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
作者:茈茵 | 分类:古言 | 字数:22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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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决定
防盗章节,稍后换过来。
有人说高高的宫墙锁住的是女人的青春,多少古往今来多少女子就在那默默无闻度过了自己的余生,绝大多数死后就是一卷破席子扔进乱葬岗,好一些的不过是有一口薄木棺材,只有极少数的人再这宫里存活了下来,成就了一段传奇,成为后世效仿的对象,但能再历史中留下名字的,万中无一,就算是这样,还是有成千上万女子挤破头想要走进这宫门。
而做为宫墙里唯一的男主人,皇帝更是万万中的唯一,宫墙内女子无数,女子想要走过那道宫门远比男子容易,但想要走如宫门的男子比女子要多得多。
苏宜晴知道,连御风应该也是其中之一,他想要成为这宫墙内唯一的主人,而她却不想要被那座华丽宫殿锁住,更加不想要成为剩余几千佳丽都想要斗倒的人之一,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几千只手,她自问没有那个本事。
苏宜荣突然开口:“九妹妹,连御风到底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若是连我都知道了,想必是人尽皆知了。”
“我以为他的心思,差不多已经是路人皆知了。”苏宜晴苦笑一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明眼人想必都能看得出来吧。”
“未必。”苏宜荣正色道,“大周皇族之间的关系我认真研究过了,就算连御风真有那个心思,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事的,至少这一次不成。”
“是么?”苏宜晴有些诧异的看着苏宜荣,“为什么这一次不成?”
苏宜荣分析:“连御风并非皇族嫡枝,除非举兵造反。否则轮顺序,不可能轮得到他,若是举兵造反,他目前的所掌握得兵力不足以成事。”
“有时候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苏宜晴叹惜了一声,想起了过往的事情。
“朝堂上的事毕竟是有章程的,没有那么容易,九妹妹你不必太过担心。”苏宜荣安慰苏宜晴。随即迟疑了一下。劝道:”话虽如此,不过连御风这个人……终究是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并非良配。九妹妹若是还有退路,还是要再考虑一下的,毕竟他如今有妻儿,名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总是很重要的。”
“我会好好考虑的。”苏宜晴有些含糊的说着,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让苏宜荣知道真相的好,她不想要讨论自己的事情,随即问苏宜荣,“大姐姐。我知道立场不同,我不该问太多,但……若是可以。我还是想要知道,你们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估计过几日,这就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了,大姐姐能否告之?”
苏宜荣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昨日,我肯定是不能说的,不过现在么,说了也无妨……我们的目的自然是刺杀大周皇帝,大周对我大荆一直虎视眈眈,我大荆如今四分五裂,内忧外患,若是此时大周发难,我们难以抵挡,所以刺杀大周皇帝也不失为解决困境的上策。”
“可是大姐姐,这样等于挑起战火,大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苏宜晴很不赞同这个做法,简直是给大周兴兵的借口,以复仇的名义,更加的名正言顺,百姓再不愿意,也不能反对朝堂如此决定。
苏宜荣一笑:“九妹妹想来在大周也呆了许久,对大周朝堂上的事情知道得也多,九妹妹觉得,大周真要会兴兵么或者说,若是大周皇帝暴毙,大周能那么快集结起复仇之师么?现在的情况九妹妹你也看到了,他们争夺皇位内斗还来不及呢,不会有那个余力。”
“好吧,就算一时半刻,他们不会马上进攻,可只要朝局稳定下来,这也是迟早的事。”苏宜晴皱了皱眉头,这个办法漏洞很多。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等大周朝局稳定下来,我大荆想必也能恢复元气。”苏宜荣自信一笑,“到时候如何还不知道呢,先解决眼前危机要紧。“
看到苏宜荣如此有把握的样子,苏宜晴心不由得一动,道:“你们早就想好了解决之法?”
“九妹妹说什么呢?不同的情况肯定是有不同的应对之策的。”苏宜荣有些装作不懂。
苏宜晴想到了一个可能,她想到,若是她,她会如何,便道:“这就是你不出现在使节团的原因,到时候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大周需要一个借口,不兴兵,到时候你就可以出现,说是被人替换了,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说使节团被人挟持了,就可以蒙骗过去?那个许哲呢?你可以是假的,许哲也可以,不是么?”
“九妹妹,你果然聪明,不过却只猜对了一半。”苏宜荣叹惜,“出使大周的时节必定跟大周官员有过来往,我一介妇人,外人不认识可以,但正使却不容易假冒,他们必定会严查,还有当时护送的官员等等,要瞒过所有耳目,不太肯能,所以许哲却是真的,但你猜对了我们的打算。”
“你们跟连御风勾结,到时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个替死鬼做主使者?”苏宜晴接着猜测。
“又猜对了一半,不过九妹妹你真误会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连御风,至少直接出面的不是他。”苏宜荣坦白的告诉苏宜晴,“你没必要事事都往连御风身上扯,虽然这件事中,他也并不无辜。”
“不是连御风,那是何人?”苏宜晴又问。
“九妹妹,这的确是不可以说的了。”苏宜荣无奈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朝中有人自做聪明,被人利用了,头一个以为聪明的就是睿王,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装作荒唐糊涂多年,就能掩人耳目,图谋大事,结果却被人利用了。”
“睿王被谁利用了?”苏宜晴紧紧盯着苏宜荣的眼睛。
“九妹妹,这真不能说。”苏宜荣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诉你,睿王一直让人以为他不务正业,其实暗中包娼庇赌,收敛了大笔的钱财,只是他以为的能够掩人耳目,但一个人再怎么装,还是容易被人看出来。尤其是涉及金钱。收敛了这样大笔的钱财,怎么能不引人注目,或者说被人觊觎呢?有心人仔细观察睿王。自然就能明白他想要做什么,适时的推波助澜,就能有如此局面,可惜了睿王。多年收敛的财富,还有谋划终究只是替人做嫁衣。但那个人确是不是连御风,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至于连御风是不是参与了,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谢谢大姐姐。”苏宜晴知道,能问出那么多,已经是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九妹妹,希望这真的是最好一次见面。”苏宜荣又说了这样一句。“不是不想要再见妹妹,只是再见妹妹,必定是有事,做姐姐的我总是希望妹妹平安的。”
苏宜晴点点头,又祝愿了苏宜荣一切平安。
她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苏宜荣为何没有顾忌的就说了这一切,但觉得问出来反而不好,就当姐妹情深好了,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
回到月眠家,又过了两日,月眠相公打听到了确切消息,说是睿王是被邵厉将军所杀,邵厉将军假意接受睿王的拉拢,孤身进入睿王的帅帐之中,将睿王杀了。
街头将邵厉孤身闯入敌阵杀睿王的行为说得英勇无比,各种版本都有,把邵厉说的是天神下凡一般。
尽管传得很是悬乎,但关键之事确是没有办法含糊的,睿王的确是被邵厉所杀,睿王的用银钱收买的那几个将领本来就不是什么忠心之辈,一见睿王被杀,就乱成了一盘散沙。
邵厉趁机游说他们放下投降,就说他们是被睿王蒙蔽,以为圣上真的有危险,故而前来勤王,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也算不得谋反。
为了让这些将领相信,邵厉请的是跟他一向不和的定王前来作证,并且由定王收服这些作乱的军队。
一场兵灾就那么解决了,而定王为了让皇后放心,又只带了几名随从进入燕城,与皇后商量如今解决之法。
皇后扣住众大臣和皇族无非是怕皇帝又是,众人趁机夺权,现在连御风并不带兵卒进城,她也没有理由反对。
也不知道连御风跟皇后如何说的,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总之,一场灾难算是消弭于无形,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
又过了一日,月眠由六儿处打听来的消息,说是经过调查,大荆使团是被胁迫的,是大周乱党威胁利诱永乡侯,用假的永乡侯夫人替代了真的,做为刺客行刺皇帝,而真正的永乡侯夫人因为不从,孤身逃离了,现在就来到燕城府衙,击鼓鸣冤。
苏宜晴想起苏宜荣早先说的话,如此一来,这环节就能扣上了,而且给了双方台阶下,既然使节团是被大周乱党胁迫,那么根子就在大周自己身上,反而是大周人保护使节团不利,致使歹人潜入,倒是大周的不是。
随即她想起果郡王府,不由得叹惜一声,看来,果郡王府也保不住了。
出了这样的事,果郡王说不知情,肯定是没有人相信的。
整件事一开始就不合理,再缓慢不到一个月的路程,却走了几个月都没有到达,中途使节团一再的被人行刺,最后还有假瘟疫之类的一再拖延路程。
想来是主使之人在慢慢训练使节团或者游说永乡侯,以求能够行刺成功。
此计的确是设计得很精妙,果郡王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次亲事没有结成,对于蒙家来说,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然果郡王府被抄家,做为亲家的蒙家,难免也会受到连累。
就在苏宜晴忽视乱想之机。
燕城府衙,朱应也是双眉紧锁。
那个永乡侯夫人最开始是来到燕城府衙击鼓鸣冤的,一个弱女子,能如此识大体,冒险前来鸣冤倒是难能可贵,可以说得上是巾帼英雄。
若是没有之前发生的那桩案子,朱应根本没有理由怀疑这位永乡侯夫人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可是上次那个行刺定王妃的刺客留下的那封密信,让他对这位永乡侯夫人所说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那时候他对大荆使团根本就不知情,燕城府衙管理的是民事,听隐隐说过大荆使团要来,但没有放在心上,连来的是谁,他没有在意。
现在赫然发现,他错过了多大案情。
若是早留心,他就该对大荆使团产生怀疑,也许行刺之事就不会成功。
但也许的事情多了去,与其懊恼过去,不如再办好眼前事,对于这位看似柔弱的永乡侯夫人所说的一切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分明这位永乡侯夫人是先使团一步来到燕城的,在燕城不知道鼓捣了什么,现在才露面,说了这样一个谎言。
他避过众人审问了永乡侯夫人,直接提起了那封密信,可这位永乡侯夫人却装得很无辜,一问三不知道,他又不能动刑,如此就陷入了僵局。
朱应又一次到了两难的境地,要不要就这样把永乡侯夫人的事情禀报上去呢?但是禀报上去,他那个只会和稀泥的上峰这次肯定也是把人往上一送就了事,事情的真相将被掩盖。
做为府尹,他不该明知道案情有蹊跷,还那么不了了之。
但若是从大局出发,按照永乡侯夫人的说法,此时却是可以极大的缓解即将要一触即发的两国之战,大荆使团只是被大周乱党利用,那么责任极小,两国就不必兵戎相见,百姓也免受战乱之苦。
身为府尹,他实在是见多了每次天灾人祸,燕城中立即就涌进大批灾民的场景,绝大部分灾民被烂在城外,只是搭了几个粥棚,让他们不至于一下子饿死罢了,那种情况实在是凄惨。
战乱一起,受苦的只是普通百姓,他只是府尹,朝堂上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