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一个人，还怕了他不成？吾等这么多人。”

“剑看去倒是一把好剑，我正愁着想要寻一把趁手的兵器呢。”

“小子，把你的剑给我。”

“汝等，还不配我出剑。”斗笠下毫无征兆的飘出了一句，像是秋天的风，没有什么预告，只是当它悄然的到了身旁的时候，你会被陡然的惊吓，原来天气已经冷了。

“啥，他说的啥，我好像没有听的清楚。”

“死到临头，大言不惭。”

“小子，死去。”一人被激怒，陡然的冲上来就是一记铁拳迎面。

倒映在瞳孔里，竟是有砂锅那么的大……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乒乒乓乓，

好一阵的喧嚣，像是没有任何的拘束的乐曲，随意而为。

院墙上，高处，衣却迎风而摇。

啪啪，

小牙嫌弃似的拍了拍裙子，唯恐沾染上了什么。“可恶，浪费了好大的一会时间。”

“一早上的，全都是白费了。”

“这事儿真烦心。”

“还得重新的去找地方，千万别耽误了时间才是，不然公子……倒是难得的看见公子这般的乖顺，那家伙倒是称得上是公子的克星了呢。只是来者不善，公子在他的身旁多了一刻，便是多了一刻的风险。”

“唉，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不管了，先去人多的地方再说。”小牙站在高高的院墙上，登高而望远。四周是类似居民区的样子，大大小小的被土砖瓦砾圈出了大大小小的无数个院子。看不到一条稍稍的大的过道，看去倒是离主城有些远了。

足下轻轻的一碾，几个蜻蜓点水似的飞跃，奔向远处……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小牙终于是到了城区。

特地的选了条巷子落下，不然这一路上飞檐走壁的，怕是不被人当成贼人才是怪了呢。

“呼，晦气，还得重新的想办法。”

啪嗒，啪嗒，

小牙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呼呼的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过一个拐角，已经是能够看得见路上穿梭来往的行人。不算辉煌却也上档次的窗护上雕着花，不知道是哪家店铺的点晴之笔；路旁的几家摊位，传来人讨价还价的声音；穿梭的行人里，时不时的汤过一辆车马，倒是热闹。

“白瞎了一番功夫，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事了，不想，还得再重复一次。”

“我这……”

“大爷，大爷，赏口吃的吧。”

不好，有人说话在和自己说话，很近，很近。

小牙猛然一个急停，心跳邹然加速。做贼心虚似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紧绷起来了。忐忑：大意了大意了，自己居然这么的大意，连快要走到了人群里都没有发现。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要做的事情，是能够见了光的吗？万一被人听到……

不可以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虽然自己也是不屑一顾这样的行径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子在人家手里攥着，自己在不乐意也得想办法去做。

“恩？”低头，听音辨位是他吃饭的行当。

虽然后知后觉，可是小牙还是瞬间的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自己正在巷子口，一衣衫褴褛的老妪跪在地上挡路。在她的边上，一个瘦削而又脏兮兮的不成样子的小孩瑟缩在她的怀里面。孩子，再这样的年纪那本该是被人悉心的呵护到了极致的存在，那是放在手心怕是摔了，含在嘴里唯恐是跌了的。而现在，能够看到的确是一张俨然的跟包公似的面孔上，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发亮。

他在看着自己，像是害怕，像是担心，像是好奇。

“大爷，求求您，赏一口吃的吧，一口，只要一口就好，我孩子都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大爷，求求您行行好吧。”

“大爷，您看看这孩子，多可怜呀。”

“大爷。”

“这孩子。”有那么一瞬，小牙的眼前有些恍惚。

原来是乞丐，只是乞丐而已。

小牙很少会去在意旁人，他的心如同他生来的被一次又是一次的重复的告诉的职责一样，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为了承志活的。然而当看到这孩子的时候，他突然的心底没来由的一颤。他瞬间的就忘却了方才的字句可能被人听到的担心，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落在这孩子的身上。

这孩子的身上透着些什么奇怪的气质，冥冥的让小牙想起了什么。他在这孩子的身上，仿佛是见到了自己的影子。

想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命运悲惨的人，瞧瞧他那连最起码的温饱都无法满足的样子，或许再过些时辰便是会活生生的饿死了。自己甚至是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谁，他只是依稀的记得夫人曾经告诉过他：你是捡来的，我要你为他而活。

于是，自己就成了承志的护卫。

“恩，是是是……这孩子，大爷您看看，老妪倒是没有些什么。”这老妪倒是机灵，想是发现了小牙在看那孩子，立刻献宝似的将娃儿给提起放到面前，好让某人看的更加的清楚。“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了，可怜了这孩子，爹娘都饿死了。跟着老妪，老妪没用，连一口残渣剩饭都没有能够讨来。大爷，救救这孩子吧。”

“大爷，赏一口吃的吧。”

“大爷，求求你，求求您行行好吧。”

“大爷您行行好，好人有好报。”

“求求您赏赐一口吃的吧，老妪谢谢您，老妪天天给您祈福。”

“大爷。”

“他……”右手，不受控制的缓缓抬起，至于眼前的时候手掌几乎是要碰到那孩子的头顶了。

“呀，等着。”小牙道了一声，逃也似的冲出了巷子。他的心底惊涛骇浪似的不平静了，思绪像是那大雨来临之前的燕子，疯了似的布满了天空。

我是怎么了？

我在做什么？

我要干什么？

心为什么会感觉到一丝丝的激动，为什么为有些发疼，是因为那个孩子吗？不不不，同情，对于一个陌生人，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这可不是夫人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严苛的教典里面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