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钱，我要走了！”

“要肉吗？”陆杨指了指桌面。

张佳亮扫了一眼还有一大盘的鸡块和大虾，“要。”

“那打包。”

吴桂桂抬头了。

张佳亮诧异了，他结巴着问了一句：“你还吃吗？”

吴桂桂摇头，“我只是吃撑了。”

“……”张佳亮深呼一口气，幸好不用扔鸡腿。

总之，吴桂桂和张佳亮，十分不对盘。不是一见面就磕，是两人气场太独特，一见面就尬。

张佳亮在陆杨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怎么说呢，吴桂桂继续捞了捞自己还有小半碗的米线，想着陆杨身边，我都没坐过。

大多数时候坐另一方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情侣都会做的，因为视线极佳，还能通过磁场，视线等非人力所控的因素秀一下恩爱，虐一下单身狗，这是吴桂桂的想法。

虽然初期她是这样做的，但并不是因为什么虐单身狗，那时候她连陆杨的眼神信号都不敢接收，唯一的举措就是低头，吃饭。她坐在陆杨对面是因为如果一开始就坐在他身边，她想这太亲密了吧。

这样的想法到现在，吴桂桂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一次陆杨的旁边都没坐过。

“陆杨，你生日不是明天，急得大冬天找刺激，到底是你过生日还是你女朋友过生日啊？”

张佳亮不是很懂，陆杨这么多年没过过生日的人，连哥们之间对钱给某一个人买礼物他都参与了不下几十次了，到陆杨自己这却从来没有过，他觉得陆杨对钱对的是真的亏，连本都捞不回来还倒贴钱。

陆杨瞥了他一眼，“我提前帮吴桂桂过的，她是过年时候的生日，过的时候我不在身边。”

张佳亮被恶住了，鄙视地看了对方一眼，“那你生日今年是不是也清新脱俗一下，大操大办啊？”

“不，我生日不打算过，而且明天在学校，没什么好过的。”

张佳亮正要比中指，兄弟，你就让我们对一次份子钱吧！结果被吴桂桂打断了。

“等一下，你生日没过，那我的蛋糕和围巾是怎么回事？”吴桂桂指了指陆杨脖子上绕的围巾。

“哦，对，我生日也算在今天了。”陆杨抬了抬围巾一角，有点炫耀的意味，脸上倒是很轻快。

张佳亮想：好，我确实是插不进去了是吧？

“那行吧，我去前台要袋子，”张佳亮起身，“你女朋友是不是吃得太少啊，再点一份吧。”陆杨的这个女朋友吧，大概是和陆杨太不搭（指身高），但又莫名地搭在一起了（指性格）。张佳亮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够独特的，所以对这个看起来迎风就倒的瘦弱姑娘总觉得是营养不良或者贫血，出于小小的关心，需要多吃一点的那种。

吴桂桂觉得有点无辜和悲伤，她已经强迫自己吃了这么多还要再来一碗？

在她要解释的时候，陆杨已经忍不住笑了，虽然最后还是替吴桂桂打了圆场，“张佳亮，女孩子的饭量和你每次吃两碗还加小菜是不一样的。”

张佳亮挠脑袋，好像是。

“我忘了，你没有女朋友，大概也想不到这个。”

张佳亮去拿袋子前踹了陆杨一脚。

……

“我先走了，一群人嗷嗷待哺呢，对了，李文州说蛋糕记得带学校。”

“等下，”陆杨想了想，“让李文州拿走一个吧，”随即抬头看吴桂桂，“你觉得拿走哪一个，这样待会儿男生那就不用交代了。”

吴桂桂想了想，“你的我的哪个好看一点？”

“好看，蛋糕不就是吃的，你要什么好看。”

吴桂桂点头，又摇头，“我们宿舍有个拍照狂魔，她警告我，如果我带不回一个完整的蛋糕我从她那申请的车费补贴就到不了手了。”

这个拍照狂魔当然就是能有评选宿舍小红花权利的室长大人了。

不了解内情的张佳亮一脸懵，吃个蛋糕能有这么多讲究？

陆杨扪心自问买的最基础的，但那上面有吴桂桂的属相，是一只趴着一圈樱桃的小老鼠，“把你送给我的给他吧，我买的蛋糕上画了你属相。”

好吧，她是买的铺了一层巧克力的，因为只看着就用量很满意，视觉效果也很满意，但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比陆杨的差点生日意义。

吴桂桂掏出开柜子的条形码小纸条，递给张佳亮，“给你。”

“对了，柜子里除了蛋糕什么都不要动，包括那只章鱼。”

张佳亮微愣，

！！！

片刻被陆杨给气跑了，那么点事儿一直说说说，当个电灯泡当的他真难受。

张佳亮走后，陆杨掏出手机看时间。

“对了，吴桂桂，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爱情，恐怖，文艺，喜剧，悬疑？”

他翻了翻选票界面等吴桂桂回答。

“呃，恐……”吴桂桂及时刹车，好险，差点被傅雪的恋爱脑观念给洗脑了，第一次约会看恐怖，会留阴影吧。她犹豫了一下，“喜剧？”

快快乐乐地来，当然要快快乐乐地走了。爱情，文艺，她可不想带走因为求而不得的爱情而生的悲情感慨。

陆杨点头，说：“吴桂桂，你过来。”

“哦，”陆杨的眼睛像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吴桂桂看着也没什么想法，就做过去了。

然后，第一次坐在陆杨身边这个成就达成了，她竟然也没有在对方注视下感到不安，习惯真是个可怕（可爱）的东西。

“你看一下有没有你喜欢的电影？”

吴桂桂低头翻手机页面挑，自从第一部智能机被收走，她已经很久没摸过智能机了，现在用竟然会不习惯，习惯真是个可爱（可怕）的东西。

因为穿着厚实的冬装，本来捏吴桂桂脖子的陆杨发现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吴桂桂，你背别弯。”

吴桂桂拨开陆杨的手，“我又不是要大阅兵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折磨我？”

“我姐姐是做医生的，”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有一年，她接手了一个刚过二十四岁的年轻病患。”

吴桂桂好奇，“什么病？”二十四岁能得什么病呢？

“颈椎腰椎病，你知道为什么吗？”陆杨看吴桂桂。

“坐姿不端？”

“对，但我要说的是他的症状。坐姿不端，整个背部循环不好，背部肌肉像结在了一起，又厚又硬，连半夜翻身都会疼，不能躺着睡。”

“怎么会这样？”吴桂桂喃喃道。

“问你自己。”

吴桂桂撇嘴，倒是知道这是个善意的提醒和……威胁，若干年后，她回首这段时光总会很感激有一个人一遍又一遍地管着她，承包大小事。因为长大，总是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