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朝着霍青的坟墓微微鞠躬之后，随后看向江庭，丝毫未曾掩饰之前江庭的救命之恩，更愿意报答。

江庭面容变得奇异：“救你的是红怜，不是我。”

“红怜姑娘是好人。”

顿了顿，王凡微微摇头：“不过我看得出来，之前若非江兄愿意搭救……红怜姑娘呢？莫不是受伤了。”

江庭露出笑意：“书生你一身浩然正气在身，红怜可不敢现身。”

同时心绪暗暗有些无奈……他讨厌天命，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命天命……承载天地之命，除却极其少数的存在外，大多数都是好人，不折不扣的好人。

可惜，他自身却不是好人……而这些好人，却往往会拦他的路。

当然，敬佩这些好人归敬佩，如果这些人拦路，他下杀手也会毫不犹豫……就宛如，霍青。

王凡却是不知江庭所想，反而微微皱眉：“江兄，你……你体表有着阴气围绕，四周还有诸多血煞之气围绕，观那血煞之气，恐怕是屠戮了不少性命的恶鬼，莫非，霍青便是死在那恶鬼之手？”

江庭眉宇微微一挑……这王凡虽然是普通人，可是看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也难怪刚刚王凡会误以为红怜受伤。

原来，是那所谓的阴气？

红怜附在他的身体内，红怜一身的阴气和那所谓的血煞之气，自然也就会围绕在他的身上。

心绪万千，江庭面容却是不变：“王书生你说得没错，的确是有一只恶鬼……想来你也听说了，这清河有鬼魅出没。”

“没错。”王凡轻轻点头，眼眸却是忽然露出些许阴霾。

江庭也不以为意：“昨夜听闻那鬼魅会在凌晨现身，今日我便和霍青还有红怜在凌晨登上那鬼魅的船，想着为秦屿镇除却祸害，却不曾想……那鬼魅一身实力不低，霍青死在那鬼魅船公之手，甚至红怜也被那船公所伤，不得已只能依附与我眉宇之间进行修养。”

“看来，阁下倒是做了一件善事。”

随着话音，银煞微微摇头：“那霍青手中沾染不少血腥，虽然不是恶人……不过为斩杀鬼魅而死，倒也不负那天下第一刀的名头，算是死得其所。”

“待旭回到帝都，必定禀明霍青之功。”

随着严肃的话音，周旭看向江庭：“先生，王先生也身负浩然之气，愿护旭归帝都皇城，如今霍青因驱逐鬼魅而陨，先生周边无护送之人……何不与旭同行？如此，斩那窃国妖孽也能增添胜算。”

江庭的面容变得古怪。

不过还不等他出声，王凡眼眸阴霾更甚：“江兄，你确定霍青为那船公所杀？此事，为你亲眼所见？”

江庭微微偏头：“确定，怎么了。”

“……”在沉默中，王凡缓步后退。

银煞见状，瞬间带着周旭也后退：“王凡？”

“江兄，银煞姑娘曾言，你无法无天。”

说完后，王凡眼眸露出些许无奈：“我曾以为，或许是大周某些高官有负江兄，故而江兄你才心怀桀骜……可如今看来，霍青，是死在你手中，对吗？”

银煞瞳孔微微一缩，右手瞬间取出长剑……她不知王凡为何如此说，不过，她相信王凡，也相信，王凡不会无故矢口妄言。

“咛……”王凡怀中的白狐开始不断的宛如婴儿一般出声，好似在述说些什么。

王凡摸了摸白狐，抬头露出无数失望：“江兄，你不该说，霍青死于那位船公之手。”

江庭嘴角顿时上扬：“看来，你知道那船公的底细。”

“知晓得不多，不过，却的确是知晓一些。”

顿了顿，王凡越发失望：“那位船公膝下没有子嗣，一生渡河载人无数，若是遇到渡河之人有难处，哪怕自身贫苦，却也会施舍诸多钱财，对清河，有大功。”

银煞和周旭的面容顿时一愣。

王凡还在开口：“也因此，在船公大限将到之时，清河有灵，以浪花将船公卷入河底，又以大周气运庇护，让那位船公从此不在为生计发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清河之上摆渡……那位船公，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手中从不沾染血腥。”

银煞瞳孔微缩：“王公子此言当真？”

“自是为真。”王凡微微点头，随即眼眸变得阴霾：“那船公有着大周气运庇护……刀剑不得斩，万法不得伤……江兄你可敢答应，明日凌晨我们在此处与那船公对峙，探明霍青死因？”

江庭笑意更甚：“有点意思……居住在黄曲县的你，如何得知清河鬼魅？”

王凡摇头：“我是如何知晓，恕我无法详解，只是江兄，可敢于明日凌晨于船公对峙？”

“啪啪啪……”

随着拍手，江庭笑意开始收敛：“不愧是天命之人……不过不用等了，那船公死了，霍青，也的确是我杀的。”

银煞手中长剑遥指。

周旭面容变得煞白，下意识便抓住王凡的衣诀，好似极为害怕。

王凡的神色也大变，半晌才开口：“那船公，刀剑伤不得，术法也伤不得，你如何杀的那位船公？”

“书生，霍青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话音。

“呼呼……”破空声响起。

不一会，一道残影在远处飞跃而来，很快的便落到江庭身侧。

此人，不是在无心寺古林镇分别的百里景又是谁？

江庭眼眸微眯：“越来越有意思了。”

百里景到来后，还待开口，瞳孔忽然一缩：“书生，你周身怎的阴气和血煞之气怎的如此浓郁？”

“百里景？”王凡露出些许不确定。

百里景转头：“你是？”

“王凡。”王凡不被不吭回答。

百里景正待开口，瞳孔忽然一缩：“大周皇族？”

“你是道门的人？”银煞想到什么，眼眸微微发亮。

百里景顿时抱拳：“流云宗，百里景。”

银煞瞬间大喜：“这位乃是皇太子，我们……”

在银煞的口中，花费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就将事情的经过解释得清清楚楚，更是叙述说，霍青的死。

“书生？”百里景看着江庭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江庭轻轻点头：“是我杀的。”

“……”

沉默一阵，百里景靠近王凡，眼眸露出阴霾：“霍青护送你前往帝都，霍青的性子虽然火爆，不过从不杀无辜之人……你为何要暗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