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谈不拢

过了一会儿，马鹿过来，他见到向天歌神色并不怎么友好。

向天歌对两个公主使了眼色，二女立即火热地缠了上去，将他拉到沙发上来坐，忙着劝酒，莺声燕语，柔波暗送。

“向天歌，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想跟你谈谈合作。”

马鹿轻笑了一声：“你跟我合作，我没听错吧？”

“你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合作有什么奇怪的？”

“你想怎么合作？”

“村两委现在已经呼吁外出务工的青壮年回来，想要咱们的梁庄越来越好，就必须要这些青壮年参与，咱们一起齐心协力，才能建设好家乡。我想再扮几家乡村企业，给这些劳动力提供工作岗位，他们就不需要往外头跑了。我有一个想法，想办一个水果工厂，想跟你一起合作。”

“向天歌，你别跟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建设家乡什么的，我没什么兴趣，我就想知道，如果跟你合作，我能获得什么利益。”

向天歌微笑道：“水果工厂如果办成，你种在村里的那些水果，就不用再销往外地了，这不是给你省了很大一笔钱吗？”

“水果的价格呢？我卖到外地的水果，价格可都是相对比较高的。”马鹿很有生意头脑，他把本地出产的水果，卖到北方没有这种水果的城市，虽然都是批发价，但价格也比在本地高出了好几倍。

当然，这需要有一定的渠道，否则一般的果农干不了他这样的事，就连运输成本都不够，只能在本地销售。

“卖给咱们村里的水果工厂，价格自然不能太高，就市场上的平价，你看怎么样？”

马鹿一口否决：“不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本地又不是只有我一家种水果。”如今马鹿外销的渠道已经打通，把特产水果按当地价销售，他就挣得少了，自然是不愿意的。

向天歌早想到了这一点，他也不需要非要和马鹿合作，只是想让马鹿参与进来，和他一起带着村民致富。

梁庄的资源并不会很差，而且村民也不是那种好吃懒做不上进的，经过向天歌和舒清雅的改造，如今他们都已戒赌，都开始积极向上地从事生产，他们缺的只是一个领路人。

马鹿小小年纪，就有现在的成就，说明他是有些生意头脑的，而且能把生意做到外地，这样的人如果利用起来，确实能对梁庄的发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我想好了，水果工厂让你入股，挣的钱也有你的一份。”

“你怎么保证，水果工厂一定就能挣钱？”

“你把水果远销外地，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咱们本地的水果，或者说水果的质量不如咱们这个地方。可是你想，你的水果能够保存多久，保质期决定了你能一次销多少货。可是如果做成果汁做成罐头呢？保质期是不是大大提高了？而且成本也会减少。再把这些果汁和罐头销往那些产品稀缺的地方，你觉得会不挣钱吗？”

被向天歌一说，马鹿确实有些心动，做生意嘛，冒险精神还是有的。

可是马鹿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马四爷的侄儿，马四爷因为向天歌当了村主任，如今都半身不遂了，现在他再跟向天歌合作，显然是不合适的。

不说整个马氏宗族，就说和他同堂的一些叔伯兄弟，也不会同意的。

农村这种地方，因为亲戚离得都比较近，所以很容易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亲情绑架，马鹿要是为了利益跟向天歌合作，就是对不起马四爷，仇者快亲者痛，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于是马鹿摇了摇头：“向天歌，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你这个项目，我觉得根本就不可行。一个乡村的企业，你想做多大？水果工厂你如果做不大，就别想挣钱，否则你连机器的钱都挣不回来，更别说其他七七八八的投资了。”

“一步一步慢慢来，你想一口吃成胖子，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跟别人玩儿吧，我犯不着跟着你一块儿冒险。”

向天歌点上一根香烟，他知道现在跟马鹿多说无益，直接放狠招了：“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垄西和南山那两块地快到期了吧？”

马鹿心头一震，双眸微眯地转向向天歌：“你不会是想以权谋私吗？”

“以权谋私的人是你四叔，当初他把地批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有私心吗？一年千百来块，包了两块那么好的地，这放到哪个村子说得过去？”

“哼，大不了承包到期的时候，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马鹿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资金，也不知道种植能不能致富，所以承包的年限比较短。可是如今，他手里不缺这么点钱，就算向天歌按照当地的价格让他续约，他也付得起这笔钱。

向天歌淡淡地睃他一眼：“按照规矩，承包村集体的土地，需要三分之二的村民同意，你觉得现在这些村民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马鹿气结，说不出话。

向天歌举起酒杯，跟他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笑道：“给你一句忠告，鹿哥，千万不要与我为敌，马四爷都能被我扳倒，何况是你呢。”

马鹿狠狠灌了口酒，怒道：“你以为没有村集体的地，我就不能到其他地方包地吗？”

“当然，你有这个能力，可是你到外村去包地，需要多投入多少资金，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何况你在梁庄那些承包地，已经种了果树，一旦被我收回来，这些果树你猜我会怎么处理？要么你低价卖给村集体，要么全部砍光。”

听这话的意思，是想把他赶尽杀绝了，马鹿气得不行，愤愤地道：“哼，向天歌，你不过是一个村主任而已，你以为你能够一手遮天？你觉得我混到现在，镇上县里没几个人？”

马四爷当了三届村主任，这样一只老狐狸，人脉自然是比较广泛的。马鹿之前是马四爷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和这些人有些交往，真要与向天歌斗，也能找出几个人。

就算没什么交情，但马鹿手里有钱，买通几个官场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向天歌不把马鹿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的事情很多，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与马鹿的拉锯战上，他只想把事情给搞定了，这才是他的目的。

而且马鹿的地说要到期，到底还没到期，现在不能强制把地收回，这几个月的时间也不能跟他耗下去。

安排返乡农民工的工作问题刻不容缓，如果农民工回家，依旧没有一个好的去处，他们还是会再走的，毕竟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还有一点，会让村两委失信于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