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阳将牛奶放在苏令曦的床头柜上，“我去洗个澡，你先喝，喝完直接睡觉不用等我。”

等许慕阳走进浴室后，苏令曦将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粉末放进了其中一杯牛奶里，然后拿起另一杯一口喝了个干净，真好喝。

此时的情况已经在苏令曦的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只不过真的做起来，心是真的会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死！

生活总是这样，在迎来了救赎后，却又不得不面对失去和死亡。

许慕阳洗澡很快，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苏令曦还没有睡，指着桌子上的牛奶，示意许慕阳喝掉，虽然许慕阳没有喝牛奶的习惯，但还是乖乖地喝光了。

苏令曦见许慕阳喝光了，才开口说道，“姐姐，晚安。”

“晚安，曦儿。”

许慕阳躺在床上本来想和简潼聊一下签约的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了，困意来势汹汹，可能牛奶真的有助眠的作用吧，许慕阳只能放下手机，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令曦直到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才坐了起来，从兔子包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信，放在了许慕阳的枕边。

手指轻轻地抚上了许慕阳眉眼，鼻子，嘴唇，多想把这张脸刻在自己的心里，本不想哭，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姐姐，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擅做主张，以后的每一天你一定都要幸福快乐，哪怕……没有我。”

苏令曦就这样贪恋地看着沉睡中的许慕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瓶安眠药，将剩下的全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躺回病床上，望着许慕阳的方向，嘴角还噙着笑意。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许慕阳才渐渐醒了过来，本来想去摸手机，却摸到了那封信，许慕阳有些奇怪，睡一觉而已，哪来的信？

此刻的许慕阳还有些发懵，迷迷糊糊地打开了信，看到第一句话后彻底清醒，踉跄地来到苏令曦床前，苏令曦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仪器，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似乎还在对她笑。

许慕阳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食指和中指颤抖着寻找着苏令曦脖子上的动脉，毫无温度的触感让许慕阳心头一惊，痛哭着试探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探寻不到那跳动的脉搏……

许慕阳彻底慌了，也顾不上换衣服，像疯子一样跑出来了病房，“医生！那里有医生！谁可以帮我看看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啊……”

许慕阳赤着脚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眼神空洞，耳畔重复回放着医生的话，“患者因吞服过量安眠药，抢救无效，于九时五十七分宣告死亡。”

葬礼上，许慕阳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发也被她染成了和苏令曦很像的茶棕色，整个人显得高贵又冷艳。

苏令曦的亲生父母都被许慕阳请来了，无论生前他们待曦儿如何，他们都有权送女儿最后一程。

苏父苏母忙着接待宾客，只有许慕阳一直站在苏令曦的遗像前，红肿着双眼自顾自地说着，“曦儿，我特意去买的，你帮我看看怎么样？这条裙子有没有很奇怪啊？第一次穿，感觉怪怪的。

“哦，对了曦儿，我已经和星云文学签约了，你就放心吧，你姐姐我啊，前程似锦。”

“还有你那本笔记，我已经寄给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我……我很想你。”

……

葬礼过后，许慕阳就从那套公寓里搬了出来，其一，那是苏令曦的母亲为苏令曦置办的房子，她没有理由继续住下去，其二，那里是她和苏令曦共同生活过的地方，她真的无法一个人继续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