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冥鹢发誓他从李婉儿眼里看到了这两个字。

他只能无奈的笑道：“天道只给我安排了一个命中注定的人，而...我又恰巧知道了一些内情。”

人活久了，能成人精。

冥鹢活得无聊了，自然也会去试着参透一些天道有关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又是啥。

然后他发现，天道给他安排了个有缘人，虽然还没出生。

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入了苏鹤宸的套儿。

他显然没预料到天道那么坑，给他安排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命中注定之人”。

是的，那是真的坑。

天道给他安排的，是这一世的李寻妧，但李寻妧不是李婉儿，她不会修仙，所以她根本不会到舸亚城拍卖下“魔神的嫁衣”，进入苏鹤宸的套儿的冥鹢，永远都出不来。

所以对于李婉儿来说算是心结的“谁都可以”假设，其实是个悖论。

李寻妧不会接触到修仙，所以她对于冥鹢来说，就是一个不存在的命中注定之人。

而如果不是钟毓秀暗箱操作的成分，魔神的嫁衣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舸亚城。

如果钟毓秀不骗来李婉儿，其他人就算在李寻妧的壳子里，出于经济适用考虑，也根本不会拍下魔神的嫁衣。

所以这就是...嗯，怎么说。

一个条件极其苛刻的，只有李婉儿能达到的恋爱条件。

当然，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毫不造作的让几乎拥有火眼金睛的冥鹢爱上她。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操作，错一步都不会有如今缘分。

所以这段爱情，只属于李婉儿和冥鹢。

冥鹢说完后，再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他遵循着本性，在这一刻与李婉儿紧紧相拥。

再接下去应该就要做一些羞羞的事情了，但是作者是个不开车的好作者，所以她选择天降正义——

楚蒻吧唧一下就从天而降了。

她看着相拥的二人，干笑道：“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楚蒻？”李婉儿的脸皮是真的厚，她看见来人是自己的老熟人之后，就没推开冥鹢，反而很惬意的缩在他怀里：“你咋说失踪就失踪，说出现就出现啊...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楚蒻看着一点都没有虎扑上来，表达自己思念的李婉儿，万分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

李婉儿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不义气，她干咳一声，想从冥鹢怀里出来——

没出的来。

两个女人一起望向冥鹢。

冥鹢蹙眉，语气十分的理直气壮：“你们口头表达一下思念的情绪就得了，我抱着婉儿也不妨碍啊。”

李婉儿：“......”

楚蒻：“......”

楚蒻见这黏糊劲，差点惊得把眼珠子瞪出来——毕竟她离开的时候，李婉儿虽然和冥鹢关系好，却也没黏糊到这种地步。

看她的表情，倒像是对于冥鹢八爪鱼行为默许了。

有内情啊！

楚蒻脸上顿时就左边写着“八”，右边写着“卦”。

李婉儿居然罕见的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啥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色厉内荏的选择岔开话题：“好了，你别岔开话题了，你一年之前到底是为什么失踪了？把你带走的是谁？”

楚蒻的注意力居然也就被转移走了，她道：“是摩罗...反正你不认识啦，我没啥事儿。主要是我见到了李孝廉，他被摩罗..的妹妹给关起来了。”

李婉儿：“啊？”

她当然记得自己那还没化人形就悲催的在时空裂缝里和老母亲生离死别的崽儿，那孩子可怜的不行，身体不好化不成人形也就不说了，还跑丢了——

李婉儿觉着这孩子有点惨：“关起来了？不是...为啥啊？他是偷了人家啥东西，还是咋的？我看看能不能帮忙还一下给赎回来？”

李婉儿活像一个给不听话儿子擦屁股的老母亲，她恨铁不成钢道：“哎呦喂，造孽，干嘛去招惹人家姑娘。”

冥鹢看着楚蒻一脸奇怪又一言难尽的表情，忍不住道：“我觉着，他偷的应该不是什么你能还得起的东西——”

李婉儿：“？？？”

她侧头去勾冥鹢的耳朵，表示了手痒：“嘿，我可是富有人族诶！啥是我还不起的。”

楚蒻飞快的接上：“心！”

李婉儿傻了一瞬，她在楚蒻充满同情，和冥鹢“一孕傻三年”的凝视里，颤声道：“不是吧！我儿到底经受了什么？！是什么变态才会对一只小鸟...？！”

听到这话的楚蒻傻了。

冥鹢也呆住了，眼里只有自家老婆的魔神表示：“啥？李孝廉不是人？！”

三人面面相觑。

楚蒻总算察觉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了。

李孝廉跌到时空裂缝的时候，还是一只化不了人形的小小鸟...顶多是个看上去可爱一点的肥啾，也不像是能给人小姑娘一见倾心的帅小伙。

咋就给摩罗他妹妹看上了呢？

楚蒻回想起自己见到李孝廉时候的场景。

她首先是给对方身上的瘢痕、淤青、咬痕给震惊了，现在想来，当时的李孝廉身上的灵气十分充裕，魂魄状态她虽然没去探，但应该也是稳定的——

能维持人形被折腾老久，那必须得稳定的不行啊。

那么问题来了，李孝廉是怎么从当初李婉儿都救不回的小可怜样儿，变成如今人形都稳固了的模样呢？

他表面上看起来惨归惨，但其实这些皮肉伤...应该对于凤凰是没啥大事的吧？

楚蒻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其他不好的东西了。

比如小鸟儿偷骗人家小姑娘的灵丹吃，恢复了身体变成人形，结果人家小姑娘发现之后就把他给酱酱酿酿了，结果日久生情啊什么什么的。

楚蒻：“......”

谢谢，有被自己的脑洞给吓到呢！

李婉儿作为一个合格的宠溺败家子的老母亲，表示自己绝对不相信自己儿子渣了别人，所以她问：“你把当时的情况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一遍。”

于是楚蒻便认真详细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

李婉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几乎定格成“我儿子怎么能渣小姑娘”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