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神婿
作者:晴天助 | 分类:都市 | 字数:13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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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孽
红眼睛最怕的事情,就是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死亡,继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逐渐走向死亡。
她每天看到那个白衣女人,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正在倒计时的沙漏一样,死神明明看不见,却偏偏近在咫尺。
“这个白衣女人……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幅模样了?”如果说,替身的出现等同于即将陷入沉睡,可她怎么会疯呢?
教廷里的白袍人这么多,他们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不是依然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这个白衣女人突然就疯了?
而且有一点,这个白衣女人确实身萦死气,甚至比其他白袍人更甚。
“她的身上一定有些秘密,恐怕和那个以琳有关,不过这都不重要。”向阳看着那个白衣女人。
向阳说完就没有了后话,可我总觉得这话还没完,她看来是有些事情在瞒着我们。
“问问她,关于扎贺鱼稣的事情。”回归正题,我便让陈晨问些重要的事情。
扎贺鱼稣的画像,经过上一次我的亲眼所见,以及陈晨所见的那双眼睛,已经得到了很完善的修饰,所以红袍人一眼就认出了她。
对于扎贺鱼稣的存在,我们所遇到的任何与之相关的人,基本上都无法复述出完备的关于她的信息。
所以我们对于红袍人,并没有太大的期待,但总归是有的。
好在,她们给了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群大辫子的下落。
这属实是我们没能想到的。
那群大辫子,我都已经快要忘记了有这群人的存在了,猛的被提起还叫我反应了两秒钟。
按理说,扎贺鱼稣所在的这个邪教,能在教廷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还不被逮到,我们早就应该联想到是教廷内部出现了问题,后来知道一直主导教廷的红袍人就是背后的人,一切便都解释的通畅了。
而仔细想一想,其实这群大辫子才是能和扎贺鱼稣有最直接联系的人。
只是他们的突然失踪后又接连发生了许多事情,叫我们淡忘了。
“你们当初不是一直疑惑他们怎么在一夜之间消失在阿尔古斯的么。”陈晨转过身,越过了我,看着对面的红眼睛,“这群人已经死了,死在西边的海岸,那个小石屋的外面。”
这个答案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然而当初,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阿尔古斯作为一个岛国,它的四面环海,只有一座大桥,面积也小到可怜,这些人能消失在这座城市里,如果我们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其实并不能实现。
他们形象奇特,长长的辫子,不见天日的苍白肤色。
他们举止怪异,常年不怎么离开那栋楼的独居生活,会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他们言语奇怪,会说普通话,言谈举止就像路边被传销洗脑一样。
这种人在短时间消失,只可能从一个聚集地转移到另一个聚集地,可后来穆如生的人布控过,整个阿尔古斯并没有大型的人员流动。
我们当初默认的结果,是他们分散融入到了社会的各个方面,他们的身份形象都能办到,现在得到这个结果,只能说惊讶,但能想通。
只是……
“杀了这么多人,谁动的手?”两栋楼,近百人,死了这么多人却一点动静都没走漏,可见他们的存在感有多低。
陈晨摇头,我本以为是红袍人没有说,谁知道她却又开了口,“没有人,他们是自愿献祭的。”
自杀?
而且陈晨用了献祭这个词,这可是知道非常恐怖的用法。
可是这一切放在扎贺鱼稣身上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她是个疯子啊,疯了近百年。
“是扎贺鱼稣诱导他们去献祭。”向阳说道。
她活的年头久,对此的反应比我们镇定的多。
“百人献祭,她的罪孽远不止我们以为的那些。”
我们已知的,是她连面来寻找和蔡楠柽相似样貌的年轻男人来夺取躯壳,而现如今,她的罪孽已经足够她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女人是成了魔不成。”穆如生后怕的说到。
杀人放火的事儿,穆如生也不是没干过,可这屠杀,他还是心理承受不住的。
“说的没错,她恐怕真的成了魔。”向阳忽然开口。
说到这儿,我猛的转过头看向了她。
成魔……?
这年头,成魔的难度不比登仙简单。
除了向阳这种天地灵慧,登仙基本不可能,顶天的能耐,也只能尊称一声半仙。
成魔,那就更不容易了。
登仙还要历劫,成魔,那可是天天遭雷劈的节奏。
从你有这个苗头开始,雷劫便不分轻重的就落下,把这苗子从根儿上遏制住。
但凡你有这个念头,所有的倒霉事那是一股脑的都会落在你身上。
其实我觉得这个惩罚机制是有问题的,你让一个入了魔的人经历更重的磨难,那不是心魔愈演愈烈么。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给我讲到这儿的时候,我就问过他这个问题。
然而当时爷爷说怎么告诉我的来着。
他说,入魔,并非疯魔,疯魔在疯,入魔,则在魔。
魔,意味着邪恶之心,成魔,意味着不再拥有善。
如果当年我以为的魔,是一个人面对众叛亲离后选择报复社会,持刀杀人,那么爷爷所说的魔,就是这个人妄图颠覆秩序,将所有人的命运通通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任意玩弄。
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很赞同向阳对于扎贺鱼稣的定义。
这个女人或许疯魔,疯的太重,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却也还未到成魔的地步。
“怎么,你不这样认为?”向阳看出了我眼神中的不赞同,倒是也没反驳,“也许是我多虑了罢,又或者说,期望是我多虑了。”
她话说完,穆如生就应和了两句,通篇都是在说扎贺鱼稣这个女人就是个魔头,我想,大概他的想法,和小时候的我是一样的。
最后,我们又询问了扎贺鱼稣相关的一些痕迹,一一记录,然后离开了这里。
离开前,那两个红袍人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似乎并不记得我们说过可能会带他们逃离困境的这个条件。
她们并不在乎,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已经无从知晓红袍人的无动于衷究竟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结束自己的余生,这不该是我们掺和的事情,我们也再没有了精力去干涉其中。
离开地宫的路上,我们又遇到了拿个瘦弱的白袍人莲,她像是正好算准了我们离开的时间,迎面就和我们撞上了。
莲没有什么反应,她似乎总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即使那一天她从门口迎来了教廷的新生,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回到地面上的时候,白袍人已经在老教主的房间里等候着,叫我们走出来,才说是金要见我。
此时距离继任仪式还有一天的时间,我本还疑惑,但是福如心至,一个可能的原因忽然闯入了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