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凌小元，视线有些温和，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卷起的嘴角，勾出的，是一抹自嘲的笑容。

鼻子酸的厉害，她的面容上染上了一丝从前的淡漠，她轻轻的用手指将额前掉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动作优雅，她重新拾起自己的尊严，再次带上这虚假而优雅的面具。

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越发显现的从容，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江傅宣，他仇恨凛然的眼神，像是一把极为尖锐的刀子。

再扫过地上放的枪，黑色的枪，在他的周身气场的渲染下，彰显的那么无情和冷漠。

琉璃眸底涌现苦涩的淡漠，她低声喃喃“那么，就让我来偿命吧”

“凌小姐，我和江傅宣还有事要谈，你能不能带凌晨出去包扎？”

“好”

一片释然，她看着凌小元的视线很温柔，温柔之下的眸底，还掠过一丝懊恼。

凌小元跟江傅宣对了一个眼神，然后就搀扶起江凌晨，江凌晨并未说话，他也没有像是刚才一样，去跪地祈求，去求江傅宣饶恕她一条命。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偿命！

江凌晨只是不甘心，他连最爱人的一条命，都保护不了。

他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越发的用力，甚至都溢出了血，他将自己的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这上面。

琉璃她苦笑的，悲悯的目光看着江凌晨的背影，她“呵呵，哈哈哈”的笑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魔怔了。

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就像是喝醉一样，醉的都分不清现实了。

而江傅宣，仍旧是眼神冰冷，越发的刻骨冰寒，看着她就像是一个破败的跳梁小丑，一个罪有应得的小丑。

凌小元刚关上门，就听见房间传来“砰”的一声，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一声“砰”，让江凌晨猛然一怔，这一枪，就像是打中他一样，黯淡的眸子变得深邃，他后背挺得很直。

身上的伤也很疼，疼的让泪水往下面掉，他拼命的抑制自己不要悲伤。

可眼泪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他攥紧的手心，细靠近，甚至还能听到他手心攥紧的声音。

一时间，就连江凌晨自己都分不清楚，疼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心....

凌小元也是一惊，不安的抿紧唇，她的瞳孔一亮，双手推开门，看到的一幕。

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伤。

杀人偿命，天意无逃脱

……

“江凌晨，你打算怎么办？”

“留在江家，下周，去治眼睛，说不定，就去了。”

江凌晨坐在轮椅上，面容已经包扎好了，清秀的俊荣越发显现的苍白，即使是破了相，还是那般的清俊。

他的语气淡然，微微勾起了唇角，他只是笑笑，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了，过几天，她的葬礼你来吗？”

“虽然我也很想去，江傅宣那个样子，应该是去不成了，抱歉哈。你放心，我会多求求他，最好的话，那天，我带着江傅宣一起来。”

“呵，求他吗？不能去就算了，没关系，小太阳，你别悲怜我，这个“求”我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