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陆杨，你不写题吗？”

“我都提前写好了。”

“为什么提前写？”吴桂桂看着题，半天没动下笔，心里在胡乱地翻滚着公式，明明只有那几个，却选公式选得头都大了。

陆杨看着正在为难的某人说：“不是给你定好框架了吗？”

“那个啊，”吴桂桂想到了什么，确实，应该用那个啊，碰到什么题，用什么的相关公式，再没有什么比那个更清楚了。

她痛苦地撞了撞桌面，“我想想啊，”侧过头去，“陆杨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学不好化学呀。”

“可我一直在你身边啊，而且，”陆杨大概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了，“吴桂桂你，不是讨厌化学吗？”

“嗯。”

“以后你想再和化学有什么瓜葛吗？”

吴桂桂在频率极高地摇头。

“好，那既然你现在学这个只是为了考试拿分数而已，干嘛想学不好基础该怎么办，应该用最快的方法才对吧？”

“可，”吴桂桂震惊异常，觉得自己烦恼的东西被陆杨三句两句话的功夫就被收拾得干净利索，“万一……我以后要是再碰到，呃，”

才刚说了以后绝不碰的。

陆杨扯过吴桂桂的手指，放在手里揉来揉去，然后说：“我不能说让你拒绝更多自己的可能性，但吴桂桂，别人的如果都是假定更好的情况的，你怎么偏偏是要给自己设障呢？”

“好吧。”吴桂桂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开始写题，开了陆杨这个外挂真的比天上掉馅饼还好啊！

“不过，吴桂桂，你的手，本来就这么凉吗？”陆杨握住了她的手。

吴桂桂正在算题，随口答了句：“就是这样啊，我脚也很凉，冬天真的没法过了。”说罢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本来就是在温暖的地方，吴桂桂的手干脆舒展着躺在陆杨的手心里，然后反握着，暖和是暖和，她还没忍住动了手，学陆杨那样勾着手指玩，只不过热气都被带跑了。

一心两用，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吴桂桂被陆杨训了一顿，然后开始乖乖写题。

算出来最终的结果，交给陆杨，然后等待检验。

“我说，原来你之前做题犹犹豫豫的，就是因为这个，”陆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好笑。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想，我本来学习上就是个瘸腿精，你要是不在了……”

陆杨狠狠地拍了一下吴桂桂的脑门，说：“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没有，我就是想着，”觉得自己说错话的吴桂桂同学正在选择最佳措辞。

“我不能没有你嘛！”

陆杨扫了一遍，基本没错误的时候，他枕着手问：“你是想要我的脑子还是想要我？”

“当然要你啊。”吴桂桂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这算是个标准答案吧，其实没有陆杨，哪来的他的脑子，也不知道这样的脑回路算不算恋爱中的人常有的傻瓜病毒。

陆杨大概觉得自己笑多了，克制了一下，只是牵着吴桂桂的手，用力揉了几下。

“不过，陆杨，”吴桂桂抓着他的手照着灯光看了几眼，“你的手，噗！”没忍住，她笑出了声。

“你的手为什么肿得像猪蹄一样？”虽然不至于那么夸张，但确实，是他们太长时间没有牵过手，还是自己之前没看到呢。

陆杨往回缩了缩，但吴桂桂暗中使力，他也不动作了。“你牵那么多次的手，你不认识吗？”

“不是啊，”吴桂桂一脸纯真，“之前它可不这样啊，多骨节分明啊。”这是故意调侃。

“我的手就是这样，冬天就会肿，”陆杨晃了晃在自己手里格外娇小的某个人的手，“我这还是抓钱的富贵手啊。”看起来格外委屈。

吴桂桂当场来了个捧腹大笑，她说：“陆杨，你别侮辱富贵手了，你又不是天生小胖手好吗。明明就是冻伤，找什么借口。”

陆杨伸着手臂捏了一下她的后颈，说：“你笑得太过了。”

“凉，凉，”吴桂桂往后缩了一下，“你左手怎么这么凉啊？！”

“你傻吗，当然是因为我只暖了右手啊。”

没过多久，就有小手电筒的灯光晃过来，吴桂桂都习以为常了，自从晚自习日常开小灶后。

这个手电筒，是学校为了防止某些刻苦努力的同学，死守教室不注意休息，特意过来催人的。

吴桂桂猫着腰悄咪躲到距陆杨好几排的前座上，在学校保安的催促下和大部队一起从前门离开，然后再在稀疏的人群中和陆杨不经意地走在一起。

通常保安都是站完最后一班岗就回去休息的，不会再管什么安全距离之类的。

不过这次，有个意外，吴桂桂刻意放慢脚步等的时候，发现陆杨身边站着高松，也对，他们是一个宿舍的。

鉴于她们确实在和班长大人有合作来着，所以她确实应该走过去打招呼的吧。

“班长好。”

高松点了点头，给她让出位置，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小情侣再次牵紧了手，因为陆杨的手本来是细长的那种，现在突然肿了一倍，吴桂桂想笑，但也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要不，你涂点药膏吧，这手。”吴桂桂摇了摇。

“过了冬天就好了。”语气有些悲切。

大概是地下地下的，恋爱得太久了，吴桂桂东张西望的戒备心已经落地成根。

她看了看四周，揉着被冷气入侵的鼻子说：“我妈冬天手也这样，我家有特好的一个药膏，上一年刚买的，可好用了，我下次带给你。”

“好。”

陆杨像想起了什么，问：“吴桂桂，你之前还说你不会撒娇。”

“对啊。”

“可我看你今天和同桌就做的挺好的嘛。”语气有点酸酸的。

吴桂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拿着捏着，虽然知道朋友闺蜜的身份可能不太一样，但教室里那么安静的课间，她嚷着说别动我耳朵，大笑着，说来个法式热吻，来个封口费，还有眨眼睛。

那样的对比度，完全是两个人吧。

“哦，”吴桂桂尴尬地咳了一声，“你看到了啊，是她故意朝我耳朵吹气，闹我，我才反过来调戏她的嘛，怎么能和你一样呢？”然后是絮絮叨叨且详尽的解释。

“为什么不能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