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彤避开潘嘉言的目光，看着廉辛然，眼神意味不明。m

潘嘉言像失去力气的木偶，愣愣地站在哪里，神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潘嘉彤什么时候甩开他的手都没有注意到。

慕子墨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受到的冲击太大了，虽然他在车上的时候，已经从廉辛然那里知道了具体的情况，但亲眼看到潘嘉彤玩拳击的一幕，给他的震撼很大，到现在为止，他仍是难以相信，仍是无法将潘嘉彤和凶手画上等号。

小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敢再开口说话。即使神经再粗，他也能察觉到此时的气氛很怪异。

“好。”片刻后，潘嘉彤笑着说道。

潘嘉言回过神来，看着潘嘉彤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慕子墨欲言又止：“嘉彤她会不会……”逃跑。

廉辛然没有说话，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小洋看着他们三人凝重的神色，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但问不出来，默默地走开了。

潘嘉彤站在淋浴间，脱掉衣服，仰着头，从淋浴头洒下的温水缓缓流过她的身体，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脖颈，那一道道抓痕在温水的冲刷下，微微刺痛。

她神情阴鸷，目光凶狠。

她太大意了，居然被白晴这个贱女人抓伤了！更想不到白晴会逃过一劫，醒过来，甚至恢复了记忆，她真是命硬啊。

――怎么办，被他们发现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慌什么，真是丢我的脸！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吗？

――你现在全怪我了咯，你不是很恨白晴这个贱人吗，她威胁你，强迫你，你忘记了吗？这种耻辱你能忍受，但我受不了。还有，你别忘记了，这一切都是你嫉妒造成的，我只是替你解决问题，收拾烂摊子。

――但也不用要她的命啊，教训她一顿就行，不用将自己赔进去。

――当初我行动的时候，你不是没有反对吗？

――我，我……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不想坐牢！

――我累了，要休息了，换你上场了，轮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你怎么能这样，这些事是你做的！你不能扔下我！

――你放心，我怎么会扔下你，潘嘉彤，我们是一体的！该出来的时候，我会出来的。你这么乖巧可爱，他们怎么舍得放弃你，潘家不会不管你的！

――要这么样做，你告诉我。

……

潘嘉彤收拾好自己，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潘嘉言见到妹妹潘嘉彤出现了，松了一口气。

潘嘉彤的长发披散下来，换上了平日的衣着，又恢复成那个没有距离感的邻家妹妹，与之前那个凌厉的拳击手判若两人。

“走吧。”廉辛然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

“小彤！”小洋跑了过来。

潘嘉彤对男子笑了笑，说：“小洋，我有事，先走了。”

小洋愣在原地，小彤对他笑了？！她的笑容似乎和平时不一样，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彤跟着那三个男子走了。

潘嘉言紧紧地握住潘嘉彤的手腕，似乎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他有很多话想和妹妹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哥，你弄痛我了。”潘嘉彤皱眉。

潘嘉言赶紧放开潘嘉彤，他用力过度，她手腕上已经出现一圈青紫了。

“小彤，痛不痛，对不起，哥哥没有控制好力度。”

潘嘉彤对潘嘉言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轻声说：“哥哥，我没事，不用担心。”

潘嘉言看着潘嘉彤垂眸浅笑的模样，觉得那个美好善良的妹妹又回来了，这才是他的好妹妹。

“然哥，我们去哪里？”慕子墨问廉辛然。

廉辛然回头看了潘家兄妹一眼，说：“回医院！”

潘嘉言和潘嘉彤一辆车，开在前面，廉辛然和慕子墨在后面跟着他们。

车上，潘嘉言沉默了好久，艰难地开口，“小彤，那些事真的是你做的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诉哥哥！”

潘嘉彤靠坐在副驾驶座上，垂下眼眸，不答反问：“哥哥，你会一直疼爱我保护我的，是不是？”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潘嘉言脱口而出。

“哥哥你真好！”潘嘉彤说。

“小彤，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哥不知道要怎么样帮你。”潘嘉言神情痛苦。

潘嘉彤深吸一口气，手指用力抓住安全带，语气哭腔地说道：“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地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的，但我真的没有感觉没有印象，仿佛不是自己做的，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小彤你在说什么？”潘嘉言觉得自己听不懂潘嘉彤说的话。

潘嘉彤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突然抓住潘嘉言的手臂，说：“哥，你要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我不想因为我个人而令潘家蒙羞。我可能病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我……呜呜呜……”

潘嘉言正在开车，被潘嘉彤这样一弄，车子差点偏离了车道。他赶紧将车子停在路边，按住潘嘉彤的肩膀，说：“小彤，别哭。什么病了，哥听不明白，你原原本本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廉辛然开车跟在潘嘉言的车子后面，见他突然间停了车，满心疑惑，将车子开上前，降下车窗，问：“怎么了？”

潘嘉言正在听潘嘉彤说话，眼睛越睁越大，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妹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一痛，连忙揽过她，拍拍她的后背，说：“别怕，哥哥在，会没事的。”

廉辛然不知道潘家兄妹发生什么事了，见没有人回答他，他按了喇叭，又伸手敲了敲他们的车窗。过了一会儿，潘嘉言才探出头，对廉辛然说：“辛然哥，没事了，我们继续走。”

廉辛然看了潘嘉言一眼，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什么，便收回目光，跟在他后面继续朝着医院前进。

平静无事地到达了医院，一行四人坐电梯上去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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