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临巨川，连峰势相向。乱石流洑间，回波自成浪。但惊群木秀，莫测精灵状。更听猿夜啼，忧心醉江上。

--李白《牛渚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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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石矶突兀江中，绝壁临空，扼据江水要冲，水流湍急，地势险要，江水自东往西流经采石矶时，受到矶滩所阻，江水形成回波巨浪，使得此处江面变得狭窄起来。

随着波浪的来回，采石矶深入江中的部分一会儿露出来，一会儿又隐没于水下，犹如金牛出渚，因此又叫做牛渚矶。

这段本就不宽阔的江面，如今舰船穿梭，巡逻不绝，吴双的一百五十艘斗舰在此处下寨，扼住采石矶要塞，又在南岸扎营，据潥水而守。

堵住采石矶，又守住潥水，从建业而来的孙权大军，除非往东绕道吴郡，否则必须强渡潥水才能继续南下进兵濡须口。

“主公，破浪营三万将士已经沿江下寨，守住采石矶与潥水，如山营三万将士已沿采石矶与潥水北岸布防。只等江东军前来了。”

郭嘉已经安排好了采石矶的布防，回报给吴双。

“好，奉孝，此番孙权七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必会拼尽全力攻击，我们也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主公，采石矶的防务，郭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之后，就看将士们的了。”

“嗯，你去布置吧。这一战，终究是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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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大军的行进速度很快，吴双刚刚在采石矶布防完毕，孙权大军已经到了。

七万人大军浩浩荡荡南下，以黄盖程普率两万人为先锋，孙权自引五万人为中军。

“公瑾，前方便是采石矶，若我所料不错，吴双定会以大军守住采石矶。”

孙权与周瑜并肩骑行，望向周瑜道。

“主公猜得不错，吴双军中可是有郭嘉在，不会看不出采石矶之重要。只可惜，我军出兵甚急，未能先一步占据采石矶。”

“公瑾既然也算出采石矶会有防备，我们为何还往采石矶而来？采石矶易守难攻，我军虽然兵力占优，但也未必能突破采石矶。”孙权疑惑的问。

“无论我军从何处出兵，都难免与吴双正面一战，采石矶虽然利于吴双防守，但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军倒有机会突破采石矶。”周瑜脸上露着莫名的寒意，“采石矶地势险要，吴双料定我军不会从采石矶渡河，而是会强渡潥水，所以他的防御重点会在潥水一带。”

“你的意思是，我们佯攻潥水，却最终还是要从采石矶突破？”

“不错。”

“公瑾，你难道忘了，我江东水军遭逢大败，已经不足以与吴双水军抗衡了，如何突破采石矶？”

周瑜深吸一口气，并未解释，“主公且安心看吧，吴双想要凭采石矶阻拦我大军，我偏要击破采石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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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集结完毕，并没有做过多的试探，孙权大军便发起了攻击。

潥水沿岸，孙权两万先锋军鲜衣亮甲，与如山营仅数百米之遥。

孙权军中骑马冲出一人，正是孙权的大将程普。

“我乃江东先锋程普，谁敢与我一战？”

程普一杆铁脊蛇矛在手，遥指吴双阵中。

两军交战，大将先上阵挑战，是最为激励士气的方法，程普乃是江东元老，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该如何激励士气。

见吴双阵中一时无人回应，大声笑道：“哈哈，吴双军虽然水战尚可，却只是靠船坚炮利而已，既然无人敢上前，那边速速让开，否则，老夫这杆蛇矛可不是吃素的。”

“嘿，程普匹夫，大言不惭，我管亥来会会你。”

却见如山营主将管亥忍不住程普挑拨，拍马上前，提刀在手，就像程普冲去。

程普精神一震，来得好。

提矛便与管亥杀在一起，铁脊蛇矛与开山刀交错之间，交击之声不觉于耳。

蛇矛一寸长一寸强，矛尖如灵蛇吐信，朝着管亥周身要害刺来，程普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对力量的控制妙到分毫，乃是以巧克力的打法。

反观管亥则不同，断山九式以威猛着称，管亥本人也狂野彪悍，开山刀舞得虎虎生风，刚猛霸道。刀风四起之间，将程普的蛇矛悉数挡住。

程普暗赞一声，此人招式狂野，却余力不竭，每一刀斩在蛇矛上面，都有如千斤巨力，震得程普手腕发麻。

转眼之间，双方已经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战马来回冲刺，已经有些气喘，而管亥已经一套断山九式使完，却没有奈何得了程普。

“程普匹夫，既然不敢与我正面相战，又何必出来献丑？”

管亥心下有点急躁，对面的程普战斗起来颇为奸诈，总是在管亥蓄力一击时选择躲闪，不与管亥正面抗衡，而当管亥招式用老，来不及收力之间，蛇矛刁钻的刺出，好几次差点将管亥刺于马下，好在管亥天生神力，硬是凭着腰腹之力带动战马移动，才躲过程普蛇矛。

这种打法让管亥极为憋屈，引以为傲的断山九式没能奈何得了程普，自己却已经气喘吁吁。

“哈哈，你这莽夫，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战斗技巧，老夫这叫避其锋芒，攻其不备。看招。”

程普见管亥已经力竭，招式也已经乱了，突然间暴起，手上蛇矛出刺速度快了一倍，朝着管亥周身扎来。

管亥左躲右闪，疲于招架，渐露败相，心知敌不过程普了，赶紧一刀横斩荡开程普，拨转马头便冲回阵中。

“好！程将军威武，弟兄们，随我冲啊！！！”

后方的黄盖见程普赢了单挑，军中士气正盛，立刻引着两万先锋部队冲了上来。

“不动如山，防御！”

如山营中指挥的将领厉声喝道。

瞬间前排的士兵将一人高的大盾斜斜架了起来，后排的长枪兵枪身搁在盾牌之上，严阵以待。再后方，弓箭手羽箭已经搭在弦上，斜指前方。

“冲阵！”黄盖与程普冲锋在前，虽然吴双军防御严密，可是前方的骑兵速度已经起来了，此时出了冲阵，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