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疫区到街道，无处不见病弱的百姓，他们包着头，露出一双双眼睛。

眼窝深深凹陷，眸里面对生的渴求让人心惊。

时不时能听到咳嗽声哀痛声。

“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孙儿吧...他才五岁啊....”

一个老妇人上前跪在地上，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脸上布满皱纹。

明诗想要上前扶她起来，被君玉笙不动声色地拦住。

跟在后面的沈煦接收到君玉笙的视线，走上前。

“老人家，你先起来。”

扶住她的时候，隔着衣物他搭在她的手腕上。

“大人，老身的孙儿已经快没命了....求求您救救他...”

老奶奶坚持跪着，想要爬上前但是顾及自己染上瘟疫只能停下，一下一下往地上磕头，额头上的布染上了暗红。

“老人家，你的孙儿在哪？”君玉笙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投向沈煦：“沈煦，你过去看看。”

老奶奶欣喜若狂，又重重磕了下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君玉笙颔首，对上四周渴求的眼神脸冷了下来。

他不答应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此行是了解情况，对疫病不清楚，贸然救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答应一人，就会有千万个人前来。

以目前的人手，远远不够。

更遑论查出疫病来源。

意识到他情绪的变化，明诗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

他瞥了眼女帝，对上她安抚性的笑，摇摇头示意没事。

“大人，这这...”

赵舟桥何尝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往都是命人赶走，眼下不免有些慌神。

“蠢货，当然是命人拦住。”

赵儒瑛忍不住呵斥。

“是是是，来人将这些刁民拦住，护送大人们回去。”

一声令下，官兵纷纷亮出刀剑。

一行人在官兵的护送下安全离开，原地的百姓哀嚎声更加杂乱。

望了眼处处可见染病的百姓，明诗无声叹气，转身跟上去。

金陵的疫情比他们想象的更加严重。

回到休息的地方，明诗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君玉笙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人，沈煦求见。”

一声回禀打破了沉寂，两人对视一眼。

“请他进来。”

不多时，一身凌乱不堪的沈煦走了进来。

“被他们拦住了？”

明诗看着他脏乱的衣服。

去的时候他浑身干干净净，回来就变成破破烂烂的样子。

沈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脸色有点难看，很是嫌弃自己。

“这群人简直疯了！要不是我有武功在身，今天估计交代在那儿了。”

想到那些人围上来请求不行强逼嘴脸，沈煦对他们的同情散得干干净净。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君玉笙拱手道歉。

沈煦摆摆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无事，我也没想到百姓会成这个样子，不过此行并非什么发现都没有。”

虽然被百姓气得不轻，但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收获。

此话引来两人一致的视线，沈煦咳了咳，极力掩盖脸上的喜色。

“这瘟疫虽然会传染，但是并不高，而且瘟疫最初是在一个村子里发现的，那个老妇人就是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