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明艳放肆。

那时候，他站在画室阳台上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看她……

苏言，你本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如此美好的画面却被他亲手破碎了。

……

“大喵爹，你怎么了？”季亦诺和公爵忽然一起转头看过来。

苏言倏尔一惊，慌乱的掩饰着眉宇间的悲伤，眼睑已经凝了些许湿意。

“没什么，阳光有些刺眼。”他如此解释。

季亦诺天真的笑，抬头望了望那片湛蓝的天，笑弯的月牙眸也眯了起来，“我还以为爹地哭了呢。”

“没有，有小诺在，大喵爹很开心。”苏言喉口酸涩，极力的压抑着那细微的嘶哑，“小诺，再笑一笑，好不好？”

季亦诺歪了歪小脑袋，自然没能察觉出苏言的心思，眸眼一闪，溢满了喜悦，

“小诺也很开心，有大喵爹，还有公爵，我们仨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我们仨……

……

苏言猝不及防的脊背一僵，脸色煞白。

“小诺，你先和公爵玩一会儿，我去把家里收拾一下。”他克制的喉咙里泄露了一丝轻颤，几乎是仓皇而逃，满身狼狈的跑进了屋子里面。

“好，小诺和公爵都会乖乖的。”

客厅里，苏言紧紧的抵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微微扬着下颚，睫毛一颤，净墨的眸底掠过一抹太过浓凉的灰白。

小诺，等你好了，你还会这样说吗？

我们仨……

恐怕不会了，再不会了。

苏言目光刺痛，紧紧的闭了闭眼睛，身体里仿佛掀起了一场悲伤风暴，几欲把他摧毁。

能够再陪在她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苏言，这本就是你偷来的幸福，你该收敛的，你不能再贪心了，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丝丝的贪念……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只垂落在腿边的大手早已经死死攥紧，手背上的青筋那么鲜明凸出的浮跳着，触目惊心。

半晌，苏言缓缓睁开了眼睛，浓郁的眸色更深，仿佛做了什么决定。

……

季亦诺牵着公爵进屋的时候，苏言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季亦诺一眼就看见门口摆着的拖鞋，开心一笑，踢了鞋子就换上，飞快的跑到厨房来。

“小诺，慢点走。”苏言连忙喊，生怕她不小心摔跤了，她身上的伤都还没好。

季亦诺听闻，特别乖巧的放慢了脚步，小步小步的走进来。

“大喵爹，小诺慢慢的走的哦。”她两根手指头对在一起，一脸求夸奖的天真表情。

苏言轻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细软的长发，“小诺真乖。”

季亦诺圆满了。

“去客厅看电视吧，晚餐一会儿就做好了。”他又接着说。

“不要，我要和爹地一起。”说着，她一转身，脚尖一踮，轻而易举的一屁股坐在了流理台上，小手托腮的看着他。

苏言手里的动作僵滞了一下，“好。”

……

晚餐做的鸡蛋羹，还有熬得黏稠的玉米粥，虽然口感确实不如鱼肉海鲜，但她这两天还只能吃这些，他也陪着她一起吃。

晚饭过后，他便带她上楼回房间洗漱了，她现在精神不好，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