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长安
作者:彼颜欢 | 分类:都市 | 字数:13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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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棠棣之花
为了打消周昉的兴趣,里面的夜来可是丑话说尽,但是这样非但未能制止住周昉,反而挑起了他的兴趣!
反观周皓倒是默默无闻的待在一旁,听到夜来不愿意,倒是主动的退了出来:“姑娘,我们是慕名而来,你既然不愿意见我们,何不如弹一曲琴曲呢?”周皓的意思就是尽管你不愿意,但我们也是远道而来,与其败了兴致,还不如弹一曲琴曲给我们听。
此话一出,周昉自然不高兴了:“大哥,你怎么这么谦让,我们好歹也要见一见这花魁的面啊!”周昉满腹牢骚,只怨周皓话说的太快了!
谁知周皓听到却一脸淡然道:“二弟,你既然这么想看你就进去好了!我就在外面待着,我只想听一听琴曲。”
“大哥,你真是不知风雅!”见周皓如此固执,周昉也连连叹气,心说这个大哥真是一个榆木脑袋,在家里时哪有这等的好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这里周昉为着周皓的愚钝而叹气,哪知里面的夜来听到了也莫名起来:“这位公子,想要见花魁我一面的人几乎是不计代价的,可是你为何不愿相见呢?”她很好奇这个不为美色而动的外乡人?
“那是因为美不在表面,只有情操高雅,堪得上棠棣之花的才算的上我的心中之美。”结果外乡人对于夜来的疑问,却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此话的涵义就是你虽然堪比花魁,但是内心的美却远比棠棣之花中的知己要遥远的多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外乡人的答复,里面的夜来也生起了气来:“公子是认为我夜来是个轻浮之人,不配与公子谋面!既然公子这样想,那夜来就弹一曲琴曲随了你的心愿!”
这夜来本是日日被权贵们捧在手上的心头肉,哪里经得住这般的奚落,所以她赌气弹琴,就是要让外面的那个外乡人听听,她到底配不配的上那棠棣之花中的士为知己?!
于是夜来拿过一架焦尾琴,放在几案上弹奏了起来!只听得那花房里面环佩叮铃,一会声音低沉微弱,一会又余音袅袅、悦耳至极,高昂处如珠落玉盘、潺潺流水,低落处却是余音袅袅、悦耳至极,只听得周家两兄弟张目结舌,半响都没缓过神来。
“大哥,此曲只为天上有,因该是西域的飞天姬乐!”周昉听了半天,只觉得乐曲非常的新奇,都是府中从未听过的!
可是周皓的却没有说话,似乎整个人还没有从琴曲中脱离出来!
“大哥,你怎么了,还没清醒吗?!”见周皓这幅模样,周昉脸几乎都是丢尽了,赶紧又在周皓的肩上拍了一把:“大哥,快点醒醒啊,再不醒来就要被那花魁笑话了!”
果然,这句话起了作用,周皓猛地一怔,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二弟,你叫什么啊!我不是没有听到你的话!”
“那你怎么这副模样呢?”听到周皓的辩解,周昉认为他是自欺欺人。
但接下来的解释却让他目瞪口呆,因为周皓是这样说的:“刚才你不是说这琴曲好似西域的飞天姬乐,所以我就去想因该用哪一副画来形容呢?”
‘天呀,他的想象完全脱离了常人的预见!’听到周皓的解释,周昉这才恍然大悟:“那大哥你又想到了哪里呢?”周昉想他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早点进去看看这花魁,而且他和自己都迫不及待了!
哪知周皓的性子比他还稳:“你别催我,我正想着,马上就要好了!”因为就在周昉说话的时候,周皓的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无数美丽的画面,就在那一瞬之间,他突然喊了起来:“我想到了,就是那副画了,可以用它来形容这位姑娘!”
“大哥,你,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见到周皓大叫,周昉也迷惑不解,心说大哥在家时从未有过这样的异常,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可周皓并没有停下来,还对周昉催促道:“快给我准备纸笔,我要记下来,否者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大哥,你到底想起什么?”见周皓手舞足蹈的模样,周昉也是一头的雾水,但终究经不住周皓的叫喊,还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纸笔,摊在几案上。
于是周皓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绘制了起来;只见雪白的宣纸上一条条彩带飞舞,花雨之下一位伎乐飞天显现于莲座之上,她半裸着酥胸,全身戴满了佛家的各种璎珞,正怀抱琵琶面对着观众!
原来这就是周皓头脑里想出来的!当周昉看到这幅画时,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大哥:虽然他的画技并不如自己出色,但是他的想象却恰到好处的设想出了刚才的那首琴曲,也许这幅画的主角正是里面的那位花魁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周昉二话未说,就将这幅画让小童给送了进去!
结果里面的夜来一看到此画也吃了一惊:“外面的公子,缘何要画此画?!”因为她也十分不解,为何那个外乡人会想出这样的飞天伎乐图?
见夜来不解,周皓就在房外娓娓道来:“那是因为我在一年前在山中的一处庙宇中见过一副飞天伎乐图,当时我觉得她绘制优美,就记在了心中!哪知今日听到姑娘的琴曲,顿时就让我想起了当日之画,这才画了下来!我想能弹出此琴曲的人一定也和这伎乐飞天相差无几吧。”
“原来这才是公子的心中话,你画此画不过想抛砖引玉吧。”听到外乡人的解释,里面的夜来终于抿嘴一笑打开了房门:“那就请公子进来吧,见见你心目中的飞天究竟是怎生模样?”
只听到‘嘎吱’的一声,花房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红裙,头上挽着坠马髻,胸前戴着一颗烁烁发亮的东珠!
这正是不改不朽的容貌,谁难过、谁对错,由不得谁说分晓!因果之间,迷雾重重,都将过往终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