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根本就是逃不出去的，太子的权势滔天，从不是些许的伎俩可以抗衡的了。”

“听起来你没有半分的忏悔，倒是更像是在责备宁儿自作主张。”尚罗文承冷笑着，眼中只有悲痛的诀别和疏离。

“我……对不起宁儿。”

“宁儿的命，是你一句对不起便是可以偿还的了的吗？”

“不能，只是……我能够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这便是宁儿死了的缘由？”

“本王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宁儿。本王的意思是，是谁亲手杀了她。”

“这……”

“不想说吗？还是……不敢说？知道吗？在宁儿的尸体上，本王发现她的掌心死死的攥着些许的布料，”尚罗文承死死的盯着某人，昏暗的烛火摇曳中一双睁的大大的眸子过分的大的眼白显得格外的渗人。“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这样的独特的紫，从来只是你的专属！”

与其说是询问，其实倒是不如称之为兴师问罪呢。

他看起来知道了一切，他完全的没有必要询问这个问题的。

“我本是想要救她的，可是后来被太子追上。”

“所以为了自保，你就是杀了她吗？你好狠的心肠，简直就是不择手段。宁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主子。”一切，很明了了，像是行云流水的衔接，完全的没有任何的障碍和阻隔。

“宁儿为了掩护我的身份，所以……”

“该死，就为了你这样的家伙，她居然倒是丢了型命。”

“我……对不起。”玡想要解释，他想要说话，他想要做些什么，然而末了出口的却是只有几个字。

“少假惺惺的在这装慈悲，本王不是宁儿不会听你虚假的话语。说吧，今天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

“太子在门外看着，三王府上下……已经屠戮的干净。”

“呲，所以现在是轮到了本王了是吗？”尚罗文承浑身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下，冰凉的深深的抽气，“屠杀，大哥倒是好生的厉害的手段。天子脚下，他完全的不管不顾！”

或许是在为府上无数型命的缅怀，或许是对动手的是他的大哥的心痛，或许是为了前途茫然的绝望。没有什么过分的大的反应，他表现的还算是安静，就好像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的样子。

“他在京都的根基很深，没人会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至少是在太子离开之前。”

“你跟着他来说，你跟了太子，哼，倒真是狼狈一对，你们当真是天生的主仆。”

“你不该在这里的，你早就是知道宁儿的事情一旦败露，那么太子一定会是猜到晓涵在这里。不知道殿下在忌惮些什么，然而显然他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去对付晓涵。他一定是会找上门来的，你早该是做准备的。”

“呵呵，那果然的是本王的亲生兄长，对付晓涵、对付本王，他倒是一点的不觉得有些什么。”

“不知道晓涵发现了些什么，然而显然的是犯了太子的忌讳，所以。”

“你是在说这所有的祸患都是因了晓涵吗？不，无论她做了些什么，无论她犯了什么过错，只是她终究是本王的小妹。上天下地，本王也一定会护着她。”听，尚罗文承的语气难得的固执，像是铅笔一样宁折不弯。

看的出来，他对于他的小妹当真的是好到了极致，甚至是胜过了自己的型命。

“晓涵她……走了？”玡怏怏的低着头，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是怎么的去面对他，他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脱口而出的问出了这句徘徊心头已久的话。

“宁儿加班晓涵出宫的两个目的，引蛇出洞，调虎离山，两个目的都是实现的很好。晓涵不消你操心，早已经安然的送了出去。只是可怜宁儿……”尚罗文承起身走到了堂前的棺材边上，提手轻轻的扶着平整的棺材菱角，像是在追忆些什么，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她料到了所有的事项，唯一的没有料到的是，她竟然会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听，多么的尖锐的字句，他一点的都没有遮掩对于自己的厌恶和怨恨。玡丝毫的不怀疑，若是可以的话，尚罗文承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变成同样的躺在棺材中的人。

“多少日子了，当晓涵为了你的死讯而丢魂落魄的时候，是宁儿勉力的撑起了一切。本王现在倒是宁愿的希冀，当初你的死讯倒是真的。”

“的确……我，该死！”

“既然明明知道该死，那么你怎么不去死？”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太子还在外间看着。太子殿下说，要表明我的忠心，必须由我亲自杀了你！”

“哼，你要杀本王来成就你的功勋是吗？太子殿下，叫的倒是亲切的紧，十足的奴才模样！”

“文承……”

“别这么唤本王，这不是你有资格呼唤的名字。”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然而我想要说的是，正如同你我当初策划的那样，我同你一样的仅仅是想要保护晓涵而已。保护她的初衷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没有半点的变迁，此心不改。”

三王爷尚罗文承，昔年文承帝君，或许是同名的渊源，才使得两个本该在平行线上的人跨越了五百年的岁月，成了彼此可以托付生死的人。三王府里，兵火照亮了天空，再见时他竟发现自己似乎从来不曾看清楚了玡。“你的心像是藏在雾中的飘渺，本王可看不见。”

“我救不了你，更是不能够救你。这么说起来像是一种悲哀，然而吾等的计划倒是是出现了偏差，那妄图要杀晓涵的人居然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这是一颗大树，一棵轻易的撼动不得的大树。他太强大了，强大到目前情况下根本就反驳不得他。”

“意思是，你是一定要杀了本王是吗？哼，他派了你过来，倒真是讽刺。”

“外面都是他的人，你跑不掉的。”

“虽然无法接受，然而我唯一的想要恳求的是：请成全我。”

“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