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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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不要后悔
他们将行囊放在侧院马车之时早已入夜,抬头望繁星点点,耳旁有阵阵微风,没了喧嚣与烦杂,她此刻只觉无比放松。
江浊在后处牵着捆着手脚的聂玲珑走了过来,对上她怨恨的眼神,聂清颜有些难堪,“你确定你要这样带她回去?”
他们要走,聂玲珑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回去,总不能留在这碍别人吧。
江浊垂眸,回道,“她有时会情绪控制不住,我怕你同她坐一辆马车会有危险。”
如今将她嘴堵上,并将她手脚捆绑,她便会老老实实,也少了他们许多麻烦。
聂玲珑发出呜呜声,似是在反驳。可见他们都没反应,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聂清颜点了点头,“也是。”
也是?她不耐烦地白了他们一眼,却被聂清颜尽收眼底,她指着聂玲珑,道,“要不,把她眼睛也蒙起来?”
“……”聂玲珑轻哼一声,随即艰难地往马车走去。
她抬起脚也费力,怎上的了台阶?可往后看着江浊,他满脸毫不在意,眼睛一直盯着聂清颜,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
最终还是聂清颜于心不忍,上前抓着她的手肘将她送进马车里去。
起初聂玲珑还在挣扎,谁要这虚伪的人假惺惺?可是正当聂清颜放开手示意让她自己走的时候,她又怂了下来。
“若不是你干尽坏事,江浊也不会这么嫌弃你。”
不好好扶着她还损她一句,聂玲珑瞪着她,随即哼了声自己进了马车里。
见她进了马车,聂清颜也随之转身下来,可回头却发现江浊早已将小楼梯收走了。
她皱眉,“你怎么还收走了?”
江浊站在下面,环胸看着他,示意让她进去。
聂清颜微微一愣,“你是要我坐马车?”
“你难道是想骑马?”他瞥了眼那两匹马,“这马性子可烈得很,可别把你给摔了。”
她只道,“比起摔,我更不想在马车里被人白好几百次眼。”
闻之,江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幽幽道,“要不把她眼睛给蒙住?”
聂清颜:“……”算了算了。
江浊叹了声气,随即一脚踏上马,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却伸向她。
“上来。”
这意思……是想让自己与他骑同一匹马?
聂清颜指了指后边,故意问道,“旁处不是还有一匹?”
他垂眸,微微叹气道,“我是担心你的安危,便委屈与你骑同一匹。”
迟疑好一会儿,江浊的手一直悬浮在空中,见她百般纠结,终是无奈放了下来。
可谁知,聂清颜却忽的抓住了那只垂下来的手,一脚踏着马镫,干脆利落的上了马。
满香扑怀,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她重心往右倒时,才反应过来将她的腰围住。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还能闻到她淡淡的发香,他勾唇,笑道,“走了。”
他呼出的热气不停地喷在清言颈脖,弄得清颜痒痒的,她不自然地挠了挠另一边脖子,有些别扭道,“快走,别说那么多废话。”
往里处看去,远处喧闹的嘈杂声似还未结束,他又问,“你真不用告个别?”
垂下眸去,不想再去想今日之事,只道,“走吧。”
他无言,双腿夹住马腹,轻拉缰绳,缓缓离去。
经过万木堂正门时,她却又不禁侧首看去,望向那块系着喜结的牌匾,最终转回头,朝着月色尽头走去。
*
温忻钰在外喝了整整一日的酒,到如今戌时也还未回来。
她坐得已经腿麻了,正想伸手掀开盖头,却被荣娘制止道,“诶,这盖头还不能掀呢。”
程郁青叹了一声,他是不会来洞房的。
在这等一夜,到明日等来的只有空无一人的万木堂而已。
她垂眸,“荣娘,先洗漱睡罢,等不到他了。”
“诶,别急啊,”她又重新将程郁青按了回去,“这才戌时,还早着呢,再等等。”
再等,苦的也是她自己。
腿早已坐得发麻,她手握成空拳,轻轻捶打着。却听门外吱哑声,吓得她动作一顿。
试探性地喊旁边之人,“荣娘?”
荣娘愣了会,看着满脸通红的温忻钰,只回头看着她,大声喊道,“新郎官来啦!”
“……”
程郁青身子一颤,随即挺起身子正襟危坐起来,她见他缓缓走来,随即站在她面前。
又是关门声,她知晓是荣娘走了,而面前的人半天都未有动作,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早知刚才就不听荣娘的话,这样带着条红盖头,她又看不清温忻钰是何种神情,又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寂静良久,只见面前的人轻声说道,“没想到,这红盖头你戴上还挺好看。”
一怔,她也知他心中酸楚,刚才应是将带着红盖头的自己认成了师姐吧。
程郁青轻叹一声,却忽然意识到他怎么会在这里?聂清颜今晚便要离开,他怎么还有心思来洞房?
最终还是掀开盖头,盯着他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第74章 不要后悔
按理来说,今天聂清颜要走,他也应该起码会去看一眼。
按多大的理来说,他都不会来她这。
郁青又问,“师姐今天不是要走么?”
闻言,温忻钰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位子上拿起酒杯喝起了酒。
他刚刚应该是没预料到她会知道这些,可是,他好似也不太计较了……程郁青见他不回应也不搭理,就也走上前来,抢过他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齐着喝了一杯酒,喝完之后她问,“诶,师姐今晚就走了,你知道吗?”
以为他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可是望向她时,眼眸却是明亮又清澈。
“知道。”
既然知道又怎么不去追?
程郁青推了下他肩膀,道,“去看看呗,即使挽回不了也起码去好好告个别。”
温忻钰只摇了摇头,有些哀伤,道,“她不想见我。”
痴情男二之所以得不到女主,就是因为看到男女主在一起就自动退出,一点都没有争的意思。
明明之前都差点和聂清颜成了,现在搞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分。
“你是怂还是脑袋有问题啊?”见他满脸泄气的模样,程郁青急了,有些愤愤不平道,“既然舍不得她就追上去啊!就看着她跟别人走了?”
程郁青把红盖头狠狠丢在地上,指着门外,赶着他走,“快去啊!”
“你现在追上去也许还能追回来,再不济也能好好告个别,留在我这里又有心里懊悔有什么用?还不是对不起我?”
她说了那么多,温忻钰只是垂下眸,一言不发。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见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实在看不下去,直接走了过去将他推出门外。
郁青手拉着门,淡淡地看着他,“我希望大人你不要后悔。”
说完后她便将门栓住,身子倚靠着门,慢慢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向自己扔在地上的红盖头。
程郁青心里明白,若温忻钰不好好跟师姐告个别,恐怕再见面就是大结局了。
既然是最后一面,便要好好告个别。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嫁给温忻钰,日日守着心中牵挂别人的人,还不如跟一个傀儡过呢。
她将丢在地上的红盖头捡起,小心翼翼地拍去沾上的灰,仔细摩挲着盖头上的花纹,叹气连天。
亲手为她绣上盖头,一直期待着她与自己成婚的温忻钰,如今倒是阴差阳错和自己成了婚。
书中描述他入魔时心中还一直想着和聂清颜一起圆房的娇艳画面,可惜了可惜了,如今佳人不在怀,还跑到别人怀里去了。
任谁都不开心。
她也不开心。这么平白无故就嫁人了,还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谁会开心?
虽然温忻钰长得帅,人也好,而且还有钱不愁吃,可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单恋别人老久的男人?
而且……她也早已有心悦之人。
就这样被程郁青赶出洞房后,温忻钰完全清醒了,脑中一直回荡着她那句话。
“我希望大人你不要后悔。”
……
他终是反应过来,飞快地往外走去。
“诶,温大人!温大人!”
荣娘推开门来,便对上程郁青落寞的眼神,她心疼地扶着郁青起来。
郁青握住她的手,“我没事的。”
反正走了也不会再回来了。
荣娘紧蹙着眉,“傻孩子,等了那么久。”
她苦笑,“对了,袁琛呢?”
“还在招呼客人呢。”荣娘抬起头问她,“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要商量么?要不我去叫他?”
程郁青垂下眸,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只是觉得他又要不辞而别,也想好好和他告个别罢。
“荣娘,”她笑了笑,“待他忙完后,便让他来这一趟吧。”
*
温忻钰一路向北,飞快地骑着马,只想快点、再快点赶上他们。
也许迟了一个时辰,但好算他们赶得不急,在到达驿站之时,便见到了熟悉的两匹骏马与马车。
他知晓他们应该在此,便进了驿站。老板见他身穿喜服还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上前来,问,“客官是要住宿?”
“不,”他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她的身影,“我要找人。”
老板皱眉,“公子要找谁?”
他侧头,问,“老板刚才可有一男二女来住宿?”
顿了顿,发现刚才的客官正是一位少年和两位少女,其中一位还带着手铐……
生怕找上麻烦,也不敢多搭话,只随便安排两间房间就让他们上楼了。
老板神情惶恐地盯着他,“公子,你与他们……”
温忻钰将一锭银子递给他,冷声道,“你去叫一姑娘下来,就说我姓温,她明白后会下来的。”
老板顿了顿,托着还带着点重量的银子,只好妥协往楼上走去。
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送菜来了,结果却见的是赔笑的老板。
江浊皱眉,“有何事?”
“姑娘,”他探头往里处看去,看向聂清颜,道,“有个姓温的公子在咱店楼下,说是要来找您。”
江浊回过头去,对上她有些诧异的眼神。
温忻钰?他怎么会赶到这来?
聂清颜走了过来,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姓温的?”
“是啊,那位公子还穿着喜服,来时还把我吓了一跳。”
他这样一说,那就确信下面的是温忻钰了,聂清颜叹了声气,只道,“行,我下去看看吧。”
江浊忽然拉住她的手,眼神复杂,“要我同你一起?”
她摆手,拒绝道,“不用了,他既来找我定是只想同我一人谈。”
闻言,江浊脸色一沉,缓缓松开她的手。
心中莫名恐慌,生怕她会再次回到万木堂,跟着温忻钰一起走。
察觉出江浊的心思,聂清颜宽慰地回拍了拍他的手,“等我回来。”
心中一咯噔,顿时扫去心中雾霾,江浊终是勾唇一笑,放心地让她去见温忻钰。
“好。”
*
在楼下见到温忻钰时,还是有一瞬被穿喜服的他所惊艳到,她瞥下眸,缓缓走到他的身边。
低下头,等着他先开口。
可温忻钰却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而后轻声问道,“走了?”
她都已经到驿站了,他还明知故问?
“是。”
又是一阵沉默,见到她明明还有许多要说的话,可是到嘴里只有一句。
“多保重。”
他千里迢迢赶来,只是对她说一句,“多保重”而已?
聂清颜皱着眉,一时还未回神过来,温忻钰便转身离开了驿站。
他再见一面,为的不是离别寒暄,而是只想再多看她一眼罢了。
能再见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聂清颜直直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模糊消失在尽头时才收回视线,她轻叹转身,抬头却见江浊直直地站在身后。
四目相对,心中五味杂陈的她只觉心中烦闷得很,本来高兴地离去,这样一告别,又有些舍不得。
走到他旁边,聂清颜深吸一口气,故作开玩笑道,“我就说吧,就不该告别。你看一告别就搞得伤感了。”
江浊只定定地看着她,随即轻舒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们回去吧。”
此刻,是真真正正地与温忻钰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