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那一刻，凌小元感觉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大脑一片空白。

终于说出来了，在她心里挤压这么久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她孤注一掷的坦言，明明是这么解气的行为，可她却不快乐。

心疼的厉害，就像是被万剑穿透。

凌小元原以为，这场局，是必胜局，没想到，原来是她天真，妄想和江傅宣争斗，如今的下场，也是她应得。

可笑，她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真是太可笑了。

凌小元神情已经木然，双手松开他，则是拆起自己手上的玫瑰花束，尽管玫瑰花已经被甩的有些变形，甚至有些已经掉光了花瓣。

只剩下梗，还有梗上硬突突的玫瑰刺。

凌小元苦涩一笑，拨开花的外衣，双手紧攥花梗，梗刺刺入手心，直接划破她细嫩的皮肤。

血液从凌小元的掌心涌出

看的江傅宣不由得放大的瞳眸，他上扬的手，原本已经扬起，却急快的收回，他紧紧攥着，越来越用力，直到双手攥的刺痛。

江傅宣移开视线浅浅一看，掌心也一片血红，他感觉不到痛，倒是觉得很快乐。

真好

他能和她一样痛了

可江傅宣自己也明知，这样做，能感动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但，江傅宣依旧紧攥着手掌，反而是越来越用力，他不断施压着力量，越痛越好，最好疼死他！

“啪”

凌小元涌流鲜血的两只手，将玫瑰梗折断，折成两半，然后她面无表情的丢在地上。

她垂眸看着双手涌流的鲜血，自嘲的冷哼一声。

连看都没看江傅宣一眼，就然后转身离开，她从容的从江傅宣的视线离开。

尽管她在心中想象很多遍他们分开的场景

有迷幻的场面，有踹掉悲伤的江傅宣，也有霸气的踹掉江傅宣。

可，她都没想到自己如今是这个下场。

.......

凝视着凌小元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江傅宣都没勇气追上去，她的脚下就像是灌了铅。

重，太重了

他根本抬不起脚

江傅宣现在满脑子都是凌小元的声音，冷厉而无情，酸涩的感觉，猛力抽搐着他的心脏，真的很疼。

他好像，终于能感受到曾经凌小元的感受了。

她明明只是随便说了几乎难听的话，他竟然会感到这么难受，那种压抑的感觉，他竟一时口吃，不知如何表达出来。

江傅宣只是淡淡的，不由得想到之前自己的话。

他冷哼“不好意思，她要的我给不了，那又怎样，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不过就一个玩物，没必要认真。”

一个替身

一个玩物

这么难听的话，要是凌小元听到了，她该多难过啊，就算是换成自己，他都难以压制。

江傅宣双眸渐渐闭合，他脑海中涌现了很多场面，还有很多恶毒的话，都是他对凌小元说的话

回想凌小元的面容，要么是打马虎扯开话题，要么是故作一笑，她装的轻松，可无论怎么看，都能看出故作忍受的悲伤，她在忍受，在压制，明明压制的这么难过，却还是要压制咽在下喉咙。

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