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芷眼中满是不解，方静惠暗骂自己太过急躁，只是件不足挂齿的事，就将她平日的方寸打乱。她定了定神，想到对方是苏灼的人，不禁放心下来不少。

方静惠道：“跟你说了你也莫笑话我，也莫对别人讲。是这样的，何月自来我府上，对老夫人尽心尽力，对我也恭敬，对我女儿灵慧也是喜爱有加。有几次我去灵慧屋中，瞧见何月拿着布娃娃在逗灵慧笑，我当时想着勇郎没有买错人。”

勇郎大概就是石勇石大人，冯芷对于方静惠的称呼也不觉奇怪。

许是怕冯芷不解，方静惠道：“我一直称石大人为勇郎，让你见笑了。说到哪了，哦是灵慧的屋子，我瞧见几次后晚上躺在床上脑中就一直出现这副场景，我一直想不通是哪里不对。直到有一天傍晚，我去院中散步，瞧见勇郎和何月站在墙角说着话，我走近了没有被他们发现，听见勇郎在问她灵慧最近乖不乖。”

石大人向何月询问灵慧的事，为什么不直接问府里的主人，他的夫人？

方静惠继续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何月的事了吧，我与石大人年少就相识，他对我一直关怀有加，我想不通为什么女儿的事情他不直接来问我。”

她说完便偏过头，脸上可以瞧见浓浓的伤感。她是个端庄守礼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一贯都很严格，她时时刻刻记着母亲教给她的三从四德，《女戒》也带在手边常常翻阅。

听完方静惠的话，冯芷无法下结论，这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猜测，但也许何月真的对石勇产生了感情。

若是这样，她该做些什么？

“石大人可曾对夫人询问过灵慧的事？可与夫人、灵慧亲近如常？”冯芷认为这点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曾改变那或许就是一种猜测罢了。

方静惠轻笑出声，“变了，他不再过问灵慧的事情，面对我也只聊一些县衙的事，因为他不知怎么办的事情我能给他出主意。我不该对你讲的，一时大意做了长舌妇，你不要厌恶我。”

冯芷敛眸听完，不觉抬头正对上了方静惠的目光。

冯芷道：“夫人请不要这么说自己，何姐姐今日还跟我说这府里老夫人、夫人都是顶好的人。”

“那依你看月姐儿对石大人……”方静惠话没说完，冯芷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说不好，不瞒夫人，我是被恶人抓住后才认识何姐姐的，只知她性子软柔，其余的我也不敢乱说。”

方静惠叹了口气，想活动手臂舒展下身体，想到冯芷还在便作罢。她是真的累了，连日的猜忌只得藏在心里，却没人可以说也不敢去寻一个答案。

方静惠找她问这件事，她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冯芷问道：“那夫人是想让我做什么？”

“一个人爱慕另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何月若爱慕石勇会告诉的只有你。我是石勇明媒正娶的妻子，多年来一直安分守己，还育有一女。”方静惠似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接着道：“我知何月与你有共患难之情，可是石大人是我夫君，灵慧是我女儿，我是县尉夫人，我不会让别人来破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