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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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终究不是你的青梅
聂清颜垂下眉眼,口是心非地否认,“没,没有。”
她轻笑,侧头看着清颜,问道,“那,还走不走了?”
想起之前一直坚持要走,觉得与曲荷等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可没想到,竟以后都是要相处好几十年的了……
聂清颜浅笑吟吟,摇头道,“我不走了。”
不走了?
略微有些吃惊地看着聂清颜,随之笑道,“之前你执意要走,我还担心了老长一段时间,如今你要待在这,倒是心里踏实了。”
聂清颜心中一顿,似是没想到自己在曲荷心中那般重要,睫毛垂下来,手握得紧紧的,抿住唇试图抑住眼眶的泪。
明明没有血缘,却是完全把她当女儿般,有一刻聂清颜真的感觉曲荷便是她的母亲,而她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浓浓的母爱……
想到这,聂清颜鼻头一酸,紧紧握住曲荷的手,垂下头问道,“老夫人为何如此关心我……”
她眯起眼,笑道,“自然也是因为喜欢你。”
聂清颜终是展开眉角,“能得到老夫人的喜欢,自然也是清颜的荣幸。”
“这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曲荷蹙起眉来,随之道,“不谈这些了,我想问问你,今日……聂太傅可是去找你们了?”
聂清颜愣了愣,老夫人不是从未到桃花林之中么?怎么会知道聂太傅去找他们俩了?
她抿唇,随之点了点头。
曲荷见她点头,便继续试探问道,“他找你,可说过你长得像聂家长小姐?”
聂清颜微微一惊,难不成老夫人是知道她就是聂家长小姐,所以才一直留下她来的么?
“老夫人知晓聂家长小姐的事?”
曲荷轻叹一声,目光望向晃荡的车帘,莫名说到,“她那个女儿啊,可是像极了她。”
她一眼见到清颜,就觉得像极了谢槿。直到看到她脖颈处的胎记才明白,清颜正是谢槿的女儿。
正当清颜听得一头雾水的时候,曲荷转过头去问道,“清颜可有曾听过谢槿夫人?”
“谢槿夫人?”
她摇了摇头,只听曲荷又轻叹息,道,“谢槿,是聂太傅的夫人,也是我多年的挚友。”
难料故人已去,只剩满心悲愁。谢槿因产女而逝世,没过一年,聂戒便又迎娶新夫人,就此她便与聂家有了间隙。
即使就在隔壁的院子,也是从来都没有来往。
“你没听说也是正常,毕竟她已经走了,而聂太傅,也迎娶了新的夫人进门,谁还会记得他的先夫人?”
看曲荷如此悲伤的神情,清颜不禁心头一紧。
曲荷为何会问聂太傅是不是来问自己长得像聂长小姐,又为何会谈起谢槿夫人,她如今自是明白了。
即便自己并不明白身世,可或许真的是司命星君可怜她,为她好心安排一个聂家大小姐的身份来。
聂太傅又说是,曲老夫人如今又说自己长得像谢槿,十有八九,那个失踪多年的大小姐,就是她自己。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倒是让清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挠了挠头,问道,“那,我便是那位聂家大小姐?”
忽的马车一踉跄,一时没有坐稳歪在了座椅上,她揉了揉被撞到的头,不禁蹙起眉来。
见此,曲荷冷下了脸,抬起车帘本想找丫鬟兴师问罪的,结果看到的却是江豫知。
神色稍稍轻缓,她问道,“豫知,怎么回事?”
“娘,就是刚才路上石子多了些,所以有些颠簸,可否有事?”
怎么会没事,清颜头上都撞了一个包!她叹了声,“刚才踉跄了些,有些头晕,不过无碍,继续走吧。”
拉回车帘后握住清颜的手,曲荷看着她额头上微微鼓起的包,不禁眉头一皱。
聂清颜摆了摆手,安慰道,“没事。”
见此,曲荷才收回神来,微微颔首道,“是,之前我还怀疑或许是我的错觉,可自从见到你脖子上的胎记,我便认得了。因为那小娃娃,我是抱过的。”
她抱过,在谢槿生下女儿后奄奄一息时,她紧紧抱着谢槿的女儿,受谢槿嘱托一定要认她当干女儿……
自己含泪答应,看着谢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马车又一踉跄,她们二人坐稳也未有太大影响。曲荷回过神来,眼里泛着泪花,“若是我早些将你抱到江府,你也不会在聂府受委屈,也不会被她们丢弃……”
‘她们’应是指的是聂玲珑与她的母亲,今日瞧见过一次,没想到竟是她们故意丢弃那个大小姐的……
清颜垂下眸来,只安慰道,“老夫人,这些我也记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当什么聂家长小姐,我只是住在远隔万里的万木堂的聂清颜。”
愣了半晌,曲荷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罢,清颜既然这样想,那便当之前种种如浮云罢。
*
江豫知在马车外听明白了一切,待众人下车时,他先行一步挡在清颜面前。
清颜愕然地看着他,只见他薄唇轻抿,紧紧地盯着自己。
她求助地看向曲荷,只听曲荷道,“豫知,若是要同清颜说明白,便就说明白吧。”
第91章 我终究不是你的青梅
什么?
江豫知又有什么没和自己说明白的?
忽然想起聂大小姐与江豫知是青梅竹马,还是有过皇帝钦赐的婚约……
少年对一直相伴的青梅,定是会产生情愫。如今青梅失踪归来,婚约却是早已作废……
上一秒他与青梅的婚约作废,下一秒便知晓她就是他心念之人,如此倒是让江豫知心烦意乱。
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找她说个明白。
此时江浊已走到聂清颜旁边,自然地挽住她的肩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江豫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她乖巧地站在江浊的身边,低下头去小声斥责道,“大家都还看着呢,你这样成何体统!”
“你管我。”江浊耍赖地轻哼一声。
“……”
她白了他一眼,随之默默不语。
而江豫知愣了愣,终是垂下眸来,试探问道,“我想同清颜谈谈。”
江浊微勾起唇,而后侧头看着清颜,轻声道,“兄长,清颜就只是清颜。”
她只是她自己,不是他心念的青梅,也不是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大小姐。
江豫知抿着唇,眸中尽是落寞,“我明白,所以我便想讲清楚。”
顿了顿,随之问向清颜,轻声问道,“那你愿意么?”
回看了眼江浊,眸中似有万千星辰,她拍了拍放在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放心,“我去去就回,你记得等我一起吃晚膳。”
闻言,江浊终是展开眉角,“好。”
她上前一步,抬起头看向江豫知,浅笑道,“世子,是想去哪?”
顿时,江豫知怔在原地,颤栗从脚尖袭满全身,他慌乱垂下眼睫,只道,“去街上。”
“那,世子先带路吧。”
*
两人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聂清颜与江豫知并肩走在街上,二人相隔一段距离,人群拥挤,他想往她身上靠些,她却又往侧边走着……
显然,是不想同他太过亲近。
“卖糖葫芦咯!”“糖葫芦!”
听到糖葫芦的叫卖声,江豫知想起他们二人儿时偷偷出去闲逛时,总会带几枚铜钱去买两根糖葫芦,随之拿着糖葫芦往回走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看向那处卖糖葫芦的阿翁,看了许久,才转头看着她,“想吃糖葫芦吗?”
顺着江豫知的目光看向糖葫芦,红色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默默咽了口口水,明明不是很喜欢吃糖的,可他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感兴趣了……
她扬眉轻笑,“好啊。”
拿着糖葫芦,轻轻咬开糖衣,脆又黏的糖衣与略微酸的山楂混合一起,倒是忽而勾起了同江浊在青岩村的街上一起吃糖葫芦的回忆。
“小时候,我们二人便是一人拿着一根糖葫芦逛着街的,”江豫知低头,看着手上原封不动的糖葫芦,忽而笑道,“那时你吃的比我快,看到我还有几颗山楂,便将我的也抢了去,害得我哭了好久。”
???
这般耍无赖是她么?
聂清颜挠了挠头,一头雾水地听他继续讲道,“那时我们俩经常跑去茶馆二楼听别人说书,边磕着瓜子,吃点小菜,一坐便能坐一下午,那时老板还嫌弃我们坐得久,还经常赶我们。”
是么……
听江豫知讲以前的事其实怪有趣的,聂清颜勾了勾唇,想着若是自己真记得这些回忆的话,估计也如他那般能怀念许久。
她淡淡一笑,“看得出来,世子与聂家大小姐从小关系甚好。”
她并未称‘我’而是生分的称‘聂家大小姐’,江豫知终是垂下了眸,眸中略微有些失落。
不管清颜到底是不是小言,终将是没有缘分。如今江家人皆明白她与阿浊情同意合,互相思慕,他又怎可能插上一脚?
“是啊,我同她的确很好,可是,我却并未说过我喜欢她。”
神色一顿,聂清颜抬起头来,心中莫名有一种他会向自己告白的预感……
正当她紧张怎么回答才让他心里更舒服些时,江豫知忽而轻笑,轻快说道,“你不用这样有压力的,我只是惋惜罢了。”
就算他如今对她说喜欢又有何用?传递到她又有何用?最终还不是会被拒绝?
聂清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才好,他如今特意带自己重温这些,定是有用意的。
忍不住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二人自然踏进茶馆,浓浓的清茶香吸入鼻中,倒是有一刹那让清颜觉得自己身处在清茶阁……
“师姐!”
“师姐你也不会包粽子啊哈哈哈哈……”
“师姐,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事了,你会不会怪我?”
……
脆生的声音从耳中传来,聂清颜一时走神,差些摔倒在台阶上。
还好江豫知及时扶住了她,见她情绪莫名异样,他皱起眉来,缓缓将她扶上了楼。
在熟悉的位子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与几瓶酒便打发小二离开,而聂清颜却是出神地看着下台的说书人。
也是恰巧,说书人说的故事她听着格外熟悉,愣了半晌,才知道这故事,是之前与江浊一起抢了好半天的话本……
“太子以为侍卫起了异心,便招他入东宫,结果当天夜里,却是被人下了迷药……”
她无奈地笑了笑,这太子与侍卫的民间话本,如今倒是搬进了京城茶馆里。
聂清颜轻抿薄唇,忽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江豫知见此,以为她是不舒服,便问,“你从进茶馆时,便一直发呆,可是想起了什么?”
对上他期待的眼眸,聂清颜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说书人身上,淡淡道,“没有,只是想起了村里的故人罢了。”
估计现在的郁青,应该与忻钰过得很好吧……
收回目光,她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满盘的瓜子,忽而问道,“世子也喜欢听这种书?”
顿了顿,今日倒是没有注意说书人说了什么,他一向喜欢听戏,而小言喜欢听书,于是他便陪着她来这茶馆来听……
江豫知苦笑,“我从不爱听书,只是因为你爱听而已。”
略微一惊地挑了挑眉,聂清颜应着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说书人讲。
“夜幕已深,太子身中迷药,任谁唤都不得进东宫半步,却是偏偏侍卫唤了,便将人招了进去。情至深处,二人也……”
忽然想到,自己同郁青看到这一幕时,二人激动地在床上兴奋大喊,甚至郁青还在她床上打了个滚……
似是又走神了。
江豫知定定地看着她,见她心不在焉,终是不再勉强,“等这书听完后,便回江府吧。”
愣了愣,聂清颜微微颔首,觉得自己这般发呆有些失礼,便弱弱抱歉道,“今日茶馆,像极了我住的村中的一家。于是便想起了故人,一时走了神,还望世子恕罪。”
他却摆摆手,“本来便是我让你陪着我走这么一圈,你朝我道歉又是什么道理?”
聂清颜知道他的用意,可她也是知道,即使想唤起她的回忆,他们二人也不可能会回到从前那般。
她垂下眸去,终是回归正传,问道,“世子是想让我想起那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