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笑见嫂子奚氏眼眶微红，心中也难免随着有些异动，眼泪便要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嫂子。”

柳氏和奚氏眼神交汇，朝盼笑的屋里走去。奚氏扶着盼笑坐下之后，擦了擦她已落下的泪花，温柔地把她的有些凌乱的发髻重新梳理了一番，待盼笑稍稍平复之后。

才开口说道：“笑笑是如何被掳上山的？”

昨夜柳氏怕盼笑难过，就未多问，可有些事情还是得问清楚，故和奚氏一起斟酌了一番，由奚氏来问。

盼笑腰腹受伤这事，怕娘亲，嫂子担忧，就隐瞒未言，便把从送粮到如何被迫待在梦查山一一道了出来。

当听到掳女儿上山的是封胜时，柳氏错愕的微微张了口嘴，惊叹道：“笑笑，你说是封胜掳你上山的？”

盼笑知母亲柳氏因封胜救过她，而心存有感激之情。不想母亲再被那人假象给蒙骗了，她有那么一点上眼药的意思，便直言是那封胜所谓。

再看母亲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可见还有些不敢相信，盼笑撇了撇嘴，继而说道：“娘亲是真的。他虽然之前救过你，但人都会变。他如今已入了梦查山当了匪，早已经不是之前你所见过的那个封胜了。”

柳氏赶忙走过来，做到了盼笑身旁，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问道：“跟娘亲说说那封胜可否有为难你？”

盼笑摇了摇头，为难？算是有一点吧，但不管如何，他还是送她下山了，虽然有些曲折，但终究算如了她的愿吧。

柳氏一瞧，就知晓女儿未听懂自己问的话，可要她这个做母亲的问女儿这些话，又有些难以启齿。

奚氏就更不好开口，一时之间气氛有些诡谲。

盼笑也察觉出娘亲的神色有些怪异，疑惑不解的看向她，柳氏一咬牙，问道：“笑笑，你上山这段时日，那封胜可做过逾矩之举？”

这下盼笑听懂母亲的隐晦之意了，何止逾矩，她还被那人又搂又抱的，但这些不能向母亲直言，徒增烦忧，她只能憋屈的隐忍不言。

“没有，我在梦查山这段时日，那封胜似乎也忙碌不已，我同他也未见过几次。”这倒是实话，他们是没见过几次，但仅有的几次，那封胜可没少做逾矩之事。

柳氏听罢，心中便宽慰了几分，虽然现下知晓一夜之间抢光石阳县十几万旦粮食的人竟然是封胜，但她还是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在汹涌湍急之时，奋不顾身救下她的封胜会入了梦查寨当了土匪。

彷佛一切都是从她想将女儿嫁给封胜开始的。

柳氏叹谓道：“也不知怎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

盼笑有些不自然的撇开脸，好吧，这其中多少有点她的原故，可能这就是“宿命论”吧，虽然她极力的想要改变，但一切都似乎在按照它的轨迹继续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见母亲沉沦在悲戚中，可见她对封胜有多惋惜。

盼笑想呐喊出声，娘亲你就别担忧了，以后人家可是风生水起，声名鹊起的耀显之世，用不着你这般扼腕叹息。

当然她也只能在心里嚷嚷，这些话自然也无法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