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虽是妾侍，但却是跟随耶律康最久的人。

甄芙轻浮，紫烟入王府不久，更因为赵王府的事一直不被冷绾所信任，所以在王府里她和柳氏的关系是最亲近的。

柳氏这话一说，她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和柳氏互递了个神色，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都一样。

紫烟今晚似是有心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落在她们眼里，更像是心虚。

“臣妾这几晚上也总是梦见甄姐姐。”坐在青竹身旁的是和紫烟差不多时日进府的姚氏，她年纪小，胆子也小，听见冷绾她们说甄芙，脸都泛白了，“你们都还记得，那天甄姐姐和紫烟姐姐拌嘴，说的什么话吗？”

甄芙从城楼上跳下去的，她这样的死法，大家就算当日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回头也都想起了。

姚氏说了出来，大家都没敢应声。

冷绾看了她一眼，却不出声阻拦，大家心里便都清楚，她是纵容着姚氏继续往下说。

可是姚氏一看她们都不应她的话，以为大家不记得了，便讪讪的不想继续说了，生怕自己挑出了什么事。

青竹看见一直心不在焉的紫烟狠狠的看着姚氏，便知道姚氏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佯装好奇的问：“侧王妃说了什么啊？”

姚氏没注意到紫烟瞪着她，她怯怯的看了冷绾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冷绾轻叹了一声：“当天月儿不在，她想知道，你说给她听便是。”

自打那天青竹将上官煦从前厅拉走之后，冷绾对她便亲近了几分，从前都是张姑娘的叫，如今也都唤她月儿了。

得了她的许可，姚氏才很是害怕的道：“那天甄姐姐和紫烟姐姐拌了两句嘴。我记得甄姐姐说了一句，我羡慕鸟儿会飞，难道还要从城楼上跳下去，学鸟儿飞一飞吗？不过是姐妹间拌嘴的话，谁也没放在心上。可不想，夜里甄姐姐就、、、虽是巧合，可我一想起她说的话，这心里就害怕。”

“那依你的意思，人是我害死的了？”紫烟突然发难的问道。

姚氏身子一抖，怯怯的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想着这话让人后怕，却没想到当时这话便是和紫烟争吵的时候说的。

被她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得罪了她。

她急红了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话那一日甄妹妹说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又不是她胡诌出来的，再说，她哪一句话说了是你害人了？你明知道她胆子小，何必跟她计较？”冷绾不悦的道。

紫烟撇过眼，咬着唇没有说话。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青竹道：“我只是听你们这么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何况你们都是亲耳听到的，难免心里会害怕。侧王妃心里肯定比你们更难过，才会反应这么大的。毕竟，是她们两人拌嘴时说的气话。”

柳氏也缓和气氛的说道：“大晚上的，就别说这些了。原本王妃也是让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别独自一人的胡思乱想。这么一说，反倒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