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柴颖的话音，幻月神王注视着江庭的视线变得认真一些。

江庭也没有诧异……上一次鬼帝留下的印记，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在何处，而这一次鬼帝留下的印记，他一直都能感知，甚至随时能触碰。

能被神王察觉到，好似也并不难猜。

约莫两息后。

幻月神王才轻语：“这印记……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详细，若是没猜错，应该还有着定位之效，不过以你此刻的实力，你应该能感知才对……此行，是为磨灭印记而来？”

“不是。”江庭瞬间否认。

开玩笑，他和鬼帝的约定便是，若是这印记被触动，他便输了！

虽然这印记是效果是救他一命，可是最为本质的约定是，当他触动印记的时候便是他输的时候，鬼帝可不会理会那印记到底是因为江庭需要自保还是其他的原因被触动。

也因为如此，哪怕那印记极其显眼，江庭都从未去接触，更从未试图去理解，就是担心一个不留神触动。

幻月神王则露出探寻：“那你此行是？”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幽冥死气，显然也是江庭的秘密，她自然不会去追问。

柴颖则露出些许意外，她还以为，江庭不知晓体内的幽冥之气，现在看起来，倒是她误会了。

江庭迟疑一会，还是出声：“神王，按理说，我此刻晋升九级神，应该是开始感悟规则，尝试掌控规则从而晋升神王，只是不知为何，我每一次开始感悟的时候，总是毫无所获。”

柴颖就在旁边，本来江庭不想直接询问……不过想到柴颖毕竟是幻月宫的人，而且忽然不知为何对他啊进行示好，若是此刻藏着掖着，未免有些令人寒心。

若是她不方便听，想必幻月神王会让她离开，若是不然……幻月神王都没意见，他自然也就无谓了，谁让，他请教的幻月神王是幻月宫之主，而柴颖又是幻月宫天骄呢。

“毫无所获，很寻常……”

话音未落，幻月神王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些许诧异：“你感悟的，是时空之意？”

江庭顿时来了精神：“嗯，可是这时空之意有何不同？”

“时空之意的确和寻常规则颇为不同，不过对你而言，应该并无区别。”

顿了顿，幻月神王又摇头：“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据本尊所知，你因为诸多机缘的缘故，当是能暂时做到控制时空之意，如此之下，若感悟时空之意，不应毫无所获才对。”

江庭闻言，瞬间便确定……他来请教幻月神王果真是没错，必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若是不来请教，换成他自己去尝试摸索，还不知道有走多少弯路。

幻月神王继续出声：“你感悟之时可有何区别不同，详细说来，或许本尊能知晓原因为何。”

她此刻什么都不清楚，只凭借江庭一句毫无所获，就算想帮忙，越不可能知晓如何帮忙……需要知道症状，才能针对性的告知如何解除。

对症下药方为良医。

“就是毫无所获，我能感觉到，时空之意我应该是能去感悟一些什么的，可是每一次感知，却又好似只是错觉，什么都无法去感知。”

说到最后，江庭也发现说得太过笼络，思索许久才带着不确定开口：“若非说详细，或许便是，我每一次感悟的时候，应该是能感悟到一些什么，应该是有收获的，只是不知为何，在即将有收获的，好似又被什么东西给打断。”

柴颖站在旁边眨了眨眼睛有些楞……在她看来，江庭说得每个字她都明白，组合到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她甚至都没能听明白江庭的疑惑是什么。

反观幻月神王，思索约莫五息才出声：“明知其然却又不知其然，已然明悟却又未曾明悟，，最终所导致毫无所获？”

江庭顿时一喜：“不错，我感知只是就是如此矛盾，分明好似感悟了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暗暗的则有些感叹，不愧是神王之境，无愧是幻月宫之主，他说得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幻月神王却还是发现症结所在，若换成他自己解释，还不知需要多久才能解释清楚。

倒也不是江庭傻，而是毕竟设计他自身的修炼前行，他下意识就按照心底唳最为清晰的字词来表达，结果那在他心底最为清晰的字词，在外人听起来实则却是一头雾水。

反观幻月神王，她微微摇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江庭瞬间凝神。

“其一，你心境不稳，唯有心境不稳，才会导致难以感悟规则，陷入知其然却又不知其然的矛盾意境之中，到底毫无收获。”

顿了顿，幻月神王微微摇头：“其二，你心中，无道。”

心境不稳？心中无道？

只是微微思索少许，江庭便微微皱眉：“神王，可有第三种？”

心境稳不稳，江庭自己很清楚…….若说他的境界可能不稳，江庭或许还会选择沉下心来感悟一番是否是有问题，毕竟他刚刚晋升没多久，可是心境……他的心境，很稳。

至于心中无道……这更是无稽之谈，若无道，心境便早已经崩溃，亦或者他早已经失去自我。

他的心很清醒，不可能无道。

幻月神王继续摇头：“依你表述，只有此两种可能对应。”

江庭的神色微沉……莫非，真是心境或许是什么其他因素出现了问题？

仔细思索……江庭发现，倒也不是不可能，幽冥之行带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虽然幽冥之行他没有半点危险，可是因为云熙的出现，也因为鬼帝的手段，或许心境真的出现问题而不自知？

只是，不应该啊，他的神魂强度，莫说严重到心境不稳，就算心境只是有半分问题也会被他瞬间察觉到才对。

阁楼之上。

幻月神王却不知江庭所想，反而微微摇头：“本尊所言之道，并非你一直所追求之道，更非你所认为之道。”

江庭瞬间抬头：“何意？”

他知道，或许是他误会了什么。

“此道，名唤初心。”

顿了顿，幻月神王露出一抹复杂之意：“似你这般情形，十之八九为，初心已失。”