的。”

“你为什么要打？”

“因为我想她了。”

“然后呢？”

“然后她就约我出来。”

“她约你出来想干什么？”

“就是见面。”

“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会约你出来见面吗？”

“半夜三更怎么了，约会不都是晚上见面吗？”

“约会地点是谁提出来的？”

“是她。”

“为什么要约在教室见面？”

“当时学校的门已经关了，我们只有约在教室里见面。”

“你们见面后干什么了？”

“见面后，她就主动拥抱了我，然后我们就发生了性关系。”

“照你这么讲，被害人是迫不及待地要跟你发生性关系吗？”

“是的，她就是这么做的。”

“既然她这么迫切地要与你发生性关系，为什么她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你？”

“我打她打不都一样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正处于热恋状态中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是还是不是？”

“是。”

“你们既然处于热恋状态，见面的机会会是比较多的，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见面？”

“我们什么时候出来见面，别人还管的着吗？”

“是管不着你们，但是一个女孩子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要求与你发生性关系吗？教室是一个开放性的场所，一个女孩子会选择在这种地方与你发生关系吗？”

“怎么不可能，我们处于热恋之中，在哪里发生关系都是有可能的。”

“你一口一个热恋中，那我问你，为什么被害人会在你们发生关系之后，就提出分手？”

孟浪突然朗声向秦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