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十四日那天并未归家，冯芷在院中等着，可是一直没有等来苏灼的安排。既然没有那就按照自己想法行事，冯芷也不纠结，同孙璞玉聊了会她要去的双泉洞的事后便早早歇息了。

次日一大早，冯敏又来了，冯芷隔着墙都能听见她和孙璞玉的对话。

“跟你说了，苏哥哥今日不在家，你跑了个空趟。”

“我知道他不在，但是我来是有任务的，也就是说又是你的苏哥哥让我来的。”

“任务，什么任务？你每次都是这种借口，能不能多动些心思想想。”

“璞玉妹子，你怎么每次见我都这么激动，来，消消气。”

冯芷听不下去了，推门出去果然两个人就齐刷刷看向了她。

孙璞玉小跑过来：“冯妹妹，她老是来，我都嫌烦了，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冯芷对孙璞玉笑了笑，“孙姐姐，其实今天是我让敏姐姐来的，敏姐姐武艺好，所以我想让她陪我出去。”

“你要出去啊，去哪里？”孙璞玉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冯敏不耐烦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再聊下去也不看看什么时辰，我说璞玉妹子你不是要去做早膳吗，那就快点去，等下老夫人起床了想吃饭却没做好那就遭了。”

她似乎说的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孙璞玉一时没有想到什么话回击她，楞了一下后瞪了她一眼便跑去膳房。膳房内孙嬷嬷把三人的对话全听在眼里，见到孙璞玉灰溜溜回来暗骂一声没出息。

“这冯芷是买回来的丫头，她不做饭还有理了？我说你这个丫头平时看起来就一副乖乖样子，难怪被人噎住吃了苦头，真是操碎的心。”

孙璞玉不知孙嬷嬷为何这样说，但总归是为她好，立马点头道：“我错了嬷嬷。”

孙嬷嬷听了更生气了。

盼波楼是川春县城内最大的一个青楼，不仅晚上开白日也开，不过白日的姑娘和晚上的姑娘不是同一批，风格也各有千秋。盼波楼距离苏家超过三里路，冯芷只能上了和上回相同的马车，赶车人还是卢达。

“冯妹妹想听一下盼波楼的事吗？”

盼波楼不是青楼吗，能有什么稀奇事？冯芷不自觉点了点头。

冯敏轻咳一声道：“盼波楼一日都在营业，所以它采取的是三班倒的形式，通俗一些讲就是三批人换着来。楼里最大的一个叫大妈妈，她姓吴；二妈妈姓庄；三妈妈也姓吴，大家叫她小吴妈妈。这个盼波楼外表丝毫不显，但是一进去却给人金碧辉煌的感觉，它有几条不同走廊通向不同房间，所以切记不要随意乱跑。”

冯敏顿了顿，接着道：“你是长在大家里的，自然是不知。很多吃不起饭或者不喜女娃的人家把他们的女儿卖给楼里，通常是很小的时候，十岁以下。然后这些妈妈会教他们琴棋书画还有一些惑人的手段，等到她们十三、四岁了就会被献给客人。”

冯芷有些好奇，“那县衙不管的吗，她们又不是自愿的。”

冯敏看了她一眼，“有不卖身的叫清倌人，卖身的叫红倌人，可是进了这青楼想不卖身都难，妈妈们一碗迷魂汤灌了就算了事。”

冯芷眼露惊讶，她实在想不出若是一个姑娘家被卖进去了是否就再无出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