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着，他谈完了往事。

女孩们都去参观山寨了，由牛族的族牛们带路。

我和牛巴结站在寨墙之上，他突然发问了。

『勇士，这一年来，你又磨炼到了什么境界？到底有什么奇遇？』

我想到这儿，仰天苍然回答。

『无数将士前仆后继的在沙场上冲锋，接连倒下，这算得上是奇遇么？』

『…………』牛巴结反而一阵沉默。

孤又说。

『如果于天下有功的人就能被称为英雄，那么，孤情愿不当英雄。孤要予以天下永久的泰平！永永远远的安宁！永永远远的幸福！使尽一切力量结束人间的乱世！孤要让乌云尽散，只有永无止境的光明闪耀长空！！！』

牛巴结却笑了。

『勇士，别的事情老牛不懂。可我老牛他妈的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天下间不是人人都有这般理想的，也不是人人都他妈的希望天下不乱的。』

『……』

『是的，有些人他妈的唯恐天下不乱，难道你的梦想，能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实现么？』

『我定至死不弃，不负古往今来千千万万为之前行的人。』

『是啊……古往今来……千千万万……可是呢？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也是他妈的古往今来千千万万么……黑暗不会消失，可光明也永远不会。勇士，你做的很好，如果是我老牛的话，不会发誓去改变这样的事情。对牛族而言，弱小的一方就他妈的是懦弱，牛族他妈的可看不起弱者。』

『那么你的意思是……』

『勇士，你认为予以人间永远的和平就能给人民带来永远的幸福，可是……这样的光明，对于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动物而言，却他妈的只是灭顶之灾了。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你必须杀尽一切阻挠这条道路的存在……甚至要他妈的杀了一切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事物。』

1446年，1月。

秦史记载，秦公和牛族首领，自称牛魔王的牛巴结讨论天下之事。

他让红颜们随意去参观走动，而后，自己却被牛魔王的一番话，惹得久久仰天沉默。

他彻底明白了。

师父，李开宇，牛巴结……

这些人不是不相信他的目标。

而是他要做的实在太多了，在这短暂一生内，要实现这样的目标，无异于要用百年时光去解决千秋万世人所面对的问题。

所以，在这种历史条件下，甚至会有些自认为清醒的人，嘲笑秦公，会说“不自量力”，或会说“太自以为是了”。

人类短短百年光阴，能过好自己的一辈子，有始有终都很困难。还要去突破当代历史，这是一个凡人可以完成的么？

太乱太多。

无穷无尽。

秦公却拔出了剑。

『只要有成千上万人愿意为此而战，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难道我们这些人，非得要对那些扰乱天下的贼人们悲痛的说，我们不行！？难道非要向那些贼人们认输么？不！！！赳赳大秦，死不休战！！！』

他一步步走下高处，人们肃穆注视着他独饮寒风。

秦公穿的比较单薄，后来衣衫激摆，天地肃杀之气肆虐过后，才渐渐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